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暂时告一段落，乔楚生想要听听路垚的看法。

乔楚生：你怎么看呀？

路垚：你是主审官，你问我？

乔楚生：他说的话真假先放一边，以我的直觉来看，杀人的不是他。

路垚：直觉？

乔楚生：当然，你以为杀个人那么容易啊。就你这样的，给你只鸡你试试？

路垚：嘿，乔四，你又瞧不起我。你知不知道仇恨会让人做出很多不可能的事情。

乔楚生：好好，我说错啦。咱们路先生绝对可以一刀死一只鸡。

乔楚生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在开玩笑，然后接着说起了正事。

乔楚生：他们的上帝或者说是那个安格斯神父，帮他们消解了很多仇恨。我听修女说，出事之后，那个神父经常开导他们两口子，而且一聊就是一宿。

路垚：在他的教堂出了事，他当然要擦屁股了。

乔楚生：那件血衣你怎么看？

路垚：你费了那么多心思杀人，明知道警察就要来了，还敢往屋里藏血衣？

乔楚生：能不能是被人嫁祸的？

路垚：我怎么知道，不过可以确定凶手是教堂的人。

乔楚生：为什么？

乔楚生十分不解，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调查。而且，他知道的线索比路垚还多。路垚这个判断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人和人的智商差距真的这么大吗？

路垚：跟我去一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路垚带着乔楚生重新回到了墓穴。走在阴森的墓道里，路垚一直紧贴着乔楚生。

乔楚生：怎么？你怕呀？你不是不相信有鬼吗？

路垚：不相信是一回事，但是这也不影响我害怕呀。

乔楚生：行行行，怎么着都是你有理。你带我来这干吗呀？之前不是看过了吗？

路垚：你再仔细看看。

乔楚生四处打量了一下他们所在的墓室。

乔楚生：这有些奇怪呀。

路垚：这里比其他地方都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应该是刚被清理过不久。但是你仔细找，应该还能找到血迹。

路垚走到一旁的桌子边，那里摆着一堆工具。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一把被擦的锃光瓦亮的刀。

路垚：这里就是凶手杀害马西莫的地方，这把刀应该就是凶器。

乔楚生：刀是马西莫的，这里又是他的施虐点，那被清洗的血迹和痕迹，难道就没有可能是他留下吗？

被怼了一天的路垚，终于找到机会报复回去了。

路垚：你脑子又落家里了？

乔楚生：你脑子又想搬家了呀？

两人这一来一回，不像是在互相嘲讽，倒像是在打情骂俏。要是白幼宁在场，就该说这是爱情的酸腐味道了！

路垚：马西莫长期在这里虐童，这是所有神职人员都知道的事实。所以他完全没有清理现场的必要呀。你在看这些皮鞭，上面有清晰的血迹，但是这把刀上去没有。

乔楚生：他的确没有必要只清理一半的工具哈。

路垚：由此可见，凶手就是在这里用这把刀杀死了马西莫。

乔楚生：凶手知道有墓穴，而且知道怎么下来，作案工具就在这里，看来他的确是教堂的人。

经过路垚的提醒，乔楚生很快就知道了路垚之前的结论是如何得来的。

路垚：把范围缩小到这，就好查了。

乔楚生：能背着尸体，顺着绳子爬十多米的，应该只有程会长了吧？

乔楚生把教堂里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发现似乎只有体格强壮的程会长可以做到这一点。难道凶手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