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鼠神官停顿了一会，紧接着再次开口说道:“然后把你们丢到河里。”

“那还不是要杀我们啊啊啊！”

“吵死了！死不了的啦。”

“不管怎么想，都会死吧！”考机腿忍不住说道。

“啐，真是没有骨气的家伙。嗯，那好吧，就不把你们丢到河里了。把你们剥光以后，一丝不挂地扔在这附近吧。”

“那样也不好啊~！”

“为什么一定要把他们剥个精光？”

听见考机腿的询问，乌鼠神官抬头挺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答道：“那当然是缴学费，学费啊。人生的学费，顺便也充当治疗费嘛。”

顺道一提，他手臂上的伤口早已停止流血。也许是厚实的肌肉盖住了伤口。不过，这个神官给人一种口水就能痊愈的感觉。

“换句话说，就是奉蒂尼陛下之名进行徵收，不对，是布施！喂、喂，快把钱拿出来。喔──你们还满有钱的嘛。”

“啊啊，那是这个月的收入！”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享用你们的银子。哟，你也带了不少嘛，嘻嘻嘻嘻嘻。”

“小、小偷！”砰！乌鼠神官老实不客气地用拳骨赏了年轻人一记闷棍。

“是你们先刺我的，还敢给我恶人先告状！还是要我把你们送到诺齐城护卫队那里？”

被咬到痛处的年轻人陷入沉默。轮流看着开始啜泣的两人以及神官，不知何时走到考机腿身旁的喏喏肯定地说道：

“那不是小偷，是强盗才对。”

“或者叫拦路打劫。”考机腿没好气地接口。

……

少女奔进一条无人小巷，倚著墙壁调整气息。

“那个神官真的是乌鼠神官？”那双眼跟先前不同，出现明确的感情──恐惧与憎恶，而且并非寻常之物。少女手按胸口大大地深呼吸，试图缓和急遽的心跳。

“怎么了？姐姐。”少女被那声叫唤吓了一大跳。

一个少年站在巷口，年纪比少女小了两、三岁。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跟少女一样是褐色与黑色，五官亦很神似，不用说就知道他们是姐弟。

两人似乎都在卖药，他也提着跟少女一样的篮子。

“我遇到诺齐城的神官了，他很有可能是那位乌鼠！”

少年听见少女的话，眸中也掠过相同的恐惧与憎恶。不过，少年的口吻显然比少女镇定。

“那个过来诺齐城外边境的乌鼠神官吗？那个老头？虽然很讨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呀。”

正如少年所言，诺齐城在黑鹤国来说，尽管是不大的城市，但仍然有大教堂，年老的祭司常驻其中。

然而，这个商业之都虽然有几位船主是虔诚信徒，但就整体来看，忠实信徒并不多。对于重视现世利益的他们而言，主张质朴简约的教堂教义并不实用。

是故，诺齐城外边境的教会靠着船主们的捐献，维持整洁光鲜的外表——但教堂总是冷冷清清，闲得发慌。据说老祭司近来也有点痴呆了。

“不是呢，不是那个痴呆老头。是一个非常壮硕，三十岁左右的神官。虽然他们俩同名，但可不是同个人。他可是异教检察官。”

少年听到异教检察官时，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那怎么办，姐姐！”

“你先回去，把这件事告诉我们的主人。”

少女右手伸进篮里搜寻某件东西。不久，她拿出一个红通通的药包。正是刚才的媚药，倘若诺诺说得没错，那应该是兴奋剂或致幻剂。分量看起来相当多。

可是，她究竟想用它干什么呢？

“嗯，我知道了，姐姐。”

不过少年似乎已经察觉姐姐的意图，点点头迳自离去。

“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黑鹤·蒂尼的走狗！”少女以堪称凄惨的表情轻声说完，便将药包收进怀内，缓缓步出小巷。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