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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祭

乱流年 小小夏流年 2346 2020-04-20 19:41

  

沅有芷兮澧生兰,

百川聚兮入滨弦。

上述两句出自于,沅国大诗人芈休的《兰草辞》,其中的滨弦指的就是沅国圣河沅水的入海州府——滨州。滨州之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数十年来风调雨顺,人民安居乐业。

在滨州海岸有一盛景,名曰滨堤海潮。此景壮观异常,因此引得天南海北的文人骚客,竞相来此观潮留墨。但是今日滨堤之上并无文人骚客,只有一列列士兵盯着大海,严阵以待。在士兵略带恐惧的眼神所看之处,一艘如浮岛般的竹筏静静的停在海中,一人一狐一熊正围坐着一张桌子大快朵颐。竹筏不远处九头巨鲨正游来游去,不时跃出海边,惊起大片的浪花。

……

滨州州府迎客厅内,几位官员走来走去,紧蹙双眉,满面的焦灼不安。厅前主位上,端坐着一名身着红色官袍的中年文官。此人也是双眉微蹙,两眼望向门外,放在茶桌上的右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良久之后,中年文官收眼看着这些走来走去的官员,原本心中烦闷的他,终于忍无可忍,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一个个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闻听此言,那些官员打了一个战栗,纷纷赶忙躬身施礼,齐声说道:“请沅大人恕罪!”

“好了,你们都坐下吧。”正在此时,中年文官右手边的客位上,一个身着黑甲的年轻将军,冲着这些官员说道。然后转首对着中年文官劝慰道:“沅大人,还请消消气,主上不日便到,等主上到了,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了。”

“辛将军,我怕主上与那人见面,恐安危有失。”沅大人满眼担忧地对黑甲将军说道。

黑甲将军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呷了一口,微微笑道:“主上的安危?你忘了三年前的禺山会了吗?”

“哈哈哈,辛乙,还是你对本主有信心呀!”随着声音的传来,满屋的官员齐齐站起身来,对着门口跪下,大呼:“主上千秋!”

“都起来吧!”一个身穿蓝色冰丝五爪青龙袍的男子,带着一个白发无须的老太监和一位白袍银甲年轻将军,走进门来。只见此人肤如脂玉、面若桃花,好似一位吴乡南语的柔美女子,但眼目之间的冷峻英气,却让人心生畏惧。男子走到主位坐下,把手一挥,让地上所跪群臣起来。

“沅齐、辛乙,你们两个把那人的底细跟我说一下。”男子对着中年文官和黑甲将军说道。

名叫沅齐的中年文官,躬身道:“启禀主上,那厮并未说明自己的身份,并且直呼主上之名,让主上前来此处见他。辛大人,派了士兵前去捉拿于他,但皆被海里鲨鱼所食。”

“鲨鱼?”

听闻主上疑问,辛乙又躬身道:“主上,此人看样子来头非小。此人所乘之船有二十余丈长,十余丈宽,而且此船由九头巨鲨拉拽而行。此番前去捉拿于他的士兵,皆是被那九头鲨鱼所吞。因而情不得已,才禀告主上,让主上犯险,还望主上惩罚。”

主上笑了笑,说道:“辛乙,你刚才不还对本主信心满满吗,现在又怎如此说话?也罢!待本主瞧一瞧,这人究竟是谁,竟如此大胆,单人来扣我沅国大门。”

……

滨堤之上,一行官员簇拥着这位主上,对着远处的竹筏指指点点,嘴里说着大胆狂徒、贼胆魔头之类的话语。这位主上一双锐眼死死盯着远处竹筏上的一人一狐一熊,眼神之中略带疑惑,似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来头。

思量良久之后,他伸手止住了身后官员的话语,对着竹筏上的白衣男子问道:“不知阁下来我沅境,所为何事?”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入到方圆数千丈内的所有人耳中。

竹筏上的白衣男子,听闻此问,端起桌上一杯茶水,呷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在桌上,望着滨堤上的主上,微微一笑,说道:“沅黐,想知何事,不若船上一叙。”

“大胆,怎敢直呼主上之名!”主上身边的白发太监,对着白衣男子喝道。声音出口不大,传到白衣男子耳中之时,已如滚滚雷声。若是常人,此时怕早已双耳流血,从此失聪。

而白衣男子却不屑地笑了笑,说道:“你这千里雷鸣与沅黐的润物细无声相比还差着火候呢。”说完,拿出腰间的玉扇,打开给身边的白狐扇了扇,然后对着那名为沅黐的主上,继续道:“怎么?沅黐,你不敢过来吗?”

闻听此言,老太监刚要继续发作,便被主上止住,对老太监轻言道:“辛公公,此人未知其来往,待本主前去探上一番。你与其他人,切不可轻举妄动。”说完,便脚一点地,飞出滨堤,宛若脱兔飞燕。海中借力踩着几朵浪花,顷刻间便已到了竹筏之上,对着白衣男子施了一个江湖礼,问道:“敢问阁下是谁?”。

白衣男子并不答话,而是站起身来,带着一狐一熊走向竹林翠玉凉亭。沅黐无奈,只得跟随其后。经过阁楼之时,沅黐抬首看到一块匾额,上书“岱舆”二字,心中不禁一震,看了看海中的九头巨鲨,再看前面缓步前行的白衣男子,心似恍然。

翠玉凉亭内,两人一熊端坐竹凳之上,皆默默看着那白狐泡茶。少顷之后,白狐把泡好的茶,分别斟了一杯给他们,并冲着沅黐微微一笑,便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这时,白衣男子把茶杯端起,对着沅黐说道:“沅兄,请吃茶。”

沅黐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问道:“崇兄,你大张旗鼓来我沅国,找在下究竟所为何事?”

“哦?你认出我来了?”白衣男子轻轻呷了一口茶,说道。

沅黐站起身来,对着白衣男子郑重抱拳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岱宗夫如何,舆山青未了。能乘坐岱舆的人,除了传说中的玉面逍遥郎君崇祭,我再想不出其他人了。”

看着施礼的沅黐,崇祭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笑道:“沅兄,禺山会一别,别来无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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