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的佣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面对着审讯室还有几分慌张。

阿秀：先生昨晚出去应酬了，说要晚一点才能回家。我给夫人做好了晚饭，可她匆匆吃了几口，就去梳妆打扮了。我问夫人这么要还要出去啊，夫人她……

阿秀说话开始含糊，乔楚生神色微动，看来这个钱亦茹有很多故事呀。

乔楚生：她说什么了呀？

阿秀：夫人让我给丁先生打电话。

乔楚生：丁先生？全名叫什么？

阿秀：我只知道叫丁先生。她让我跟丁先生说，九点三刻柳林公寓403见。丁先生说，“好的，我知道了”，就给挂了。

乔楚生：他俩是什么关系？

阿秀：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乔楚生板着一张脸，一丝笑意都没有。他面无表情地翻开手里的书，递到阿秀面前。

阿秀：这是什么？

乔楚生：法律规定，作伪证要判处有期徒刑三至七年。

阿秀：我不敢。

乔楚生：不敢就快说！

阿秀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把她内心的猜测说了出来。

阿秀：我怀疑他们俩可能有点暧昧关系。

乔楚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阿秀：具体情况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个下人，哪敢打听东家的事情。现在工作这么难找，一个疏忽就连饭都吃不起了。我还有爹娘要养。要是这份工作没了，我可就完了。

乔楚生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人。他也不忍太过严厉了。

乔楚生：他俩联系得频繁吗？

阿秀：他们俩隔三差五会打电话，有时候很短，有时候会打一个多小时。

乔楚生：他们电话里聊些什么？

阿秀：我不敢偷听。但是和丁先生打电话夫人很开心，感觉像在谈恋爱。探长，我求求你。你千万别跟先生说我说了这些，否则他肯定会把我赶出去的。

乔楚生：知道了，还有呢？

阿秀：夫人走之前交代我说，等先生回来就说夫人头痛先睡下了，让他睡侧卧。还交代我说，千万别让他进主卧。没想到夫人后来死得这么惨，先生以后可怎么办呀？

乔楚生：丁先生电话你知道吗？

阿秀：知道。

乔楚生拿着电话号码走出审讯室，吩咐阿斗去电话局号码的主人。白幼宁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直接走过来说道。

白幼宁：用不着那么麻烦。丁先生，丁书瀚，是市北中学的国文老师，已婚，无子女。我严重怀疑，他跟死者是情人关系。

乔楚生：你怎么知道呀？

白幼宁：我的眼线遍布全上海滩。

乔楚生：别得瑟，好好说。

白幼宁：钱亦茹是粤商会所的铂金会员，我拿了点钱给服务员才得知。她经常带丁先生去吃饭跳舞，还在包房里窃窃私语，打情骂俏。还有……

白幼宁高举起手里的信封，乔楚生顺手接过来打开。

乔楚生：这是什么呀？

白幼宁：我查了案发当晚的公寓，户主是张先生，本地人，没有案底。他买下这套房呢，主要是为了做短期租赁。价格不便宜，但是胜在保护隐私。

白幼宁：租客去一楼最外一间，把装钱的信封塞到门缝底下，房间的钥匙就会从里面再塞出来。而这个信封就是案发当晚，403房间装租金的信封。

这么隐蔽的方式，说不是偷情都没有人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