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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铜炉山重开万鬼燥

天官之城归渊墨 浅墨倾曦 10058 2020-04-28 11:34

  

见谢渊醒来花城微微分离了唇似要离开。情急之下,谢渊顾不得那么多,双手一抬,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被花城吸走的法力又吸了回来。

花城显然没料到她居然会这么做一时没留神法力回流谢渊怕他离开,连忙双手捧住他的脸翻了个身把花城压在地上,感觉一股凉凉的灵流灌入体内顺着喉腔落入腹中极为温暖。这时,菩荠观的小木门吱呀作响一条巨型青色毛毛虫般的身影从屋内爬了出来,道

戚容:他妈的是哪个狗日养的胆子这么大!偷东西的毛贼吗,偷到老子头上了还敢打扰老子睡觉阿嚏!看老子不……

话音未落就看到了观外两个看似吻得正火热的交叠身影那一红一蓝,还能是谁和谁?登时吓得尖叫起来

戚容: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城微微举手,原本是要去抓谢怜的肩听他聒噪,手势一转,把戚容“哎哟”一声打回了屋里,门又“砰”的关上。花城这才翻了个身,把谢渊压在身下,抬起脸,微微喘气,眼里黑光闪烁,道

花城:殿下

花城:谢渊来不及多说,伸手勾住他脖子又拉下来,把法力吸回来后,呛了一下,再次道

谢渊:移——移魂大法

谁知,这一次,她的魂魄刚被拉出来,还没抛上天,就被一道墙挡住了一般,重重弹回了自己体内,弹得她“啊”了一声。睁开眼,上方的还是满天星光和花城那张微显焦急的脸。谢渊坐起身来,抱着脑袋,喃喃道:

谢渊:过不去……

是师青玄死了吗?还是黑水玄鬼加强了屏障?不管是哪种,反正,她都没法再到师青玄脑子里去了。就算现在往南海那边赶,也肯定来不及了。

见她怔然,花城道

花城:殿下,抱歉

谢渊望他

花城:但是,这事旁人没法插手

谢渊摆摆手

谢渊:……你不用道歉。其实,就算我在那里,也没法做什么。

缓过神,谢渊赶紧进入上天庭的通灵阵

谢渊:灵文,你们出发了吗

灵文:凌尘!方才你为什么突然一段时间就没声了?我们已经先派了一批神官到南海那边去了,奇英殿下回来了,待会儿他也会出海,但是黑水鬼蜮不是那么好进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谢渊:我还记得路,我和你们一起去

灵文:好,我已经派人去找你了

果然一回头三郎已经不在了,而是站着一个卷发少年,正是权一真

两人也没有说什么,就直奔南海而去,到了海边竟然看到裴茗正在做棺材

大船立即调转方向,飞速驶去。裴茗一看援兵到了,却没有分毫欣喜,把剑往地上一插,摸了摸鼻子,郁闷道

裴茗:你们早不来玩不来,偏偏等我做完了才来,什么意思啊

权一真:有人来就不错了,听说要来救你,大家都没空

裴茗一脸我不跟你这小孩儿计较,转向谢渊,问道

裴茗:凌尘这是先回去了?你们这船怎么造的,怎么能飘浮在鬼域水面上?

谢渊:我想不是船的问题。是黑水鬼蜮的诅咒已经散去了。

裴茗一怔,随手试了试,居然一剑斩倒一大片树木,法力当真回来了,无语片刻,摇了摇头,道

裴茗:早知如此,我何必做这么多棺材

一行神官上了岛,直奔森林中心。密林中的小鬼还没见过这幅阵仗,被吓得四下逃窜,而来到林中黑水湖边,并没遇上那些影形人。没有他人法场干扰,众人研究了一阵,终于破除幻界,湖边铁牢和幽冥水府都显出了形。

一进到幽冥水府,谢渊把那具黑衣白骨收敛好,提在手里便在殿中四下奔走起来。不多时,她便找到了那间大殿。斑驳的墙面上,两个带血的铁镣铐已经空了。一具无头尸体躺在大殿中央,血已经流干,一群疯怪人正冲那尸体上乱丢东西。众神官进来,那群疯怪人愈加兴奋。裴茗进来后,愣了好半天,才终于敢确认这是谁,震动道

裴茗:水师兄!

谢渊:劳烦各位在这里,还有这整座岛上找找,有没有风师大人,或是……尸体。

裴茗半蹲在地,出神片刻

裴茗:水师兄,你一生强傲,却落得如此下场,连你是否瞑目也不知道。当真是站得越高,摔得越狠。人生百态,样样都逃不过,即便人上为神,也终归不能幸免。

权一真四处查看完回来,看到师无渡的尸体奇怪道

权一真:他的头呢

谢渊:被黑水玄鬼拿走了

裴茗:这鬼蜮主人和他什么仇什么怨?还有,青玄呢,地师呢?难道水地风三官全折?

谢渊:的确是天大的仇,天大的怨。地师大人,要看你问哪个,真的那位在我手里,假的那位,就是他把水师大人的头颅拿走的。

裴茗颇为震惊,谢渊盯着他,轻声说道

谢渊:裴将军大概不知道吧,黑水玄鬼,姓贺名玄

闻言,裴茗脸色微变。看来,对于师无渡所做的事,裴茗和灵文大概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知道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把该上报的上报了,该处理的处理了,再回到菩荠村时,已过去将近整整一日。谢渊步伐微显疲态。

等到她回到菩荠观,刚打开门,就听到戚容的鬼吼鬼叫

戚容:狗花城!不要脸的谢渊!你们两个真是不知羞耻啊我|操,大半夜的真他妈吓死鬼了!!!瞎了本大爷的狗眼,还不赔老子!!!

一听他满口污言秽语,谢渊马上想起昨晚她和花城轮流把对方按在地上吸法力的可怕场面,当时没觉得不好意思,眼下却逃不过了,差点当场摔门逃出去。花城歪在一旁椅子里,一双靴子交叠着放在桌上,一听谢渊推门进来立即放下,顺手在戚容脑门上拍了一掌把他拍晕过去,站起身来,道

花城:殿下

谢怜点头,反手带上门,越过地上被捆成青虫的戚容,坐了下来,道

谢渊:谷子他们出去玩了吗

花城:嗯,辛苦你了

谢渊摇了摇头

谢渊:三郎,依你之见,那位黑水玄鬼,会对青玄怎么样?

沉默片刻,花城道

花城:我也不知道。黑水这个人,古怪得很。他一个人熬了太多年,没人能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没人能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谢渊忽然想起来,这句话也是上天庭许多神官对于血雨探花的常用评价。

黑水沉舟是从铜炉山中的万鬼厮杀里出来的,而血雨探花,同样也是。贺玄一个人熬了许多年,花城一人熬过的岁月,未必比他少。

使黑水沉舟成为今日之黑水沉舟的,是仇恨。那么,血雨探花呢?

使花城成为今日之花城的,又会是什么?

一瞬间,谢渊脑海中闪过许多,摇了摇头,把“金枝玉叶的贵人”甩掉,整理思绪,道

谢渊:不过,三郎,我不明白,水师偷梁换柱这件事,应当做的很隐蔽,他瞒了这么多年,黑水又是如何得知的?如果不方便,你不用回答我

花城:他都换地盘跑了,假神官也不做了,有什么不方便?说来简单,黑水死的那天晚上,师无渡特地去确认过

谢渊:因为只有猎物死了,白话真仙才会转而寻找下一个目标吗?

花城:嗯。黑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记住了那张脸。后来成鬼,天上地下的人和事知道了些,黑水才发现,那是水神官

理所当然地,水师瞒天过海偷梁换柱、风师是冒名顶替、“地师”也是冒名顶替、水师身首异处风地不知所踪四件事,四个晴天霹雳四道惊天炸雷,一个比一个响在上天庭和中天庭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之间大家都太过震惊,以至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神武殿都没人发表意见了。就连君吾的手都好像都快支不住额头了。

虽然明仪平日里就不怎么跟人打交道只有师青玄这种喜欢纠缠不休的自来熟跟他能混得好,大家都和他没深交,但一想到自己的同僚居然就是传说中的绝境鬼王,冲击力实在太大。

为了扮好地师,这么多年来,这位鬼王都勤勤恳恳,在人间聚了一大批信徒,中秋宴斗灯还能进十甲,比上天庭绝大多数神官排位都高,实在是太可怕了,不愧是绝境鬼王。搞得大家都忍不住嘀咕,就算现在告诉他们花城也在他们中间,或者花城在上天庭插|了个人,也不会更震惊了。

黑水玄鬼和水师无渡之间恩怨不提,但真地师仪死于黑水玄鬼之手,这一点却没什么疑问,因此,上天庭正式对黑水玄鬼发起了缉拿令。但谁都知道,一个绝境鬼王想藏起来,有那么容易被找到吗?

所谓墙倒众人推,以往,风水二师风风光光,一呼百应。师无渡哪次出现不是众星捧月,一朝横死,众星却是大气也不敢出。师青玄爱广交朋友,出手大方,这时平日里的无数“好友”也不知去哪里了。裴茗敛了水师的无头尸骨,下葬当日,冷冷清清,除了谢渊、谢怜、灵文,竟没几个别的神官到场了。谢渊想到,近来数日,不知是不是有意而为之,已经有一批人开始烧砸风水庙了,虽然她于心不忍,阻拦过几波,但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发现供奉的神明失灵了,只会愈演愈烈,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再过十几年,甚至只要几年,人们就会把这两位曾立于上天庭巅峰之地的风水二神官忘记了,不由微感悲凉。

末了,谢渊对灵文道

谢渊:青玄的事有劳你费心了

灵文:凌尘不必多言,我也必定全力以赴

回道菩荠观,一打开门,郎萤已经缩在角落睡了,戚容则躺在地上一边挺尸一边嗷嗷鬼叫,一副烧心烧肝的模样,谷子正在给他捶背揉肩,道

谷子:爹,你怎么了

看到戚容似乎真的病了,谢渊本想找药给他,没想到倒是翻出了一箱金条

谢渊:戚容,有谁来过吗

戚容一听就炸了

戚容:操!你真把老子当看门得了,就连臭黑水和狗花城也不敢这样

才说完花城就一脚将门踢开,走了进来,戚容一看花城进来就往远处爬了爬,丝毫不敢提那晚上的事

谢渊:三郎,你回来了

花城笑眯眯道

花城:是啊

花城:姐姐今晚要不要到我那里去

谢渊:鬼市吗

花城指了一下戚容

花城:嗯。顺便,把这个东西也带去,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他的魂魄弄出来

沉吟片刻

谢渊:也好

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法子。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戚容太能吃了,这菩荠观真的已经供不起了。

戚容一听要送他去鬼市,大惊失色,百般抗拒,然而,抗|议无效。一阵烟雾后,他被花城化成了一只青色的不倒翁,叫谷子抱在手里,带去了鬼市。

鬼市还是那般热闹,走在大街上,群鬼都还记得谢渊,见他又来了,纷纷嚷道

龙套:姑奶奶,啊不……城主的朋友,您又来了

龙套:嘎!是不是想念我们这里的特色小吃了嘎

谢渊看到他们将自己从人间带的土特产分给了他们,花城解了戚容身上的术法,一阵青色的烟雾过后,戚容附身的男子出现在街头,抱头防蹲,一语不发。有的鬼嗅出了他身上的味道,道

龙套:咦?这不是青鬼戚容吗

龙套: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青鬼,这个傻屌又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龙套:之前没被打够吗哈哈哈哈哈哈居然还敢来!

接着花城道

花城:小的看好,大的像个办法,在不损及肉身的情况下把他的魂给我弄出来

龙套:是,城主

于是,几个相貌和美的女鬼抱起了谷子,哼了几句小调便把他哄得睡着了。其余的妖魔鬼怪则开始和戚容开始玩儿起了鬼抓人。一个大叫逃跑,一群鬼在后面穷追不舍。花城和谢渊看了一阵,便调转方向,进了千灯观。

二人缓缓步入殿中,走近供台,那台上还是铺着笔墨纸砚。近来谢渊都心情沉重,看了这些,有意轻松氛围,微微一笑,道

谢渊:上次教你,说要你有空多练练字,不过,最近,都没有练吧?

花城清咳了一声

花城:姐姐将给我的东西都分给了别人,晚上我吃什么

谢渊学着他的样子,微微挑眉

谢渊: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花城:练刀我可以,练字不行。姐姐不在身边指导,我一个人练,恐怕练的不对,越练越差。

谢渊眉挑的更高

谢渊:三郎还有不擅长的事

花城提笔,沾了一点墨,十分谦虚说道

花城:当真,还请姐姐赐教

谢渊叹了一声气

谢渊:你先写写看

于是,花城认真地写了两行。谢渊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了,道

谢渊:打住,打住,你……还是住手吧

花城“哦”了一声果然停了笔

花城:姐姐,我已经尽力了

花城:他这话说的,似乎有点委屈。一位好好的绝境鬼王,名号报出去,三界皆闻风丧胆,此时却像个小学生一般站着,乖乖听谢渊批评。又讲了几句要领,谢渊还是如上次一般,握住了他的手,道

谢渊:再来一次吧,这次要认真

花城:

二人都凝神作书。写了一会儿,谢渊随口问道

谢渊:为何还是《离思》

花城也随口答道

花城:我喜欢这诗

谢渊:那三郎要不换一首,再练练其他的

花城却道

花城:就这首吧

落笔,他轻轻吹了吹墨,笑道

花城:我若是喜欢什么,心里就再容不下别的,永远都会记着。一千遍,一万遍,多少年都不会变。这首诗,便是如此。

谢渊微微一笑

谢渊:是吗

花城:

谢渊放开了手,清咳一声

谢渊:那很好。三郎是至情至性之人,挺好的……哦,你再自己练练吧。啊,对了。戚容似乎最近身体有些不适。

花城放下纸又提起笔

花城:哪方面的不适

谢渊转过身

谢渊:他似乎是说浑身上下躁得慌。可是我查看过,好像并不是那人的肉身出了问题。总归不会是因为天气不好。

花城在她身后道

花城:什么时候的事

谢渊:应该就是这几天,这几天尤为严重……

话音未落,她心中忽然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在此时,身后传来“啪”的轻轻一响,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半空坠落了。

谢渊猛然转过身

谢渊:三郎!?

原先握在花城手里的那支笔坠落了下来,在雪白的纸面上划下一道凌乱的墨痕。而花城脸色微沉,仿佛有些身形不稳,一手扶在神台边缘,另一手捂住了他那只右眼。

观他神情似乎右眼正传来阵阵剧痛难以忍受。谢渊当即一步抢回去

谢渊:你怎么样

花城嘴角微动,却强忍着没答话,厄命刀柄上的银色眼睛睁开,眼珠疯狂转动起来。而花城放在神台上的那只手手背青筋微起,似想掀翻那神台。谢渊举手要碰他花城却低声喝道

花城:你别过来

谢渊动作一滞花城隐忍着道

花城:殿下,你,你快离开我,我可能……

谢渊:你这样子要我怎么离开

花城微愠道

花城:你再留在这我……

千灯外传来一波比一波高的鬼哭狼嚎鬼市大街上群鬼倒了一地哭天抢地,抱头尖叫似乎都头痛欲裂、死不如生。戚容却在前面跑的飞快只因为他附在一个活人身上,虽然这肉身让他的法力被削弱了一层但也作为一道屏障把针对鬼体的攻击削弱了一层,因此就他还能勉强活蹦乱跳抓紧机会赶紧奔逃。那几个抱着谷子的女鬼跌倒在地哎哟哎哟叫着头痛,唱不出催眠的小曲儿了谷子迷迷糊糊醒来刚好看到戚容撒丫子狂奔,连忙爬起来追上去,喊道

谷子:爹!爹!等等我

戚容边跑边回头吐舌头翻白眼道

戚容:噜噜噜噜啦啦啦啦,乖儿子,爸爸走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这谢渊飞了出去,挡在戚容面前,戚容吓到赶紧往回跑,谢渊本想追过去,却听身后一阵巨响,原来是花城把桌上笔架墨砚都扫到了地上,似大发雷霆。万不得已,谢渊没空去管戚容了,转身回去,道

谢渊:三郎

突然,花城猛地抱住了她,颤声道

花城:我说谎,别离开

谢渊在他双臂中僵成一块铁板,道

谢渊:三郎,你认得出我是谁吗

他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根本认不出面前的是谁,只是紧紧搂住谢渊,喃喃重复道

花城:我说谎,别离开

谢怜睁大了眼。千灯观外传来戚容得意的长笑和谷子的嚎啕大哭,戚容道

戚容:嘿嘿!狗花城!让你整天看不起老子!让你整天一副了不起的屌样!现世报是不是!倒下了吧!

听到旁人的嘈杂喧哗声,花城似乎格外愤怒,抬手就要轰飞他们。谢渊连忙反手抱住他,压下他的手,柔声道

谢渊:好,好。我不离开,我不会离开你的

又一举手,令千灯观大门自动合上,令戚容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进来,扬声对外道

谢渊:要滚快滚,没空搭理你!再不滚小心……啊!

谁知,花城光是抱住她还不够,猛地把她整个推倒在玉案上。这下好,笔墨纸砚,散了一地。谢渊的手划过台上那碟朱砂,挣扎间,在纸上留下几道殷红的痕迹,《离思》中,“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巫山”二字沾了娇艳欲滴的红痕,无端妩|媚。谢渊道

谢渊:三……

话音未落,花城便摁着她的肩,吻了下来。

戚容显然是听到了不对劲的声音,哇哈哈道

戚容:谢渊表妹,你可小心点!狗花城现在肯定跟条疯狗似的,逮谁咬谁!老子出去帮你们宣传一下,跟狗花城有仇的和尚道士可不少,趁现在都赶紧来找他算账吧!呵呵哈哈哈……

他的声音渐渐远去,谢渊心中一紧。万一戚容真的叫来一大帮以往花城得罪过的法师道士,乘鬼之危,眼下这么个状况,鬼市群鬼如何能毫发无损?

然而,花城不给她思考这些的空裕。分明不是活人,没有体温,此刻的躯体却是滚烫异常,仿佛发起了高热。谢渊与他双唇紧贴,被迫承受着从他那边汹涌而来的热潮热流,原本去推拒的手抓紧了他肩头红衣。

也许是花城的法力太过强势了,灌得他整个喉管、胸腔到腹腔都暖暖的发涨,难受极了。谢渊感觉再这么被迫承受下去,她整个人就要被花城强渡过来的东西打通了,一咬牙,用力一掌出去。然而,虽是打了一掌,但他没法对花城真的出手,也只打在肩头,这一下不轻不重的。花城用力攥住他手腕,压下,继续发泄。

再继续下去,真的不行了。这次,谢渊用了双手,用力推开他,落荒而逃到神台边,微喘着气。花城却双目血红地欺了过来,把她按在神台上。谢渊道

谢渊:三郎!

也许是他的声音起了点作用,花城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突然死死抱住了她。

见他听话,没再强灌法力了,谢渊松了口气,但抱着抱着,感觉花城体内法力正在暴走。难怪他逮着自己就吻了,如此狂乱不堪,非得找一个突破口发泄不可。要想彻底平静下来恢复神志,恐怕非得给他放放血。但花城非是活人,哪来的血放?

想了又想,谢渊还是道

谢渊:得罪了

于是,她双手捧住花城的脸,主动将唇覆了上去,缓缓引导着花城体内那股燥热的灵流来到自己体内,帮他缓解痛苦和燥热。花城也搂住了他的腰,谢渊轻轻颤抖了一下,下一刻,二人便滚倒在了神台上。

这神台原本是供奉神明的地方,此时却卧了一鬼一神在此拥吻交缠,当真荒诞诡谲,却又缱绻艳丽。

如此煎熬大半夜,花城体内躁动终于缓缓平复下来,抱着谢渊的手臂也微微松开了一点。谢渊翻身坐起,凝望着花城闭目沉睡的脸,叹了口气。

厄命被丢在一边,眼珠还在急速乱转,谢渊拿过那弯刀,在手里摸了半天,厄命这才微微眯起了眼,仿佛终于得到满足。不多时,花城猛地翻身坐起,道

花城:殿下?!

谢渊立即调整神情,回头到

谢渊:你醒了,没事了吧

花城四下望了一圈,千灯观主神殿内,满地狼藉。他脸色是难得的惊疑不定,仿佛不大记得昨晚怎么了。谢渊主动从容地道

谢渊: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这边所有下属都忽然头痛发热、烦躁难安,你也是,火气大得很呢。

花城:除此之外呢

谢渊:除此之外?没了啊

花城紧盯着她

花城:那我是怎么平静下来的

谢渊清咳一声

谢渊:实不相瞒,除此之外,我还和你打了一架

花城怀疑道

花城:打了一架?

谢渊面不改色,真诚的看着花城

谢渊:是啊,你看这殿里都被弄得乱七八糟

半晌,花城吐出一口气,一手扶住了额头。

而见他不再追问,谢渊终于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暗暗松了口气。

这时,花城低声道

花城:开了

谢渊:什么?_?

花城抬头,沉声道

花城:铜炉山重开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两人都再清楚不过了。谢渊睁大了眼,道

谢渊:新的鬼王要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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