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如涯微微思索一阵，道：“来人，去带二小姐清洗干净。”

一听这话，柳如玉就知道柳如涯想要轻拿轻放，当即不干了：“姐姐怎可偏心至此？”说着，又装模作样狠狠抽噎了几下。

柳如涯叹了口气：“我且问你，你怎会来这？若不是你先来招惹人家，小落会给你难堪吗？”不等柳如玉再说，柳如涯已示意婢女将柳如玉带出去了。

柳如玉死活不肯，但最终还是只有恶狠狠留下一句话：“贱人！你给我等着！”

知落在柳如涯身后，以一个只能让柳如玉看到的角度冲她得意一笑，一幅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柳如玉走后，柳如涯才缓缓转过身，面对知落，道：“小落，你可知错？”

知落一惊，她明白方才在外人面前她大可以死不认罪，但柳如涯现在说她错了，那就一定是她错了。只是，她到底是不明白自己错哪了。

知落低头沉思，柳如涯叹了口气：“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想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你就站在这里好好反思，算作惩罚。”说罢，柳如涯抬步离开了，衣祎在风中打了个好看的旋儿。

知落颇有些难过，但并非是因为柳如涯发她，毕竟她都这样了，柳如涯也只舍得罚她站。她难过的是今日柳如涯恐怕是不会陪她了。

柳如涯其实并未走远，她就在知落院外的必经之路上站定，好整以暇地等着。果然不出她所料，不一会儿，崔夫人带着哭哭啼啼的柳如玉脚步如风地走过来，面容是难得一见凶恶。她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且个个都是疾走而来。

崔夫人走到柳如涯面前，语气生冷道：“殿下，让开！”

柳如涯面上波澜不惊，依旧沉稳着说：“夫人，今日之事，不是小落的错。”

见她如此，崔夫人也知道自己跟她扯不清，只避重就轻的道：“若我今日就是要找她的麻烦呢？”

闻言，柳如涯神色一凝，朝前迈了一步。她的动作优雅平和，但此时此刻所散发的气质却有一股不明言说的压迫感。她发丝轻扬，为这个素日温和的人平添了几分不容抗拒的气势。

柳如涯贝齿轻启，语气坚定无比：“夫人，小落是我的底线，别人碰不得，你也碰不得。”

柳如涯向来一言一行都十分柔顺，那通身的气派更是没得挑。可是崔夫人何曾见过她这样说话？不仅如此，态度还十分强硬。那尖锐目光刺得崔夫人人一阵恍神，竟从心底密密麻麻升起一层惧怕。

柳如涯说到做到。

“啧，不知道那东西做了什么？既然迷的殿下至此！”崔夫人到底老练，很快反应过来出言讽刺道。

柳如涯，目视前方不偏不倚：“夫人，请离开吧！”

崔夫人虽然不甘心，但基于柳如涯的坚决，只得安慰自己说日后有的是机会惩治那个畜生。

于是，崔夫人转过身来，气急败坏对众人吩咐了一声：“走！”

柳如玉不甘心地望了柳如涯一眼。却见柳如涯也在看她，眼中再不似从前温柔，她不由得狠狠地瑟缩了一下。然后快步跟上崔夫人离开了。

转身回到院里，知落仍乖乖站在原地，见到柳如涯去而复返。眼前一亮：“姊姊！”

柳如涯无奈地轻轻摇头，走到知落面前：“你可知错了？”

知落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

“好，我告诉你。你近日娇纵成性，这是其一。不知收敛，这是其二。睚眦必报，这是其三。”

知落把头埋下去不敢看她，内心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被柳如涯这么说还是很自责的。

“你可知道，你在我面前无论怎样，只要是天性使然，我都不会怪你。可是我不能惯着你，因为我担心，有一天，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因为你的脾性，你受了欺负。这是姊姊最不愿意看到的。”柳如涯继续道：“我在时尚可以护着你，可是万一天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不能保护好自己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