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竟然敢推我！我要告诉母亲，母亲决计饶不了你！”大抵是知道自己摔得难堪，柳如玉慌忙摆正姿势，但她也不嫌丢人，就直接坐到地上耍起赖来。

知落冷笑一声，“说到饶，我也饶不了你，听说，是你占了我这个月的香料？”知落跟着柳如涯这一个月，心性已然大变。她质问柳如玉的时候浑身散发的气质非常具有压迫性，让柳如玉头皮一阵发麻。

“是又如何？你不过是个奴才，我才是当家的主人，拿你点东西怎么了？更何况，这东西又不是你的！”柳如玉仍强硬着，但说出的话在气势上已经弱了不少。

“那东西的确不是我的……”

听到这话，柳如玉微微松了口气。

但知落很快就接上话“但是呀，那香料可是殿下赐给我的，每月二十两。我这个月还没用几两呢，怎么就没了？若是普通香料也就罢了，可这偏偏是殿下送的，那我就不可能轻易饶了你。”末了，知落望向柳如玉的眼神带上了几分狠毒，激得对方心狠狠一跳。

“二小姐不是喜欢焚香吗？”知落愉悦一笑，“碧莹，你去把咱们房里剩下的焚香都拿来。”随即，那犀利的眼神又转向柳如玉，柳如玉此时已经无法再强装镇定了，尤其是在知落将碧莹递来的香炉端在手里缓缓朝她走来的时候。

“你……你要干嘛？”柳如玉毕竟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凡事都是别人让着她，几乎没有遇到过像现在这种情况，她现在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群蠢奴才也都不敢动。柳如玉终于害怕起来。

知落打开香炉，猛地把香炉连同里面的香灰一起扣在柳如玉的脑袋上。

柳如玉受惊，立马一把推开知落。香灰进到鼻子嘴巴里，她猛地咳嗽起来。

不仅如此，她的头发、脸上粘满了香灰，好生狼狈。柳如玉哪里经历过这种事、哪里见过这种人？吓得立马哭了起来。

这一下，眼泪和香灰混在一起，难堪极了。而知落在一旁看着，仿佛被取悦到了，不紧不慢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此时此刻在柳如玉眼里，竟像是在狞笑。

突然，柳如玉眼角瞥到了一个人影，立马朝人影扑过去。边哭边道：“姐姐救我啊！”

柳如涯是过来给知落送糕点的，岂料刚过来，一个浑身粘着香灰的人就往她身上一扑，香灰掉在柳如涯的衣服上，很快就将那雪白的衣服弄脏了。

柳如涯不以为意，知落却盯着柳如玉抱着柳如涯的手和柳如涯弄脏了的衣服，眼中晦暗不明，阴鸷无比。

“怎么了？”好一会儿，柳如涯才认出这是柳如玉。

柳如玉哭着，断断续续、含混不清的道：“是……是那个贱人，她推我，她还用香灰泼我。姐姐要为我做主呀！”

柳如涯拿帕子为她擦了擦脸，皱了皱眉，疑惑地望向知落。

知落从不善于伪装自己做过了的事，她轻轻一挑眉，道：“是我干的，但姊姊，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