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放下资料，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只是神色莫测的抬头看了貌似在认真看书的张爸一眼。

“看完了？”

张爸合上根本就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的书，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明显无法平静下来的张云雷一眼。

“看完了。”

张云雷乖巧的答应了一声。

“这个……”

张云雷指了指自己刚刚看完的资料，神色有些复杂，只是话没有说出口，就顿住了。

张爸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斜斜的瞥了有些失魂落魄的他一眼，淡淡的说：“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我会想不到？”

张云雷看了一眼老神在在轻松无比的张爸，再回顾了一下现在的自己和自己乱糟糟的心情，面露惭愧之色。

不过也只是那一下，张云雷转念想到张爸好歹比自己多走了二十多年的路，自己考虑问题没有他周到全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你是什么时候查到这些的？”

张云雷平复了一下心情，问张爸。

“这你就甭管了，反正你只要知道原本我是不准备给你看的就可以了。”

张爸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原本的心思说了出来，不知是何用意。

张云雷对张爸说的这个完全就是触不及防，一脸震惊和不解的看着张爸：“为什么？”

张云雷无法理解张爸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而且还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一点都不怕他多想的样子。

“你现在已经看完了，你说说感想吧？”

张爸斜靠在他特意淘回来的太师椅上，看着张云雷的表情和神态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张云雷就是莫名的感觉到了很大的压迫感，无影无形又犹如实质。

张爸平时是很少会对张云雷展露这么有侵略性的一面的。

是的，没错，就是侵略性。

虽然张爸的表情神态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张云雷还是从他的动作中察觉到了很强的侵略性。

“我……”

张云雷看完资料的时候是五味陈杂的，脑海中也想了很多很多，原以为张爸要他说感想，他可以脱口而出的。

可是，真的张开了口，张云雷却语塞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说什么呢？

说他看到这些东西之后的震惊？

说他看完之后纷乱繁杂却没有任何用处的思绪？

说他对妹妹真的一无所知？

说他明明知道了这一切，却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

张云雷明白了，张爸为什么并不打算给自己看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看了之后，自己除了深深的无力感和难受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一无是处。

而且，能做的，该做的，妹妹已经做了。

不仅是他，就是张爸张妈，能够帮得到张箬的地方，也是几乎没有什么。

需要他们帮忙的，张箬早就已经让他们参与进去帮忙了。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知道的多了，除了让你自己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无用、多无能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用处。

张云雷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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