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乔楚生十分不情愿地把路垚送出门。他总觉得那个钱瑞出现的有些突然了。

回国那么长时间，要是真心想找路垚怎么可能找不到。偏偏在他俩约会的时候，来了个偶遇！其中必有蹊跷。

圣乔治大学。

路垚看着钱瑞办公室里随处可见的摆件，还有宛如一个小型藏书馆的书架，不禁赞叹道。

路垚：你这个办公室够奢的呀！

钱瑞：嗨，这都是我们家老爷子的。雪茄？

路垚：你还是留着自己抽吧。你们这学校看起来不错。

钱瑞：跟康桥比还是差点意思。凡是在本校拿过奖学金的，毕业之后想去哈佛、耶鲁、哥大深造能免试。

路垚：真的假的呀？

钱瑞：就这三家啊，别的可不敢保证。

钱瑞此刻就像是等着猎物上钩的猎人一样，不动声色的抛出引子。

钱瑞：我说，你最近在干吗呢？

路垚：瞎混着呗。

钱瑞：你可是康桥三一学院的高材生呀，哈代和罗素的高徒啊。

路垚：好汉不提当年勇。

路垚的这两个老师那在国际上都是享誉盛名的，很难让人相信他们的徒弟竟然会在一个小小的巡捕房里做侦探。

钱瑞：对了，跟你同屋那老外。你还记得吗？就是看不爱洗澡的那个。

路垚：他呀。你找他干吗？

钱瑞：我这急缺老师呀。

路垚：听说回维也纳教书去了。

钱瑞：那老徐呢？

路垚：回北大教书去了。

钱瑞：要不你来我这当老师吧？数学、医学，你都是大拿。

钱瑞总算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乔楚生要是在这里，估计就要一拳打上去了。这家伙竟然敢抢他的人。

路垚：当老师多没劲呀。

钱瑞：你还真别瞧不起老师。以你的学历，试用期每月一百五，混到正教授，八百到一千，足够你花。

钱瑞不愧是和路垚从小认识，知道他爱的是什么？一下子就提到了重点。

路垚：算了算了。我起不来。

钱瑞：那就把课调到下午。三土，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可是，中国现在千疮百孔、百废待兴。教育是一个国家的基石，你我虽不是栋梁之材。但好歹也算读过几年书。为了国家大计，读书人可不能独善其身呀。

钱瑞的话让路垚心里有些动摇，他虽一向自诩是个利己主义者。但是心里也有着满腔热血，在民族大义上，也是想贡献一些自己的力量。

路垚：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钱瑞：我带你去看看课堂，感受一下学习气氛。

路垚：这个学校有医学部吗？

钱瑞：当然，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正在上解剖课。你知道谁是导师吗？

路垚：谁啊？

钱瑞：刘墨。

路垚：就是那个手术刀都拿不稳，一闻福尔马林就吐的那个废物？他也能当老师啊？

路垚觉得这有些超出他的认知了，那可是以前他们班最差的学生。现在教书育人的门槛都这么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