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应该派兵抵挡啊！”岚彻据理力争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您因为帝夫劝谏而派帝夫前去作战，帝夫在前线岌岌可危，您却不派兵救援！”

“嗯，朕知道了，没别的事你退下吧。”慕湘随意点了点头依旧与男宠嬉戏不以为意。

“陛下，这一年多您都在干什么？！”岚彻怒道，“这么多人的离去还没让你清醒吗？！”

“帝师！”慕湘也怒了，拍桌道，“朕敬你是帝师，你可别过分了！”

“好……”岚彻点了点头，“你一直说臣对你不如肖言对大长帝姬好，其实，肖言不过是喜欢鼓励大长帝姬，而臣更愿意鞭策你……但现实告诉臣，肖言是对的，大长帝姬可从未与肖言发过脾气。”

“你说够了没有？！”慕湘将桌上的瓜果扫落。

“陛下，您既然无心社稷，那臣身为帝师也自然没有隐居的道理，今日便以身殉国！”言罢岚彻拿起随瓜果一起掉落的果刀，直插入心窝，直直倒在了地上，弥留之际看向慕湘。

“老师……”慕湘心下一慌，撇开男宠，上前去扶起岚彻，“传太医啊！传太医！”

“陛下……不，不必了……”岚彻笑道，“微臣今年三十六了，而陛下才二十六岁，切不可……任性妄为……”

“老师，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将昭宁放在心上？”慕湘抱起岚彻，声音中带了些哭腔，“就好像肖言那样的……你为什么对皇妹那么好？她已经有肖言这个老师了啊！”

“昭宁……”岚彻眼眶微红看向慕湘，“对大长帝姬好，是因为……因为我对她有爱慕……我入宫教你那年，她不过还是个未满十岁的孩子，我这辈子也没有想过，会爱上一个比自己小了这些的人……”

“老师，你哪怕把对她的好，分给昭宁一点点，昭宁，也就知足了……”慕湘抱着快要断气的岚彻，泪流满面道。

“嗯？老师……对你不好吗？”岚彻听了笑道，“昭宁……最爱吃糯米糕……喜欢喝匈奴人的奶茶……”

“老师……”慕湘顿时像是明白了许多，老师对皇妹好，是因为爱恋，老师对自己严，是因为疼爱，爱之深责之切，而自己这些年却总是看着别人的老师好，却忘记了……自己的老师其实也一直没有忘记自己，“嗯……老师，昭宁错了……老师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你每每来教我，训斥太过严格，昭宁赌气不理睬你，你总喜欢给我带糯米糕吃……”

“昭宁，咳咳……人各有心，自然……每个老师是不一样的，肖言……从不让大长帝姬哭……”岚彻说着不禁咧开了嘴，“那时候，你是真的爱哭……咳咳……”

“老师……”慕湘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您别说了……”

“昭宁……为师，先走一步……”岚彻说完这句话，便没了气息。

“老师……老师……”慕湘眼睁睁看着岚彻在自己怀中没了气息，整个人瘫在了地上，自己的亲信都一个又一个离开了自己……老师也走了……

“来人，来人！”慕湘忽然急得很，“派兵，派兵！援助宁远将军！”

还没等人进来，便有士兵跑了进来“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何事？！可是宁远将军胜了？！”慕湘像是看到了曙光，将所以希望寄托给了这个士兵。

“宁远将军……死守城门……不幸殉国了……”那士兵说着头越来越低，“陛下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