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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古楼(三)

  

本以为不会出岔子了,没想到到了之后老头却放了鸽子,说是昨天晚上进山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猎人打猎那是满山游走,根本无处寻踪,

吴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约好的突然就进山了,

老头的儿子也有点不好意思,就说老头老糊涂了,两年前突然就开始有点不正常,时不时不打招呼就进山,也不知道去干吗。谁说了都不听,说去就去,第二天多重要的事情都不管,你看猎枪都还在墙上挂着,肯定不是去打猎,等等就能回来。

众人心说那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等了。刚在他家坐下来,忽然从门口又进来一个人,进来就问:

龙套:“盘马老爹在吗?”

盘马老爹就是老向导在这里的称呼,看来还不止一个人找他,让众人惊诧的是,这人说话一口的京腔。

众人朝外望去,就见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绕进来,张灵山一看他的脸就感觉有点异样,这人长得肥头大耳,但是收拾得很整齐,晒得黝黑但看不出一点干体力活的样子。

盘马老爹的儿子立即就迎了上去,阿贵道:

龙套:“这是盘马老爹的远房侄子,听说是个大款。”

我听他的口音,京腔纯正,心说这远房亲戚也够远的。

那中年人似乎对这里很熟,也没什么犹豫径直就入了院里。给老爹的儿子递了根烟,他已经看到了我,面露疑惑之色,呀喝了一句:“有客人?”

老爹的儿子用乡音很重的普通话说:

龙套:“是,也是来找我阿爹,这三位是政府里的——”

那中年人似乎对这个不感兴趣,立即打断他问道

龙套::“老爹呢?”

老爹的儿子面露尴尬,又把他老爹行踪不明的事情说了一遍。中年人啧了一声,点头:

龙套:“老爹这是什么意思?又不在,老让我吃瘪,我和老板那里怎么说啊。”

说着看了看众人,面有不善道,

龙套:“你这孙子该不是嫌钱少,又另找了主顾,想诳我?”

老爹的儿子忙说不是不是,说众人真是找老爹的,政府里的人。

中年人又看了一眼,半信半疑的模样,走到众人跟前:

龙套:“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这镇里的人我还都熟悉,怎么就没见过你们?”

这就问得有点不客气了,吴邪抬头看了看他,也不好发作,道

吴邪::“我们是省里的,我们找老爹做个采访。”

龙套:“省里的?”

他怀疑地看着众人,不过看了确实像机关单位的,就嘀咕了一句,转头对老爹的儿子道:

龙套:“得,那你再劝劝你老爹,我老板开的价不低了,留着那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什么用对吧?别固执了,卖了绝对合算,拿点钱老头子享几年清福多好。”

他儿子不停地点头。

龙套:“你们有客人,我扎堆在这儿不好,我先撤了。事情成了,我带你们去风光风光。多用点心,晚上找我喝酒去,我先走了。”

说着出了院子,头也不回,风风火火地走了,吴邪看着莫名其妙,就问他儿子

吴邪:这人是谁啊?他想干什么?

老爹的儿子看他走远了就松了口气,叹气道

龙套:这人是他们的一个远房亲戚,说是老爹的侄子,他的堂兄弟。这人是个地痞流氓,一直在北京混日子,他们早就不来往了。这人不知道最近跟了哪个老板,跑到广西来收古董,到处让他介绍人,这人自来熟,特别虚,我们又不敢得罪。

吴邪:“听他的意思,他看中你家什么东西了,想收了去,难道你家还有什么祖传的宝贝?”

老爹的儿子唉了一声,

龙套:“说这事我就郁闷,我家老爹手里有块破铁,一直当宝贝一样藏着掖着,说是以前从山里捡来的,是值钱东西,以前一直让我去县里找人问能不能卖掉,我也就当他发神经。不知为什么前段时间这事被那远房亲戚知道了,他还真找到人来买,出的价钱还不低,结果还真是有病,老爹来了劲了又不卖了,惹得那小子就是不走,一直在这山沟里猫着整天来劝,给他烦死了。”

张灵山看了看闷油瓶,心中有所触动,看来那老头爽约不是因为众人,而是为了避开那远房侄子?

阿贵在一边抽烟笑道:

龙套:“你就不能偷偷从你老爹那儿摸了去,换了钱不就得了,以后政府来收可一分钱都不给。”

龙套:不是我不想,这老头贼精,我有一次说要把那东西扔了免得他魔怔,他就把那东西给藏起来了,那时我就找不到了。哎,想想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没想到那块破铁真的值钱,要是真能做成这买卖,那是天上掉下的金蛋,我儿子上学的事就不用这么发愁了。”

吴邪听着暗自感叹,表面上看这儿子有点不像话,有点腻歪老人的意思,但是看得出这家人确实是有困难,这种家务事上也不能插嘴。

这时闷油瓶忽然问道:

张起灵:“你父亲把东西藏起来,是不是在两年前?”

他儿子想了想,点头道:

龙套:“哎,你怎么知道?”

张灵山立即明白了闷油瓶的意思,接着道:

张灵山:“你父亲肯定是把东西藏到山里去了,老人心里不放心,所以隔三差五去看看,这就是你父亲反常的原因。”

他一听,哎了一声说有道理,阿贵道:

龙套:那你老爹对这事还真上了心了,你还是再劝劝吧,要真把它偷了,你老爹非拿枪毙了你不可。”

儿子道:

龙套:“那是,我老爹那爆脾气,我也懒得和他吵,实在不成也就算了。就是我那远方亲戚实在是缠人,我怕依他那秉性,这算是挡了他的财路,我们家以后就不得安宁了。”

众人一边闲聊一边等着盘马老爹回来,他儿子说了不少盘马老爹的事情,也吴邪对这个老头有一个了解。

聊着聊着,众人在老头家里傻等到下午,老头还是没回来。吴邪再怎么掩饰也无法压住焦虑,一方面怕有什么节外生枝,一方面是等得太久了。

老爹的儿子很不好意思,对众人说他去找找,不料一去之下也没回来。众人一直待到傍晚,实在等不下去了。

阿贵很没面子,嘴里骂骂咧咧说这两父子太不像话了,一起走出来,却正好碰到老爹的儿子急匆匆地路过,后头还跟着一批人,也没跟众人打招呼,直往山上去了。

张灵山看到老爹的儿子面容不善,阿贵很纳闷,抓住一个人问怎么回事,那人道:

龙套:“阿赖家的儿子在山上发现了盘马老爹的衣服,上面全是血,老爹可能出事了,我们正找人去发现衣服的地方搜山。”

张灵山:“是在哪儿发现的?

龙套:“在水牛头沟子里,阿赖家的儿子打猎回来,

吴邪对于这里的地名一点方位感都没有,就问道:

吴邪:“是什么地方?”

龙套:(阿贵)“那是周渡山和羊角山前面的山口,要走大半天才到。你们先回去,我得去看看。”

张灵山看一眼闷油瓶,跟了上去。

闷油瓶面色沉寂,看不出一丝波澜,但是脚步跟了上去,吴邪也快步跟上,心说此事实在蹊跷,有必要去了解清楚。

张灵山想要去帮忙搜山,阿贵一开始并不答应,吴邪好说歹说才跟了过去。阿贵的小女儿叫云彩,阿贵让他的女儿跟着众人,别走散了。村民们聚合起大概二十人,举着火把和手电,带着猎狗往水牛头沟走。

山路四周漆黑一片,众人一边叫喊一边让猎狗闻着衣服去。

这里的林场都被砍伐过一遍,前路并不难走,只是这里雨水充沛,山上多有积水坑,里面全是山蚂蟥。众人一直走到保林区,路才难走起来,不过这些山民全是猎人,经验丰富,走起来一点也不吃力。对于众人来说,这样的山路和塔木托比起来实在像是散步一样。一行人就这么往大山的深处走去。

张灵山一边走一边问云彩,

张灵山:水牛头沟一带是什么情况,老爹是否会有什么危险?

云彩回头道:

龙套:(云彩)“那里是大保林区和我们村护林区的边界线,羊角山在大保林区,周渡山在护林区,中间就是水牛头沟。羊角山后面就是深山老林了。林场的人都在山口立了牌子的,让我们不要进去,所以除了以前的老猎人,我们一般都不去羊角山,羊角山后面的林子更是没听说有人进去过。”

阿贵在后面道:

龙套:(阿贵)“村子里对羊角山最熟悉的,恐怕只有盘马老爹。后面的林子据说以前只有古越的脚商才敢走,古时候越南玉民为了逃关税,从林子里穿一个月的路过来卖玉石,不知道多少人被捂在这些山的深处。这里离玉石交易最盛的地点不远,从巴乃到广西的玉商,都和广东的一些老板做小生意,是最苦的一批玉民,所以也特别的凶狠。特别是清朝的时候,越南人半商半匪一批批过来,那是当地一害。

吴邪心里想着如果是这样,如果能在林子里发现那些越南玉民的遗骸,说不定能找到他们带来的玉石原石。这年头玉色好的原石十分稀有,玉石价格高得离谱,当年的玉石质地比现在高出好多,如果找到一两块好的,那比什么明器都值钱。不过转念一想,那些越南玉民当年对这些玉石看得比自己的命还珍贵,如今如此截取,是很大的不义,这和盗墓不同,恐怕会招来不祥之事。

走到前半夜头上众人才走进沟里,发现血衣的人指了指一棵树,就说衣服是树上发现的,他先看到有血粘在树干上,抬头看才发现衣服,刚开始以为是被野猫咬死的夜猫子,后来才发现不是。

手电照到树上,这种铜皮手电简直没有什么照明能力,但是能确定上面没有其他东西,显然是盘马老爹爬上树后,将血衣留了下来。

老爹快八十岁了,虽然以前爬树是高手,但按道理不可能无缘无故爬到树上去,显然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张灵山问云彩,

张灵山:这里有什么猛兽

云彩说

龙套:(云彩)很久以前听过有老虎,现在在山里,最厉害的东西可能是豹子。

说完张灵山从腰里拿出一把折叠刀,

吴邪小声说道

吴邪:灵山,你怎么带刀啊!

张灵山:我怕出事,就带了一把刀,别在腰带里。

众人在树的四周搜索了片刻,没有任何所得,只能勉强看到一些血迹,几个方向都有。带来的几只狗派上了用场,猎手们都带着枪,子弹上膛后兵分几路往远处去找,我跟着阿贵那一路往羊角山的方向走。

水牛头沟很长很深,没有人走到尽头过,沟的中段就是羊角山和周渡山相接的山口,呈现出一股热带森林的势头,和塔木托的感觉很相似,让吴邪很不舒服。总是忽有忽无地听到“咯咯”声然后起一身冷汗,但是也没有办法,自己要来的,只得硬着头皮跟着。

山狗相当剽悍,虽然全是杂种狗,但是训练有素,很快就闻到了味道,一路引着众人往山谷深处走去。

一路无话,走到后半夜月牙顶在头上,狗似乎找到了目标,众人在羊角山山口附近停下下来。那是山腰上的一个斜坡,因为泥石流的关系树木很稀,斜坡非常陡,而且泥土湿滑,松软得好比雪层。用树枝当拐杖,才能保持平衡,时不时踩错了地方,整片的泥就那么一路滑下去。

猎狗拉着众人,艰难地半爬着来到一处树下,之后就不再徘徊,而是对着树后的一大片草丛狂吠。

云彩有些害怕,躲在张灵山后面,拉着张灵山的手。

阿贵上前用树枝拨开草丛,手电照射之下却发现里面没有尸体,只看见一块大石头。众人过去后发现那是一块年代久远的石碑断片,有些年头了,风吹雨打的痕迹很明显,表面都磨蚀干净了。

阿贵他们拨开四周齐腰的杂草寻找,忽然一个猎人哎呀了一声,人一下矮了下去。

众人忙冲过去将他拉住,就见草丛里隐蔽着一个泥坑,好像是被雨水冲出来的,坑里还有烂泥。往坑底一看,三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咯噔一下,坑里隐约可以看到几截烂木头裹在烂泥里,看形状我基本能肯定那是一只已经支离破碎的棺材。

这是一个被冲出来的简陋古墓。

月光惨白照在山腰里,四周什么都看不见,但能听到坡下沟里密林深处发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这个坑让阿贵他们怔住了。山民迷信,看到棺材总认为不吉利,他们互相看看,阿贵没有什么想法,自言自语道:

龙套:“大半夜的看到棺材,回去要洗眼睛。”

另一个人趴下来看了看,道:“这是谁的坟,怎么挖在这么深的山里?”

没人回答他,云彩吓得躲在张灵山身后

坑不大,用手电照照,众人找不到里面有盘马老爹的踪迹。人肯定不在,但张灵山感觉这里可能就是盘马藏东西的地方,因为它确实十分适合藏物。盘马儿子说的铁块可能就在下面。

狗还在叫,引得人烦躁,阿贵把狗拉远,让它们在四周晃荡,接着拾来树枝在里面翻找。

他们也不敢下到坑里,对于棺材普通人都会忌讳,但是狗的反应告诉我们这洞里肯定有东西。这样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张灵山看了看这里的山势,跳了下去。云彩就叫

龙套:(云彩)姐姐,别丢下我!

吴邪和闷油瓶走了过来就问

张起灵:她在哪?

龙套:(云彩)姐,,姐姐她下去了。

吴邪:什么!真不让人省心。

说完两人也跳了下去。

吴邪下盗洞都轻车熟路,更不要说是翻个棺材,何况闷油瓶还在身边。阿贵却非常惊讶,觉得这样的城里人怎么胆子这么大,云彩更是眼巴巴地看着,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到坑里,因为坑在斜坡上,坑壁一边很浅,一边很高,能看到山坡塌陷形成的断壁,半截棺材嵌在断壁内,个头还不小,看上面的残漆是一只黑色老木棺,沉入墓底的淤泥有半尺——不是这里土质沉降,就是这老棺奇沉。在那里张灵山拿着刀挖着什么。

吴邪:灵山,你怎么不说一声就下来啊!

张灵山:哎,没事,我就看看。

张起灵:那你看到了什么?

张灵山扭头愣愣的看着闷油瓶,朝他笑了笑说道

张灵山:这种简陋的葬法也不是一般百姓能用得起的,棺材看似是上路货色,可能是以前这里地主的买办。

闷油瓶接过手电,拨开那些杂草,只看了一圈,三人就看到棺材的不显眼处,有一些手印的血迹。闷油瓶让张灵山帮他照着,伸手对着比画了一下,那个棺材上的手印,应该是俯身平衡身体的时候粘上去的。闷油瓶也蹲下去,下面就是棺材的裂缝,他想也不想,直接把手伸到裂缝内,开始在烂泥里掏起来。

听着淤泥搅动的声音,吴邪觉得后背发毛,他只是在烂泥中摸了几把就将手拔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粘满烂泥的东西。甩掉上面的泥,那是一只塑料袋,上面也有血迹,但闷油瓶抖了几下,我们发现塑料袋是空的。

吴邪:“怎么会这样?东西呢?”

闷油瓶看了看四周,淡淡道

张起灵:,“血迹是新鲜的,他把东西拿走了。时间不长,肯定就在附近。”

吴邪:“这么说他是受了伤之后,才来这里拿的东西?”

吴邪松了口气,从受伤的地方到这里有段距离,既然能走过来,那么伤得不会太重。

闷油瓶又摸了一下,没摸出什么来,三人爬上去,吴邪对阿贵把情况说了说。一个没有枪的老猎人,虽然强悍而有经验,但是绝不可能逃过一只豹子的攻击,而且奇怪的是,在受了伤之后他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他应该立即回村才对。他一路流了那么多血,过来将这铁块拿走,是什么原因,难道他觉得铁块放在这里会有危险?

众人把狗叫了回来,以古坟为中心,几个人各自到四处去找。一拨人往山上去,一拨人顺着山腰,三人跟着阿贵父女向谷底找去。张灵山问云彩,

张灵山:除了豹子,林子里还有什么会攻击人的东西?

龙套:(云彩)以前太多了,现在都给吃光了,以前蟒蛇有很多,现在好久都没看到了,会攻击人的,可能是野猪。不过野猪胆子很小,只有被激怒的时候才会攻击人,盘马老爹经验丰富,不可能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去激怒野猪的。

忽然就听到远处另一拨人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

众人立即停下来回头,同时又有谁惊叫了一声。

这一声惊叫犹如厉鬼,我们只看见那边乱做一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愣了一下,立即抄起家伙往惊叫的地方跑去。

相隔不远,只听狗在狂吠,树影婆娑中也看不出他们为什么大叫。阿贵喝问:

龙套:“出什么事了?”

前面的人叫道。

龙套:“当心!草里面有东西!”

刚叫完一旁的林子忽然有了动静,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快速穿过灌木,动静很大,看来是只大型动物。

阿贵端起他的枪开了一枪,打在哪儿都看不真切,炸雷一样的枪响把远处的飞鸟全惊飞了,那动物一阵狂奔,隐入了黑暗中。

众人冲到他们跟前,山上的几个也冲了过来,手电往林子里四处扫去,只见到灌木一路抖动,阿贵马上大叫:“放狗出去!”

几个猎人打了声唿哨,猎狗一下就冲了出去,那气势和城里的宠物犬完全不同,一下前面就乱了套了,灌木摩擦声,狗叫声,不绝于耳。阿贵他们立即尾随而去,几个人应该都有打猎的经验,用当地话大叫了几声,散了开来跟着狗就往林子里跑。

众人想跟过去,阿贵回头朝云彩大叫了几声,云彩把众人拦住,说不要跟去,他们顾不了。黑灯瞎火的,猎人不能随便开枪,那野兽逼急了可能伤人。野兽,特别是豹子一类的猛兽非常凶狠,被抓上一下就是重伤,所以要格外的小心,众人没经验很容易出事,而且吴邪不懂怎么围猎,去帮忙也是添乱。

张灵山从脚边拿起几个石子猛地跑出去,云彩拦都拦不住。爬到一棵树上看着底下的情况。

猎狗训练有素,三只分开摆出队形,冲到了那东西前面,那东西遭到围堵立刻掉转往回跑,而后面就是围上去的几个猎人。狗和人一前一后,正好形成一个包围的态势。这需要包围圈每个人都有经验,否则猎物就可能找到突破点逃出去。

阿贵他们不停地叫喊,让猎物搞不清状况,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只能在包围圈里不停地折返。同时猎人们都举起了猎枪,不停地缩小包围圈。这是猎野猪的方法。

磨蹭了半天阿贵他们也没有开枪,一般的猎物在这种时候都会犯错误,会突然冲向某个方向,一旦靠近准备着的猎人,猎人近距离开枪就十拿九稳,之后猎狗再追过去,这东西就基本逃不掉了。但是这一只不仅没有立即突围,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没两下就潜伏在草里不知道藏在哪个位置了。这样一来阿贵他们反而不敢靠近。

阿贵照了几下实在拿不准,这批猎人不是以前那些一辈子在山里讨生活的山精,经验到底欠缺一些,也没有好办法,就吆喝云彩拿石头去砸,把猎物砸出来。我们捡起石头刚想过去,却被闷油瓶双双拉住,我抬头看他,发现他不知何时面色有变,眼睛没有看着围猎的地方,而是看着阿贵的身后,叫了一声:“当心背后!”

张灵山把手电扫向周围,一下就发现四周远处的草丛泛过好几道奇怪的波纹,正在向吴邪他们聚拢而来。

这里的猎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瞠目结舌,还是云彩这丫头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打了个唿哨,把狗叫了回来。

张灵山跳了下去,跑到吴邪那里甩手扔了一个石子。一声惨叫。

张灵山:这里草太多了,我们退到山坡古坟那边去。”

几个人立即动身,一边警惕一边快速往山上走,没想到吴邪他们一动,那几道波纹立即就围了过来,又一下子消失了。我们几乎没有时间紧张就直接慌张了,正道也不走,直接顺着坡直线往上。

山泥全是湿的,几个男的上去了,一下云彩就崴了脚,滑下去好几米。吴邪拉了一把结果自己也脚下一滑,脚下的泥全垮了。张灵山拉着吴邪和云彩,看着四周。

云彩崴了脚已经疼得哭了起来,吴邪冷汗冒得腿都不听使唤,张灵山拨开草把云彩扶到山坡上,看了看她的脚,

张灵山:没事,涂点药就好了,云彩别哭。

说完给了云彩一颗糖。云彩擦了擦眼泪不在哭了。

吴邪爬了几下,发现体重太大,没人在推的话,那泥吃不消重量还得垮,于是企图往边上绕上去。没想到人背喝凉水也塞牙,没走几步,脚下的烂泥又垮了,吴邪一下摔在山坡上滑落了好几米。挣扎着爬起来,听上头阿贵大叫:

龙套:“跑开!快跑开!”

张灵山扭头看见几只猞猁在跑着

,在吴邪的另一边,又是一只猞猁探出头来。这一只更大,同时头上掉落烂泥,闷油瓶已经从上面下来,滑到了吴邪边上。阿贵的猎刀在他手里。闷油瓶下来后立即拉住吴邪,

张起灵:“踩着我的背上去。”

吴邪:“啊,那多不好意思。”

张灵山:别废话,快上来!”

吴邪心说我就不客气了,扒拉了几下烂泥,踩到闷油瓶的肩膀上,闷油瓶猛地一抬身子把吴邪送了上去。上面的张灵山拉住吴邪的手,吴邪乱踢乱蹬好不容易在山坡上稳住,忽然听到云彩一声惊叫,从下面的草丛里猛地蹿出一只庞然大物,纵身跳在山坡上借力。吴邪就那么看着一只“巨猫”踩着飞溅的泥花,几乎是飞檐走壁般飞到吴邪面前,张灵山将刀甩了出去,吴邪没有抓稳,掉了下去。然后跳了下去,将半死不活的猞猁一刀刺死。

张灵山拔出了刀,跑进了树林里。在张灵山四周都是猞猁的吼叫。突然一只猞猁冲了出来,咬住张灵山的伤口,张灵山吃痛的拿右手掐住猞猁的脖子,用力一扭,猞猁断气了,张灵山甩开尸体拿起刀,看着四周很晕,心想:病又要发作了?张灵山从兜里掏出镇定剂,打了进去。

几乎是刚转身就看到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了过来,根本就没法估计速度,转眼就到了张灵山面前。心想:完了

张灵山眼睛都没完全闭上,转眼之间,忽然身边的草丛分了开来,接着寒光一闪,一个人影闪电般从草丛里扑了出来,一下和黑影抱在一起。

黑影来势极凶,两个影子撞在一起后翻出去好远,我愣在那里完全反应不过来,好像做梦一样。只听到猞猁的吼叫和呻吟声,草丛里乱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草丛里安静了下来,从里面站起来一个黑影。张灵山松了口气,那人影走了出来,走到了月光下,才发现那是一个干瘦的陌生老头,浑身都是血,手里提着一把瑶苗特有的猎刀,那只大猞猁被扛在背上,似乎已经断气了。

他走到张灵山跟前,看到后愣住,

龙套:你怎么回来了?人你找到了?

##张灵山嗯,几十年了,你老了。盘马

龙套:你还是一样啊!

说完张灵山抬起猞猁的尸体。

这时吴邪跑了过来,心说这天神爷爷是谁啊?而下一秒我看到了更加让人惊讶的画面——看见老头的身上,竟然纹着一只黑色的麒麟。

鹿角龙鳞,踩火焚风,和闷油瓶身上的如出一辙。

老头很瘦,和肩膀上肥大的猞猁一比就更显瘦削,但是仔细看能看到他身上已经萎缩的肌肉仍精练如铁条,可以想象在壮年的时候会是何等雄伟。月光下老头的眼睛炯炯有神,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

他把猎刀收回到腰后的鞘里,又打量了吴邪一下,把猞猁换过到自己的另一只肩膀上,接着用当地话让两人跟他走。

四周的草还在动,但老头熟视无睹,背着猞猁一路往前。很快,四周的动静逐渐远去了,林子深处传来了它们的悲鸣声。猞猁都是临时组成的狩猎团体,这一只可能是其中最强壮的,负责最后的扑杀,它一死狩猎团体就瓦解了,猞猁生性十分谨慎,绝对不会再冒第二次险

老头一边叫喝,一边往古坟的方向走,手电光闪烁不定,但始终定在山上,

只有一只手电朝这里来,众人迎上去,看到闷油瓶少有的有些急切,看到张灵山没事后似乎松口气,接着他看到了老头。

闷油瓶的手上也全是血,阿贵的猎刀被反手握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闷油瓶看到老头的文身,顿时就愣住了,但是老头好似没有注意他,径直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吴邪心说我靠,好酷的老头,有闷油瓶的风范,难道这家伙是瓶爸爸?

闷油瓶想上去询问,张灵山将他拦住,说这老头不是省油的灯,而且显然语言不通,问他也没有用,先回去再说。

途经摔下来的地方,看到地上也有一具猞猁的尸体,脖子被拧断了,显然是闷油瓶的杰作。老头示意众人抬起来,闷油瓶将尸体过到肩上,一起爬上山坡,上面的人立即跑了过来,看到老头后显得很惊讶。

老头和他们用当地话唧唧呱呱说了一通,我完全听不懂,吴邪就偷偷问云彩,

吴邪:这老头是谁啊。

龙套:云彩:“还能是谁,他就是你们要找的盘马老爹。”

吴邪:“他就是盘马?”

吴邪不由得吃惊,不过之前也想到了这一点。都说盘马老爹是最厉害的猎人,除了他还有谁能这么老的年纪徒手杀死一只这么大的猞猁。要知道单只的猞猁可以猎杀落单的藏狼,猫科动物是进化到了顶点的哺乳动物捕食者,不是极端熟悉它们的习性不可能做到。

张灵山从山坡上采了点草药嚼了嚼敷在伤口上。

猞猁已经多少年没露面了,在这里又突然出现,可能是因为前几天连降大雨,深山里出了异变才被迫出来,人多的地方老鼠多,于是它们被食物吸引到了村寨边上。

老爹的神情很兴奋,似乎是找回了当年巅峰时的感觉,吴邪寻思现在也不适宜多问问题,阿贵吆喝着回去,说村里人该急死了,看着张灵山和老爹都有点深,必须尽快处理。

几个人把两具猞猁的尸体烧了,此时天色都泛白了,于是众人踩熄了火立即出发。

猞猁的皮毛价值连城,就这么烧了实在太可惜了,不过阿贵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里出现了猞猁,否则,不出一个星期偷猎的人就会蜂拥而至,这些人贪得无厌就算打不到猞猁也肯定要打点别的回去,这里肯定会被打得什么都不剩下。

一路无话,回到村里天都大亮了,几个村里的干事都通宵没睡,带着几个人正准备进山,在山口碰上了众人。

众人在村公所里吃了早饭,烙饼加鸡蛋粥,吴邪饿得慌吃了两大碗,村里和过节似的,不停有人来问东问西。

张灵山的伤口几乎被咬了个对穿,消毒后打了破伤风针,又敷了草药。盘马老爹的背上缝了十几针,那赤脚医生也真下得去手,好比家里缝被褥一样,三下五除二就缝好了,期间老爹一直沉默不语,就听着那些村干部在不停地啰唆。

这些烦琐事情不提,处理完后众人想先回去休息,等缓过劲来再去拜访老爹。不料老爹临走的时候,却做了一个手势,让三人跟他回家。

三人心说这老头真是脾气古怪,三个人站了起来连忙跟了上去,走出没两步,盘马老爹又摇头看着张灵山,忽然指了指闷油瓶说了一句什么。

吴邪听不懂,不禁看向跟来的阿贵,阿贵也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和盘马老爹说了几句,盘马就用很坚决的语气回答他,说完之后就径直走了。

吴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很茫然地看着阿贵,阿贵有点尴尬,就问他老爹说了什么?阿贵道:“他说,你想知道事情就他两人来,你不能去。”

皱起眉头,心说这是什么意思,看了看闷油瓶和张灵山,阿贵又道:“他还说……”

吴邪:“说什么?”

“说你要离他们两个人远点,迟早你会被害死。”

听了那话,吴邪一下就愣了,这没头没尾的,盘马老爹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吴邪一下没反应过来。但是,同时脑子咯噔了一下,感觉到这一句话听着有点瘆人。

还没细想闷油瓶已经追了上去,一下赶到那老头前面将他拉住。

张起灵:“你这么说,你认识我?”

盘马老爹抬头看着他,脸上毫无表情,没有回答,闷油瓶一下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

张起灵:“你看看,你是不是认识我?”

两人黑色的文身无比清晰,似乎是两只麒麟正在对决相冲,而他们目视着对方,十分的奇特。

对峙了片刻,盘马仍旧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漠然地从闷油瓶身边走了过去,完全不会理会他,面部表情也没有任何的波澜。

闷油瓶没有再次追上去,他静静地看着盘马扬长而去,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刚才那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又烟消云散。

阿贵不知所措,看看张灵山和吴邪,看看远去的盘马,看看闷油瓶,面色有点撮火,显然搞不懂这故弄玄虚的是唱的哪一出。张灵山怕他出现腻烦情绪,忙拍了拍他,走到闷油瓶身边,和他说让他回去,别急,既然盘马让我去我就去,问完了就立即回来告诉他。

闷油瓶不置可否,点了点头,还是看着远去的盘马,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不知为什么,这时,张灵山觉得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不同了,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跟阿贵再次来到盘马家的饭堂里席地坐下,我脑子里一直在琢磨盘马的话是什么意思,以及应该如何有效地和盘马这样的人交流。

吴邪一直在想盘马说的话。

盘马的儿子打来水给众人洗脸洗身体,盘马因为伤口在后背,就由他儿子代劳,他自己点起水烟袋,抽他们瑶族的黄烟。

天色一下沉了下来,似乎又要下雨,广西实在太喜欢下雨了,盘马的儿媳妇关上窗户后席地而坐,风从缝隙中吹进来,气温一下凉爽了很多,老头这才给吴邪众人行了一个当地的礼仪,吴邪也学着还了一下。

阿贵开始用当地的语言和盘马交流

龙套:他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大概也能猜得到,他也早就料到有一天会有人问起这件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问完就赶紧走,不要来打扰他。”

吴邪又愣了一下,感觉老爹话里带着什么意思,好像他误会是什么人了。

吴邪正了正神,心里理了一下,于是对老爹道:

吴邪:“就是想和您打听一下以前那只考古队的事情,我想您能把当年的情况和我大概说一遍。不过,在这之前,我想知道,您刚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们两个,会害死我?”

盘马吸了一大口烟,突然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摇头说了几句话,

龙套:“老爹说,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很明白,你的那个朋友你完全不了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和他在一起,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还有这位姑娘,”

吴邪:您认识他?为什么这么说?”

盘马老爹看着吴邪,顿了顿,好久才道:

龙套:“脸我不认得,但我认得他身上的死人味道。你们不应该问我啊!你们可以问问她”

说完拿着水烟指着张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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