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的夜空墨蓝墨蓝的挂满了繁星，从山洞外的桥上可以看到华盛顿通明的灯光，如果爬到山顶，还可以看到海湾对面的三曲翼大楼。

皮尔斯怎么也想不到他最想除掉的一群人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就像福瑞想不到皮尔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展九头蛇势力一样。

他们即是最了解对方的对手，又是最不了解对方的朋友。

艾莉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她还没有心大到，被人头上顶把枪还当没事的地步。

不过看起来也不是她一个人睡不着，史蒂夫也跑到山洞外来看星星了。

“山里面晚上很冷，下次记得穿衣服。”

看到艾莉儿缩头缩脑的跑了出来，史蒂夫将自己的外套递了过来。

“史蒂夫，你不冷吗？”艾莉儿问。

在山洞里还没什么感觉，到了山洞外面山风一吹，还真是冷飕飕的。

“以我的体质，就算在冰原上也冻不到我。”

“那挺好！你在冬天就不用穿又厚又胖的棉衣了，外出的时候也不用把自己包成球！”

史蒂夫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艾莉儿的小脑袋，而后望着远方被城市灯火照亮的天空出神。

“那个杀手，真的是博物馆里的那个巴基.巴恩斯吗？会不会只是长的像而已。”

艾莉儿想到了那个被称为冬日战士的杀手，既然九头蛇将他做为武器，那他明天一定会阻止史蒂夫的计划。

“是巴基，我不会认错，除了巴基没有人会使用我的盾牌，当年就是巴基陪我一起练习的。”

史蒂夫低下了头，他的心里很难过。

巴基曾经说过会陪自己到生命的尽头，但他中途却离场了，再相见，他却将自己全部忘记。

“说一说你们的事，你以前说过的战场故事里可没有多少有关他的事。”艾莉儿趴在栏杆上歪着头看着史蒂夫，她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倒映着满天的星光。

史蒂夫还是那样不擅长讲故事，一个有关兄弟情谊的故事，被他说的平平淡淡就像在汇报工作一样。不过艾莉儿还是从中听到了那种可以为之两肋插刀的情义，真的很让人羡慕。

听完故事，艾莉儿又问道，“明天，如果他出现了，你会对他出手吗？”

“我……我不知道……”

史蒂夫摇摇头，让他对昔日的挚友出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到。

“你必须出手！史蒂夫！必须打倒冬日战士！”

“你也觉得……我应该放弃巴基……”

史蒂夫嘴角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

“如果你失败了，有多少人会死，我想你肯定很清楚。所以，所有阻碍你的人都必须打倒，不过……你可以打倒冬日战士，然后把巴基.巴恩斯带回来。他也许是失忆了，也许是被洗脑了，你不把他带回来，又怎么能让他记起你。”

艾莉儿的头高高仰起，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认真。

史蒂夫愣了一下，而后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他这是又被艾莉儿给教育了！

“知道了，小管家！回去睡觉吧，明天一定会起很早的。”

艾莉儿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史蒂夫！明天一定要把航母打下来，否则……你和钢铁侠会成为第一批被杀的人！”

史蒂夫愣了一下，而后满脸的郑重，“我明天一定会成功！用我的荣耀保证！”

在路过福瑞的房间时，艾莉儿被福瑞叫住了，躺在床上的福瑞即使脸黑黑的，但还是能看的出来毫无血色。

“你看起来有点紧张。”黑脸的福瑞说道。

“是有一点。”正襟危坐的艾莉儿背挺的直直的，那感觉像是被老师提问的学生。

“放松点，孩子。反正我们都睡不着，你就陪当我这个老年人说说话吧。”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老。”艾莉儿恭维道。

“只是看起来而已，我的年龄当你的爷爷都绰绰有余。”

福瑞和艾莉儿不管在哪个方面都有代沟，哪有什么好谈的？两个人不过是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罢了。

也不对，福瑞是躺在病床上的。

“你恨你父亲吗？”静默了一会，福瑞突然说到。

艾莉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托尼.史塔克。”福瑞提醒了一下。

“你……知道？”

“当然，史塔克是神盾局的重点监护对象，他的事我都很清楚。”

“包括他午饭吃什么？”艾莉儿有点想笑。

“……我又不是天天闲着没事干……”

“你们神盾局其他人……都知道？”

艾莉儿并不想把这件事搞的人尽皆知，可是现在知道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放心好了，只有负责史塔克的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嘴都很严。”

“你们都查了我什么？”

“全部都要查。”

艾莉儿想了想，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如果有事早就该被找上门了，所以神盾局方面估计也就例行行事罢了。

虽然没什么事，不过艾莉儿还是觉得……很讨厌。

“很讨厌是吧！“福瑞看出了艾莉儿的心思，”说出来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被讨厌了，干特工这行的就不能想着让谁去喜欢你。说说吧，你恨史塔克吗？毕竟他对你和你的母亲……不闻不问这么多年。”

从答应史蒂夫要让神盾局消失后，福瑞整个人失去了往日的锋锐，又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多了一份随性。

说句实话，艾莉儿从小艾莉儿那里继承的只有记忆，没有感情。

就像艾莉儿对于劳拉的死并没有多难过一样，小艾莉儿对托尼.史塔克是怎样的感情，艾莉儿也不清楚。

“我不知道，一开始我给他写信只是想从他那里得到帮助，而他也确实给了我庇护。如果抛开经济原因，父亲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的。不过一年前的纽约大战时，我确实对他感觉到了自豪，我想……我应该是把他当成了和自己有些关系的超级英雄。”

这些确实是艾莉儿对托尼的看法，是崇拜的英雄，而不是父亲。

“如果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公开你们的关系呢？”

“无所谓，等我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后就会搬出去，毕竟我姓的是约翰逊而不是史塔克。”

夜渐渐深了，没聊多久艾莉儿便呵欠一个接一个，福瑞很快就放她去睡觉了。

福瑞说的没错，他知道艾莉儿所有的一切，包括艾莉儿和史塔克的真实关系。

不过他没想说什么，最后做什么样的选择是史塔克自己的事，他这个局外人也不好掺合什么，只希望……知道真相的艾莉儿不要产生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