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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刘皇叔义救孔融 吕布濮阳破曹操

三国演义(白话版) 王希文 7132 2020-05-04 10:04

  

却说,孔融登城遥望,黄巾军势力浩大,更加忧愁烦恼。忽然,看见城外一人挺枪跃马,杀入黄巾军的阵营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他一直冲到城下,大叫开门。孔融不认识他,也不敢开门。黄巾军兵将赶到城壕边上,那人回转过身子,又接连搠死了十几个下马,黄巾军吓得立即倒退。孔融急忙命令开门,将他引入。那人下了马,放了枪,径直来到城楼上拜见孔融。孔融问他姓名。他说:“我是东莱黄县人,复姓太史,名慈,字子义。昨天我从辽东回家省亲,知道贼子寇掠城池。老母亲说,她屡屡受到府君的照顾,我应当前来救助。所以我单枪匹马而来。”孔融大喜。原来孔融与太史慈虽然尚未认识,却知道他是个英雄人物。因为他远出未归,只有一个老母亲住在离城二十里以外,便经常叫人给她送去粟米和布帛。

孔融立即赠给太史慈衣甲和鞍马。太史慈说:“我愿意暂借精兵一千,出城前去杀贼。”孔融说:“您虽然英勇,然而贼子的势力甚为强盛,不可轻易出兵。”太史慈说:“老母亲感念君相的深厚恩德,特地派遣我来;如果不能解围,我就没脸回去见自己的母亲。我愿意决一死战!”孔融说:“我听说刘玄德乃是当世的大英雄,若是请得他前来相救,此围自然可解。只是没有人可以作为我的使者。”太史慈说:“就请府君修书一封,我愿意立即前往。”孔融大喜,立即修书一封,交付给太史慈。

太史慈吃得饱饱的,穿得严严实实的,腰间带着弓矢,手里持着铁枪,立即出行。接近城壕时,黄巾军将领率众前来堵截。太史慈接连搠死好几个,穿透重围而出。管亥知道有人出城,料想一定是去搬请救兵,便引着数百骑人马赶来,四面八方的将太史慈围定。太史慈倚住枪,拈弓搭箭,四面八方地发射,黄巾军将士无不应弦落马,因此他们也不敢追赶了。

太史慈星夜投奔平原县,去见刘备。施礼以后,说出孔融北海被围请求救援之事,又呈上了孔融的书札。玄德看毕,问太史慈是孔融的什么人。太史慈说:“我是东海郡边僻地方的人,与孔融既不是亲戚,也不是乡党,只是义气相投,所以要为他分忧愁,共患难。如今管亥暴乱,北海被围,孤穷无告,危在旦夕。孔融听说刘使君的仁义之名,特地命令我冒死突围,前来求救。”

刘备立即同关羽、张飞点起精兵三千,前往北海郡进发。管亥望见刘备救军来到,亲自引兵迎敌;他看见刘备兵少,便不以为意。刘备与关羽、张飞、太史慈立马阵前,管亥忿怒地直冲而出。太史慈待要向前,关羽早已出阵,直取管亥。两马相交,众军大喊。但管亥怎么敌得过关羽呢?数十个回合之间,青龙偃月刀起,便将管亥劈死在马下。太史慈、张飞一齐杀出,双枪并举,杀入黄巾军的阵营中。刘备马上驱兵掩杀。孔融望见太史慈与刘备、关羽、张飞赶杀黄巾军如虎入羊群,纵横莫当,立即驱兵出城。两下里夹攻,大败了黄巾军。黄巾军降者无数,其余的党徒四下溃散。

孔融迎接刘备入城,双方叙礼以后,又大设筵宴庆贺。孔融又引着糜竺来见刘备,说明张闿杀害曹嵩以后,如今曹操纵兵大掠,围住徐州,特地前来求救的事情。刘备说:“陶恭祖是个仁人君子,天下闻名,没想到如今竟然受到这样的冤屈。”孔融说:“玄德公,您是汉室宗亲。如今曹操残害百姓,倚强欺弱,何不与孔融一同前往救助徐州?”刘备犹豫不决地说:“不是我故意推辞,只是我兵微将寡,恐怕不好轻举妄动。”

孔融说:“我之所以准备拯救陶恭祖,虽然也有旧日的情谊在内,但也是为了天下大义。难道玄德公独独没有仗义之心吗?”刘备没办法,只好说:“既然如此,就请府君先行,让我去公孙瓒那里借来三五千人马,随后便来。”孔融说:“玄德公一定不要失信。”玄德说:“不管借得到或者借不到军队,我都必然亲自到来。”孔融答应,又教糜竺先回徐州报信,他立即收拾起程。

太史慈拜谢说:“如今北海不用担心了。有扬州刺史刘繇,与我是个同郡之人,他有书信前来召唤,我不敢不去。大家只好以后再相见面。”孔融以金银布帛作为酬谢,太史慈不肯接受而离去。

刘备来见公孙瓒,说明准备救援徐州的事情。公孙瓒说:“曹操与你无怨无仇,何苦去替人家出力呢。”刘备说:“我已经许诺了人家,不敢失信。”公孙瓒说:“我只能借给你马步军两千。”刘备同意,又要求借赵云一行。公孙瓒也同意。刘备遂与关羽、张飞,领着本部军马三千为前部,赵云引着两千人马随后,都往徐州而来。

却说,糜竺回去报告陶谦,说孔融又请来刘备相助。陈登也回来报告说青州田楷欣然领兵前来相救,陶谦悬着的这颗心这才稍微放下。孔融、田楷两路军马赶到后,都惧怕曹兵军力强悍,都远远地依山下寨,谁也不敢轻易进军。曹操看到两路援军赶到后也分兵防守,不再敢急急攻城。

却说,刘备人马赶到后见过孔融。孔融说:“曹兵势大,曹操又善于用兵,不能轻易交战。暂且观察其动静,然后才可以进军。”刘备说:“只恐怕城中粮食不多难以持久。我让我二弟关羽和赵云领军四千,在你手下助战。我带三弟张飞杀奔曹营,冲进徐州城去见陶谦共商破曹军之策。”孔融大喜,会合田楷成为掎角之势,关羽、赵云领兵在两边接应。

当天,刘备、张飞率领一千军马杀到曹兵寨边。正行进之间,曹操寨内一声鼓响,马步军如潮水般涌出。前面一员大将正是于禁,勒马大叫:“哪里来的大胆狂徒!这是要往哪里去!”张飞见了后也不搭话,拍马直取于禁。两马相交,战到数回合,刘备举双股剑率兵进击,于禁大败而退。张飞趁势冲杀,直来到徐州城下。

城头上士兵望见城下红旗白字,大书“平原刘玄德”,在阳光照耀下十分醒目。陶谦知道是援军到了,急令军兵打开城门。刘备进入城中,陶谦迎接来到府衙。见礼完毕后设宴款待,下面安排慰劳士兵。

陶谦见刘备仪表不凡,气宇轩昂,语言豁达,心中大喜,便让糜竺取出徐州牌印送给刘备。刘备惊愕地问:“陶公这是何意?”陶谦说:“当今天下扰乱,王纲不振。刘将军是汉室宗亲,正应当力扶社稷。老夫我年迈无能,情愿现在就将徐州相让,这是一片赤诚之心,你千万要不推辞。我现在马上写表奏明朝廷。”刘备离席拜道:“刘备我虽然是汉朝苗裔,但功微德薄,当平原相还恐怕不能胜任。现在是出于大义前来相助。您说这句话,是不是怀疑刘备我有吞并徐州的不良野心?如果真是这样,上天也不会保佑!”

陶谦说:“这是老夫的真实想法。”再三相让,刘备哪里肯接受,两人僵持在那里。糜竺说:“现在兵临城下,最要紧的是抓紧商议退敌之计,等到退敌之后再商议相让之事。”刘备说:“我现在写封书信给曹操劝其讲和退兵。如果曹操执意不听,我们再出城厮杀也未迟晚。”于是传令手下三军和城外救援人马,全都按兵不动,派人把书信送给曹操。

却说,曹操正在军中和诸将商议军情,军士报告说徐州有战书来到。曹操拆开书信观看,是刘备写来。书中大意是说:“刘备自从前番共同讨伐董卓得拜君颜,此后天各一方,也没有机会前往拜见。尊父曹侯实在是因为张闿做了不仁不义之事才被害,并不是陶恭祖的罪过。当前黄巾军遗孽再次扰乱于外,董卓余党盘踞于关中之内。愿明公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退围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如果这样做,这是徐州的大幸,天下人的大幸!”

曹操看罢书信,大骂道:“刘备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写信来劝阻我!并且书信中间还有讥讽之意,是想要教训我吗?”命令立斩来使,一面要派人全力攻城。郭嘉劝谏说:“刘备远来救援这是先礼后兵的做法,主公应当用好言回信,尽量麻痹他。然后突然进兵攻城,徐州马上就可以攻破。”曹操听从了郭嘉建议,热情款待来使后准备措辞写信回复刘备。

正商议期间,忽然,流星马飞报“祸事来了”。曹操问他什么缘故,流星马说吕布已经袭破兖州,占据了濮阳。原来,吕布遭遇了李傕、郭汜之乱以后,逃出武关,前去投奔了袁术。袁术责怪吕布反复不定,拒绝接纳。吕布又去投奔袁绍,袁绍接纳了他,又与他在常山打破了张燕。这时吕布自以为得志,便傲慢了袁绍手下的将士。

袁绍又准备杀掉吕布。他又去投奔张杨,张杨又接纳了他。当初庞舒在长安城中私藏了吕布的妻小,这时又来送还给吕布。李傕、郭汜知道以后,斩了庞舒,又写信给张杨,叫他杀了吕布。吕布只得离开张杨,又去投奔张邈。恰好张邈的弟弟张超引着陈宫来见张邈。陈宫喜欢吕布的英勇,便劝说张邈:“如今曹操东征,兖州空虚;而吕布又是当世最强的勇士,若能与他共同夺取兖州,那么霸业也就可以图谋了。”张邈大喜,便叫吕布和陈宫袭破了兖州,随后又占据了濮阳。曹仁屡次出战,都不能获胜,所以特此告急。

曹操大惊失色地说:“兖州有失,我们便无家可归了,不可不立即打算!”郭嘉说:“主公正好卖个人情给刘备,退军前去收复兖州。”于是曹操立即写了回信,叫来使带回,然后拔寨退兵。

来使回到徐州,入城去见陶谦,呈上曹操的书札,说是曹兵已退。陶谦大喜,差人请来孔融、田楷、刘备等人,就在城中举行庆祝。饮宴结束以后,陶谦将刘备扶在上座,拱手对众人:“老夫已经年迈,两个儿子又没有什么才能,不堪就任州郡的职务。玄德公本是帝室后裔,德广才高,因此可以带领徐州。我情愿赋闲养病。”

刘备急忙说:“孔融叫我前来救助徐州,乃是为了天下大义。如今我若无端地将徐州据为己有,天下人必定以为我是个不义之人。”糜竺说:“如今汉室陵迟,海宇颠覆,树功立业正在此时。徐州殷富,户口百万,刘使君领有徐州,不可推辞。”刘备说:“此事我决不敢听从陶使君的命令。”陈登说:“陶府君本来多病,经常不能视事,玄德公不要再推辞了。”

刘备说:“袁术家庭四世三公,海内人心所归。他又近在寿春,你们为什么不将徐州让给他呢?”孔融说:“袁公路不过是坟冢中的枯骨,何必将他挂在嘴上!玄德公,今日之事,天意给你,你不取,后悔时就不可以追回来了。”刘备仍然坚持不肯。陶谦流泪说:“你如果要舍弃我而去,我死也不会瞑目!”关羽又说:“既然陶使君诚心相让,兄长可以暂且代领。”张飞也说:“又不是我们强要他的州郡,是他好心好意地相让给我们的,大哥何必苦苦推辞呢!”刘备说:“你们准备陷我于不义境地吗?”

陶谦推让再三,刘备只是不肯接受。陶谦无可奈何地说:“如果玄德公必定不肯接受,这里有个很近的县邑,名叫小沛,却也人口丰富,钱粮充足,足可屯扎军队,就请玄德公暂时驻军那里,借以保护徐州。如何?”众人都劝刘备留驻小沛,刘备只好听从。

陶谦劳军已毕,赵云告辞,刘备拉着他的手挥泪而别。孔融、田楷也各自相别,领军回去了。刘备与关羽、张飞也领着本部军马去到小沛,修葺城垣,抚谕居民。

却说,曹操回军,曹仁接着,述说吕布势力强大,更有陈宫辅佐,兖州、濮阳已失,鄄城、东阿、范县尚且死守着城郭。曹操说吕布有勇无谋,不足担心。又叫大家暂且安营下寨,再作商议。

吕布知道曹操回兵,已经过了滕县,便召来副将薛兰、李封,要他们引军一万,坚守兖州。他则亲自率兵前去打破曹操。二人应诺。陈宫急忙进去问吕布准备前往什么地方。吕布说他想屯兵濮阳,以便形成鼎足之势。陈宫说那是个笨办法,薛兰、李封必定守不住兖州。他建议:“此去正南一百八十里,又正好泰山路险,可以埋伏精兵一万人在那里。曹兵听说已经失去了兖州,必然加倍的前进,等他们过去了一半,骤然发起攻击,可以擒获曹操。”吕布却说他屯兵濮阳,别有好办法。于是不用陈宫的计策,仍叫薛兰、李封驻守兖州,自己领兵出行濮阳。

曹操兵马行至泰山险路处。郭嘉说:“暂且不可前进,恐怕此处会有伏兵。”曹操笑道:“吕布无谋之辈,所以才教薛兰、李封镇守兖州,自己前往濮阳,又怎么会在此处设下什么埋伏呢?曹仁领一军去围困兖州,我进兵濮阳,迅速攻破吕布。”

陈宫听说曹兵将至,又献计说:“如今曹兵远来疲困,利在速战,不可养成了他们的气力。”吕布说他匹马单枪也要纵横天下,何愁曹操!待曹操下了营寨,我自己过去擒他。”陈宫无奈。

曹操兵马接近濮阳,下住寨脚。次日,曹操引着众将出阵,陈兵在原野上。他立马门旗下,遥望吕布的兵马到达。阵圆处,吕布当先出马,两边排开八员健将:第一个是雁门马邑人,姓张,名辽,字文远;第二个是泰山华阴人,姓臧,名霸,字宣高。两将又各自引着三员健将: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吕布的军马五万,战鼓声大震。

曹操指着吕布问道:“你为什么夺取我的州郡?”吕布说:“汉家朝廷的城池,大家都有一份,偏偏你曹操就占得?我就占不得?”说罢,便叫臧霸出马挑战。曹军阵内乐进出来相迎。两马相交,双枪齐举。战到三十多个回合,胜负不分。夏侯惇拍马出来助战。吕布阵上张辽截住他厮杀。一时间,双方难分胜负。顿时恼得吕布性子大起,立即挺戟骤马,冲出阵来。夏侯惇、乐进吓得立即逃走。吕布挥军掩杀,曹军大败,退回了三四十里。

曹操输了一阵,回寨与诸将商议。于禁说:“我今天上山观望,濮阳以西,吕布还有一个营寨,大约没有多少军队。今夜他们必定不作准备。我们可以引兵攻击。若是得到这个营寨,吕布军心必定动摇,我们可以挽回主动权。”曹操听从,亲自带了曹洪、李典、毛玠、吕虔、于禁、典韦六将,选了马步军两万人,连夜从小路进发,前去偷袭。

这晚,吕布正在寨中庆功。陈宫说:“西寨是个要紧去处,倘或曹操前往偷袭怎么办?”吕布说:“曹操刚刚输了一阵,怎么敢去?”陈宫说:“曹操是个极能用兵之人,必须防止他攻击不备。”吕布于是叫高顺、魏续、侯成引兵前往镇守西寨。

曹操在黄昏时分引军到达西寨,从四面八方突击攻入。寨中兵马不能抵挡,四散奔走。曹操夺得了营寨。可是将到四更时候,高顺等人又引军到达,听说曹操已经夺取了营寨,又挥军杀了进来。曹操亲自引军前来迎敌,正好遇上了高顺,两军一直混战到天明。忽然正西方向鼓声大震。军士报告说,吕布亲自引着救军来到。曹操只得弃寨奔走。背后高顺、魏续、侯成赶来,当头吕布亲自引军截住。于禁、乐进双双战吕布不住。曹操只得望着北方逃走。山后两彪军马忽然闪出:左有张辽,右有臧霸。曹操叫吕虔、曹洪迎战,也不能取得胜利。曹操又望西方奔走。忽然又是喊声大震,郝萌、曹性、成廉、宋宪四将拦住了去路。曹军众将拼死力战,曹操亲自当先冲阵。可是梆子声响处,箭矢如同骤雨一般射将过来。曹操不能前进,无计脱身,大叫道:“谁人救我!”

马军队里一将拥出,却是典韦。他手持一双铁戟,大叫道:“主公勿忧!”接着飞身下马,插住一双长戟,却取出短戟十数枝,挟在手中,又对跟从他的士兵说:“贼子来到我身旁十步才叫我!”于是他放开脚步,冒着箭雨前行。吕布军士数十骑追到。跟从的士兵大叫:“十步了。”典韦又说:“五步才叫我!”跟从的士兵又叫:“五步了!”典韦于是飞掷短戟,一戟一人,立即坠马,并无一支虚发。他如此杀死了吕布的军士十来人,其余的吕军士兵吓得回头奔逃。典韦这才飞身上马,挺着一双大铁戟,杀入吕布的军队中。郝萌、曹性、成廉、宋宪不能抵挡,各自逃去。典韦杀散了敌军,救出了曹操。众将随后到达,大家寻找道路回归本寨。看看天色傍晚,背后喊杀声起,吕布又骤马提戟赶来,大叫“曹贼休走!”此时曹军诸将人困马乏,大家面面相觑,准备各自逃生。

曹操正慌不择路之时,正南方向一彪军马赶到,正是夏侯惇率军队赶来救援,截住吕布一阵厮杀。双方恶斗到黄昏时,大雨象瓢泼般下了起来,两方面只好各自收兵退回。曹操回到营寨后重赏典韦,加封他为领军都尉。

却说,吕布回到城中和陈宫商议。陈宫说:“濮阳城中有一富户田氏,家里仆人成百上千,是全城中的首富。可以让他秘密派人到曹操寨中下书,就说‘吕温侯残暴不仁,民心大怨。现在想移兵黎阳,只剩下高顺在城内守卫。曹公可连夜进兵,我在城中作为内应’。曹操如果敢来,待其进城后四门放火,外面埋伏军兵。曹操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到时候也不能逃脱!”吕布采纳了陈宫计谋,让田氏派人到曹操寨中送书信。

曹操刚刚战败十分郁闷,正在百无良策之际,忽然探报说是濮阳城中富商田氏来到,并且送上密信说:“吕布已经领兵开拔前往黎阳,城中十分空虚,万望曹公速来,我们在城中作为内应。到时候我们在城上插白旗为暗号,白旗上大书‘义’字。”曹操心中大喜道:“这是天助我破濮阳!”马上重赏下书之人,一面就令收拾起兵。

刘晔说:“吕布虽然是一勇之夫,但是陈宫诡计多端。我看其中有诈,还是提防一些为妙。明公如果真的想要前去,也要把军兵分为成三部分:两部分埋伏在城外接应,只派一部分进入城中,方可万全。”曹操听从了刘晔建议,兵分三队,来到濮阳城下。曹操纵马在城下观望,只见城头上旗幡招展,西门城角上有一写“义”字白旗,心中暗自高兴。

第二天子夜时分城门大开,两员大将率军前来迎战:前面将军是侯成,后面将军是高顺。曹操派典韦出马直取侯成,侯成抵挡不住,回马朝城中败走。典韦赶到吊桥边上,高顺拼命抵挡,却招架不住退入城中。这时有军兵打扮模样的一人乘乱混过来面见曹操,说他是田氏派来的信使,并送上密信。信中说:“今夜初更时分城上吹螺壳为号,公便可进兵,我们准备好了开门献城。”两员大将率军前来迎战:前面将军是侯成,后面将军是高顺。这正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两下逃生无路走。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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