店小二也不看我，只回应，“好嘞，一只烧鸡，打包！”

老板向我说道，“客官，十两银子，稍后就来。”

我将银票给他，他拿出账本和毛笔，“客官，不好意思，齐国不流通数量大的银票，您姓甚名谁，在哪里落脚？我收了您的银票拿到钱庄兑换，送回您府上。”

“这，”我看看凌霄。

他抱着手臂笑笑，“你答应要请客的，我没带银子。”

我瞎编了一个地址，“秦六郎，就住在如英阁对岸的那条街，最大的宅子就是我家。”

老板笑着点头，“好嘞！”

我们拿着烧鸡出来，凌霄嘲讽地看着我。

凌霄：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不赖。

我轻哼一声。

我：这是江湖上的生存之道，那酒楼还不是白收我九百九十两白银？

我迫不及待地扯出两块鸡腿，一块递给他，凌霄摇摇头。

凌霄：我不喜欢边走边吃。

我：假正经。

我将鸡腿猛咬一口，油脂溢出，浓香四溢。

我：好好吃，你不吃？

我又将鸡腿在他眼前晃悠。

边走边吃的乐趣，只有喜欢边走边吃的人才会懂。比起坐在厅堂中用碗筷吃饭，边走边吃更没有拘束，用手指撕鸡肉虽然有点野蛮，但是嚼手指的感觉不要太棒。

凌霄见我嚼手指小声说道，

凌霄：神域陨落之前，月老还在的时候跟我说，那方面欲望强的人最喜欢嚼手指。

我皱着眉看他，要不是可惜这还没吃完的烧鸡，我非得砸在凌霄头上不可。

只闻不远处爆竹声声，唢呐吹着喜庆的曲子将一个花轿抬进了大宅院，围观的人群起码有四五百人，其中不乏有维护秩序的官兵。

我数着嫁妆，总共抬了八十八箱，若是我有所准备，今晚不就发大财了。

凌霄拍拍我的肩膀，指向迎接新娘下轿子的新郎官。

凌霄：看！

我抬眼看向那位新郎官，眉眼中略带阴柔之气，身材高挑，指节分明，新郎官似乎也察觉到一丝别样的目光，往人群看来。

我手中正在啃咬的鸡掉在了地上，胃里忽然反酸，忍不住向远处跑去。

新郎官放下新娘的手，拨开人群。

澹台：太子殿下！

他欲找到那人却总是被人群挡住。

凌霄设下幻影，追向奔跑着的男装女子。

我在一处阴沟边停下，连连呕吐，酸水辣得喉咙刺痛，眼里满是泪水。

凌霄轻轻拍打我的背，我用袖子擦擦嘴。

我：别碰我！

凌霄：是你自己要来的。

我：难道不是你故意要让我看到轩辕攸宁大婚吗？

凌霄：既然你要救他，就得与他断个干净。世界上没有人会因为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你早点认清这个事实，对你渡劫成仙有好处。

我双手捂住脸哭泣。

我：你好残忍。

凌霄：走吧，我们回瑶山。

凌霄欲牵我的手，我将他的手甩开。

我：下一步，你是不是要打掉我的孩子，让我继续寻找血珀？

凌霄：我并没有要求你做什么，云容。

凌霄看着我。

凌霄：所有的选择都是你自己做出的，没有你，我也一样要对抗玄姬。

我：其他的神呢？只有你吗？

凌霄不回答。

我又开始狂吐酸水。

我：给我水！

凌霄递来他的酒葫芦，我看着他。

我：你想给我堕胎？

凌霄：你喝了蛇神相柳的血又吃了蜀山千年一颗的人参果，两者合一，你虽未成仙却已百毒不侵，不老不死。我就算有那个心，也给你打不掉。

我轻笑一声。

我：蛇神说得没错，不老不死是个诅咒。

咕咚咕咚往嘴里灌酒，口味微甜，看来凌霄的师傅是个酒量小的人。

我：你要来一口吗？

我看向凌霄。

凌霄：这是间接接吻。

凌霄略有嫌弃。

我：怕什么，我未婚你未娶。都是自由身。

凌霄接过酒葫芦也喝起来，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回到瑶山时我已喝到半饱。

我：这酒为啥喝不完？

凌霄：我设了一个法术，酒浆会自动从凫丽山的酒坛加加进去。

我：做神仙真好。

虽然酒没想象中那么涩，但后劲还是很足，我的脸颊微红，褪去伪装后肚子沉甸甸地坐在床上。

凌霄：做神仙一点都不好。

凌霄也微醺着坐在桌前，单手支头。

我：为什么？

凌霄无奈地笑，不做回应。

他是不是也喝醉了？

也罢，距离太阳东升还有两个时辰，鸟都起得早，到时候吵吵嚷嚷不能睡懒觉，我还是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