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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回 征南寇丞相兴师 抗天兵蛮王受缚

三国演义(白话版) 王希文 6952 2020-05-04 10:06

  

却说,诸葛丞相在成都,事无大小全部亲自从公决断。两川之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又幸遇连年大熟,老幼鼓腹讴歌,凡遇差徭争先早办,因此军需器械应用之物无不完备,米满仓廒,财盈府库。

话说,建兴三年(公元225年),益州飞马前来报告:蛮王孟获大起蛮兵十万,犯境侵掠。建宁太守雍闿,是汉朝什方侯雍齿之后,现在结连孟获一起造反。牂牁(读音zāng kē)郡太守朱褒、越嶲(读音xī)郡太守高定,两人全都献了城池,只有永昌太守王伉不肯投降。现在雍闿、朱褒、高定三人部下人马,作为孟获的向导官,正在攻打永昌郡。王伉和功曹吕凯集合百姓死守城池,形势十分危急。

孔明早朝时奏报刘禅:“微臣看南蛮不服,实在是国家心腹大患,我要亲自统领大军前去征讨。”刘禅说:“我们现在东有孙权,北有曹丕,如果相父弃朕前去,倘若吴、魏来进攻,那怎么应付呢?”孔明回答道:“东吴刚刚和我国讲和,我料定没有异心。就是有异心,李严在白帝城镇守,这人足可以抵挡陆逊。曹丕新败,锐气已丧,没有能力远图,况且我们有马超守把汉中诸处关口,也不必担忧。臣我又留下关兴、张苞等分两路军兵作为救应,确保陛下万无一失。现在臣我先去扫荡蛮方,然后北伐,以图中原,报答先帝三顾之恩、托孤之重。”刘禅说:“朕年幼无知,凡事相父斟酌而行就可以。”话音未落,班部内有一人出列说:“不可!不可!”众人一看,说话的是南阳人,姓王名连,字文仪,现为谏议大夫。王连劝谏说:“南方是不毛之地、瘴疫之乡。丞相秉承钧衡之重任,亲自前去远征,很不合适。况且雍闿等都是疥癣样的小病,丞相只需要派遣一员大将前往征讨,必能成功。”孔明很坚决地说:“南蛮之地离我们国家很远,人们多不习惯王化,要想彻底收服很难,我应当亲自前去征讨。刚柔并济,别有斟酌,不那么容易托付给别人。”王连再三苦劝,孔明不听。

这一天,孔明辞别了刘禅,命令蒋琬为参军,费祎为长史,董厥、樊建二人为掾史,赵云、魏延为大将总督军马,王平、张翼为副将,带领川将数十员,共起川兵五十万,前往益州进发。忽然,有关羽第三子关索,到军前来见孔明说:“自从荆州失陷,我逃难在鲍家庄养病。每每想要赴川去见先帝,怎奈疮痕未痊愈,没有能够成行。现在病已经痊愈,打探到吴国仇人都已经诛戮,就直接来西川见蜀帝,恰好在途中遇见征南之兵,特地前来投军。”孔明听完了之后。无限感叹不已,一面派人申报朝廷,就命令关索为前部先锋一同征南。大队人马各依队伍而行,饥餐渴饮,夜住晓行,所经之处秋毫无犯。

却说,雍闿听说孔明亲自统领大军前来,立即和高定、朱褒聚在一起商议,决定分兵三路抵抗:高定在中路,雍闿在左路,朱褒在右路,三路各领兵五六万迎敌。高定命令鄂焕为前部先锋。鄂焕身高一米九,相貌丑恶,手使一条方天戟,有万夫不当之勇,领着本部军兵,离开了大寨去迎击蜀军。

却说,孔明亲统十万大军已来到益州界口。前部先锋魏延,副将张翼、王平才出界口,正遇到鄂焕军马。两阵对圆后,魏延出马大骂道:“反贼早早受降!”鄂焕拍马和魏延交锋,战不到数合,魏延诈败退走,鄂焕随后赶来。走不了数里,喊杀声大震,张翼、王平两路军马杀来,断绝鄂焕后路。魏延返身杀回,三员将合力迎战,生擒了鄂焕,押解到大寨后去见了孔明。孔明命令人解开了绑绳,用酒食款待。

孔明问鄂焕:“你是什么人的部将?”鄂焕回答道:“我是高定手下部将。”孔明说:“我知道高定是忠义之士,现在被雍闿蛊惑才起来造反。我现在放你回去,让那高太守早早归降,免遭大祸。”鄂焕拜谢回去见高定,说起诸葛亮之德,高定也是感激不尽。

第二天,雍闿来到大寨中。叙礼完毕后,雍闿问:“鄂焕是怎么回来的?”高定说:“孔明以义放人。”雍闿说:“这是诸葛亮的反间之计,想让我们两人不和,所以才施展此谋。”高定半信半疑,心中犹豫不决。忽然,有人报告蜀将在营前搦战,雍闿亲自领三万军兵迎击。战不到数合,雍闿拨马退走,魏延率兵追杀出二十多里。

次日,雍闿又起兵迎击,孔明却是一连三天不出战。到了第四天,雍闿、高定兵分两路去攻取蜀兵营寨。

却说,孔明命令魏延分两路等候;果然雍闿、高定两路军兵杀来,被伏兵杀伤大半,生擒的无数,都押解到大寨中来。雍闿的人囚在一边,高定的人囚在一边。却令军士传话说:“只要是高定的人免死,雍闿的人全部杀掉。”众军士都听到了这句话。

不一会儿,孔明命令带雍闿的人来到帐前,问他们:“你们都是什么人的部下?”众军兵假装说:“我们都是高定的部下。”孔明下令全部免死,并且给予酒食犒劳,命令人送出界口,都回了大寨。孔明又唤高定的人询问,众军兵都求告说:“我们真的都是高定部下军士。”孔明也全都免死,赐给酒食,却传言说:“雍闿今天派人前来投降,要献你们主人和朱褒首级作为功劳,我心中很是不忍。你们既然都是高定部下军兵,我放你们回去,再不要造反。如果再要擒来,决不轻饶。”

众军兵都拜谢而去,回到本寨见到高定说起这事。高定于是秘密派人到雍闿寨中探听,却有一起放回去的人,都说孔明之德,因此雍闿部下军兵,多有归顺高定之心。虽然这样,高定心中还是不放心,又令一人到孔明寨中探听虚实,被伏路军兵捉到去见孔明。孔明故意认做是雍闿的人,唤入帐中询问:“你们元帅既然约下了来献高定、朱褒两人首级,为什么耽误了日期?你们这些人做事这么不精细,怎么能够做得了细作!”军士赶紧含糊答应。孔明用酒食赏赐,修下密信一封,交给军士说:“你要把这封书信送给雍闿,让他早早下手,不要再误事。”细作拜谢回去见了高定,呈上诸葛亮书信,说雍闿如此如此。

高定看完书信大怒道:“我用真心待他,他却反过来想害我,情理难容!”急忙召唤来鄂焕商议。鄂焕说:“我看到诸葛亮果然是仁德之人,我们谋反作恶,都是因为雍闿的原因,不如杀了雍闿去投诸葛亮。”高定说:“那我们该怎样下手呢?”鄂焕说:“我们可摆设一桌酒席,派人去请雍闿。他如果没有异心,必定会坦然前来。如果不敢来,必定是有异心。主公可攻其前面,我埋伏在寨后小路上等候,雍闿可擒。”高定采纳鄂焕之计,设下宴席去请雍闿。

却说,雍闿正在怀疑前天被放回军士的话,心中害怕不敢前去,这一天夜里,高定领兵杀奔雍闿寨中。原来,被孔明放回免死的人,都感念高定为人,乘机倒戈助战,雍闿军兵不战自乱,雍闿上马朝山路逃走。行不到二里,鼓声响处一彪军马杀出,正是鄂焕,挺方天戟,骤马当先。雍闿措手不及,被鄂焕一戟刺于马下,鄂焕下马砍下他的首级,雍闿部下军士全都投降了高定。

高定领着两部军兵去投降孔明,并献上了雍闿的首级。孔明高坐在帐上,喝令左右推出高定,斩首报来。高定说:“我感念丞相大恩,如今,把雍闿的首级送来归降,为什么要斩我呢?”孔明大笑道:“你是来诈降的,胆敢歁瞒于我!”高定说:“丞相凭什么说我来诈降呢?”孔明从匣中取出了一封信,递给高定说:“朱褒已派人秘密献来降书,说你和雍闿结下生死之交,怎么肯一时就杀此人呢?我所以知道你是来诈降。”高定叫屈道:“那是朱褒的反间之计,丞相千万不要相信!”孔明说:“我很难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如果能够捉那朱褒前来,才见真心。”高定说:“丞相不要生疑。我这就去擒朱褒来见丞相,怎么样呢?”孔明说:“如果真是这样,我心中所疑才能平息。”

高定立即领着将佐鄂焕和本部军兵,杀奔朱褒大营。到了离大寨约有十里时,山后一彪军马赶到,正是朱褒。朱褒看到高定军马赶来,忙上前和高定答话。高定大骂道:“你为什么写书信给诸葛丞相,使用反间计来加害我?”朱褒稀里糊涂,目瞪口呆,不能回答。忽然,鄂焕在马后转过,一戟刺朱褒于马下。高定高声喊道:“如果有不归顺的全部杀戮!”于是,众军兵一起拜降。

高定领着两部军兵去见孔明,并献上了朱褒首级到帐下。孔明大笑道:“我故意让你斩杀这二贼,以表忠心。”于是,孔明任命高定为益州太守,总督三郡,任命鄂焕为牙将,三路军马都已经平定。永昌太守王伉出城迎接孔明。入城之后问道:“谁和将军守卫此城,确保了城池无虞呢?”王伉回答道:“我现在之所以能够保全这座城池,都依赖我手下一名将军姓吕凯,字季平。”于是,孔明请吕凯来到,吕凯进入见礼完毕。孔明说:“久闻将军是永昌高士,多亏有你协助保卫此城。如今,我想平定蛮方,将军有什么高见呢?”吕凯从怀中取出一副地图,交给诸葛亮说:“我自从入仕以来,早料到南人必定造反,所以秘密派人潜入那里,察看可以屯兵交战的地点,画成这张图,名叫《平蛮指掌图》,如今,特意献给丞相。丞相如果试用,可作为征讨南蛮的第一手资料。”孔明大喜,就用任命吕凯为行军教授,兼向导官。

于是。孔明领兵大进,深入了南蛮境内。正行军之时,忽然,有人报告天子派使臣来到。诸葛亮接到中军,但见来人素袍白衣而来,正是马谡,因为他的兄长马良刚刚身亡,所以挂孝。马谡说:“我奉主上敕命,特地来犒劳众军士酒帛。”孔明接诏书完毕,按照命令全部分发,留下马谡在大帐中叙谈。”孔明问道:“我奉天子明诏削平蛮方。很久听说幼常见识高远,望乞赐教。”马谡回答道:“我有只言片语,供丞相参考;南蛮自恃他们地远山险,不服管教很久了,现在虽然能够攻破,明天又会复叛。丞相大军到那里后,肯定能够征服。丞相班师之后,必定会北伐曹丕,这时蛮兵如果知道我们国内空虚,必定速反。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愿丞相要想办法服其心。”诸葛亮叹道:“幼常说出了我的肺腑之言!”于是,孔明命令马谡为参军,立即统率大兵前进。

却说,蛮王孟获听说孔明智破雍闿等后,赶紧聚集三洞元帅商议。第一洞是金环三结元帅,第二洞是董荼那元帅,第三洞是阿会喃元帅。孟获说:“现在诸葛丞相亲领大军来进犯我境界,我们不得不合力拒敌。你们三人可以分兵三路进军。如果谁能得胜,便是三洞总洞主。”金环三结攻取中路,董荼那攻取左路,阿会喃攻取右路,各自领五万蛮兵,依令而行。

却说,孔明正在大帐中议事,忽然,哨马飞报而来,说是三洞元帅分兵三路杀到。孔明听完了之后,立即召唤赵云、魏延来到,却都不派给他们任务,只是召唤王平、马忠来到,吩咐他们说:“如今蛮兵分三路杀奔而来,我本来想派赵云、魏延前去,却担心他们两位将军不识地理,所以不敢调派。王平可前往左路迎敌,马忠可前往右路迎敌,赵云、魏延随后接应。今天整顿军马,明天早晨进发。”两人听令而去。又唤来张嶷、张翼吩咐说:“你们两人同领一支军兵,前往中路迎敌。今天就整点军马,明天和王平、马忠约好一同前进。我想派赵云、魏延前去攻取,怎奈两人不识地理,所以没敢派他们。”张嶷、张翼也依令去了。

赵云、魏延看到孔明对他们二人两次不用,都有怒色。孔明说:“我不是不想用你们两人,只是担心你们年龄大了再去涉险,被蛮人算计到后会失掉锐气。”赵云说:“如果我们都识地理,那就可以前往吗?”孔明说:“你们两人只是要加以小心,不要妄动。”两人怏怏而退。

赵云把魏延请到自己寨中商议:“丞相既然命令我们两人作为先锋,却说我们不识地理不肯用。出征时用这些后辈,对我们难道不是羞辱呢?”魏延说:“咱们两人现在就上马亲自去打探,捉住当地人便作为先导,攻击蛮兵,大事可成。”赵云听从,于是,上马直奔中路而来。才行进不到数里,远远望见前面尘头大起。两人到山坡上察看,有数十骑蛮兵纵马杀来,两人分两边冲出。蛮兵见了后大惊退走。赵云、魏延各生擒一人后回到本寨,用酒食款待,问其中情况。蛮兵报告说:“前面是金环三结元帅大寨正在山口。寨边东西两路,直通五溪洞和董荼那、阿会喃大寨背后。”

赵云、魏延听说到这话后,立即点起精兵五千,命令擒来的蛮兵在前面引路。等到起军时,已是二更,月明星朗,趁着月色而行。约有四更时分来到金环三结大寨前,蛮兵正在早起造饭,准备天明后厮杀。忽然,赵云、魏延两路杀入,蛮兵大乱。赵云直杀入中军,正碰到金环三结元帅,交马只一个回合,就被赵云一枪刺落马下,砍下脑袋,其余军兵溃散。魏延分兵一半,在东路抄袭董荼那大寨。赵云分兵一半,朝西路抄袭阿会喃大寨。

等到杀到蛮兵大寨时天色已明。先说魏延杀奔董荼那大寨。董荼那听到寨后有军兵杀到,便领兵出寨迎敌。忽然,寨前门一声喊起,蛮兵大乱,原来,王平军马也已杀到。两下里夹攻,蛮兵大败。董荼那夺路逃脱,魏延追赶不上。却说赵云领兵杀到阿会喃寨后时,马忠也杀到寨前。两下里一起夹攻,蛮兵大败,阿会喃乘乱逃脱。各自收军后回去见诸葛亮。

孔明问道:“三洞蛮兵逃走了两洞之主,金环三结元帅的首级在哪里呢?”赵云将首级献上。众人都说:“董荼那、阿会喃弃马越岭而去,因此追赶不上他。”孔明大笑道:“两个人被我已经擒下了。”赵云、魏延两人和众将全都不相信。不一会功夫,张嶷押解着董荼那来到,张翼押解着阿会喃来到,众人十分惊讶。

孔明说:“我看了吕凯图本,已经知道了他们扎寨的地点,所以故意用言语激起赵将军、魏将军的锐气,让你们俩人深入重地,先攻破金环三结,随即分兵左右寨后包抄,命令王平、马忠接应。不是赵将军、魏将军不能担此重任。我料定那董荼那、阿会喃必定奔山路逃走,所以派遣张嶷、张翼埋伏下等待,命令关索带兵接应,就生擒了此二人。”诸将都拜伏说:“丞相神机妙算,神鬼莫测!”

孔明命令人押过董荼那、阿会喃来到帐下,解开绑绳,赏赐给酒食衣服,令他们各自回洞,不要再助纣为虐,两人哭拜后回营。孔明对众将说:“明天孟获必定亲自领兵前来厮杀,我们一定要生擒他。”召唤赵云、魏延来到,吩咐计策,各领五千兵去了。又召唤来王平、关索同领一支军马,授计而去。孔明分派完毕之后,就坐在帐中等待孟获。

却说,蛮王孟获在帐中正坐着,忽然,哨马报告,说是三洞元帅都被孔明给活捉了,部下军兵全都溃散。孟获大怒,立即点起蛮兵进发,正遇到王平军马。两阵对圆处,王平出马横刀远望:只见门旗开处,数百南蛮骑将两势摆开。中间孟获出马:头顶嵌宝紫金冠,身披缨络红锦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鹰嘴抹绿靴,骑一匹卷毛赤兔马,悬两口松纹镶宝剑,昂然观望。孟获回头对左右蛮将说:“人们都说诸葛亮善于用兵,现在我看对面这阵势,旌旗杂乱队伍交错,刀枪器械根本不强于我们。我今天才知道前面的话是传言不可信。要知道这样,我早已经造反多时了。谁敢前去擒拿蜀将,以振我军军威呢?”话音未落,一将应声杀出,名叫忙牙长,使一口截头大刀,骑一匹黄骠马,直取王平。两将交锋,战不到数合,王平便退走,孟获驱兵大进紧紧追赶。关索战了几个回合也退走,约计退后了二十多里。

孟获正追杀之间,忽然之间,喊声大起,左有张嶷,右有张翼,两路军兵杀出,截断了孟获归路。王平、关索领兵杀回。前后夹攻蛮兵大败。孟获领着部将拼死逃脱,奔锦带山方向逃跑,背后三路军兵追杀过来。孟获正奔走之间,前面突然喊声大起,一彪军马拦住去路:为首大将正是赵云。孟获见了后大惊,慌忙奔山上小路逃走。赵云冲杀一阵,蛮兵大败,被生擒的不计其数。孟获只带着数十名骑兵奔入山谷中,背后追兵离近,前面路窄马不能行,只好放弃了马匹,爬山越岭逃跑。

忽然,山谷中一声鼓响,正是魏延领了孔明的计策,率五百步兵埋伏在这里,孟获抵敌不住,被魏延生擒活捉了,跟随的骑兵全部投降。魏延押解着孟获来到大寨中去见了孔明。孔明早已安排杀牛宰羊,在寨中设宴,却命令在大帐中排开七重刽子手,刀枪剑戟,灿若霜雪,又各执御赐黄金钺斧,曲柄伞盖,前后羽葆鼓吹,左右排开御林军,布列得十分严整。只见,孔明端坐大帐之上,只见蛮兵成群结队被押解过来。孔明命令人押解到帐中后全部解开绑绳,安慰他们说:“你们都是好百姓,不幸被孟获蛊惑擒拿,多有受惊。我想你们的父母、兄弟、妻子必定倚门翘首张望。如果听到败阵后肯定会牵肠挂肚,眼中流血。我现在就释放你们回去,以安慰你们的父母、兄弟、妻子之心。”说完了之后,各自赏赐酒食米粮遣返。蛮兵深感其恩,哭拜后离去。

孔明命令武士押过孟获来。不多时,前推后拥,绑到帐前,孟获跪在帐下。孔明问道:“先帝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起来造反呢?”孟获不服气地说:“两川之地本来都是他人所占土地,你的主公侍强抢夺后自称为帝。我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是你们无礼侵犯我的土地,为什么要说我造反?”孔明说:“我现在擒拿了你,你心中服气吗?”孟获说:“因为山僻路狭我误遭你手,有什么服气的!”孔明说:“你既然不服气,我这就放你回去,怎么样呢?”孟获说:“你如果敢放我回去,我要再整顿军马共决雌雄。如果再能擒拿住我,我才服气。”孔明立即下令解开绑绳,递给衣服穿了,赏赐酒食,送回鞍马,派人送到路上,直奔本寨而回。这正是;寇入掌中还放去,人居化外未能降。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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