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鲮花,可催生万物。
沈孟拿鲜血养了足足七年的奇鲮冰兰一夜开花。
他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将它交给蓝启仁,只留了一句话,便昏死过去。
阿涣,交给你了。
他知道自己再撑不下去,他只能将后面的事情交给其他人。
他相信这个人会照顾好他。
他满怀希冀,满怀期望。
他希望,等他再次睁眼,便能见到那个温煦照人,宛若谪仙般的人物立在他面前。
他希望,能见到他平安无事。
他希望,能见到他的阿涣。
……
一月后,各地瘟病相继好转。
奇鲮冰兰,药中至宝,世间无双。
有这一株,便足以扭转乾坤。
蓝氏、聂氏、顾氏和金氏合力研制出的时疫方子,很快便将这场肆掠多时的瘟病彻底消灭。
但众人都心知肚明,没有奇鲮冰兰,就没有所谓的时疫方子。
瘟病彻底平息已经是九月上旬,原本定在八月的仙门大会,自然无限期推迟。
而在这之前,沈孟同聂明玦之间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次争执。
从他那张脸出现在众人跟前时,沈孟就知道,聂明玦迟早会找他。
他这人向来直爽的过头,总以为任何事情都能以一种最直接的方式解决。
殊不知,最直接的也是最伤人的。
而沈孟,不愿意被任何人伤害!
那是八月的某一天,沈孟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的时候,虽然那条右臂再也不可能长出来,但性命无忧。
他在自己院子里,自然也没再戴面具。
戴着做什么呢?
自欺欺人?还是欲盖弥彰?
如今,所有人,他确定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这张与金光善如出一辙的脸。
金光瑶和蓝启仁来过不净世数次欲见他,但都被他以养伤为借口推脱了。
如果可以,他想连聂明玦也一起推脱掉。
他的确伤重啊,他想。
等他身上的伤再好些,他应该就会见他们了。
但聂明玦等不及。
大概是傍晚时分,那会儿正凉爽,他便来了沈孟的院子。
他一袭黑衣,立在树下正出神。如果不是风过,轻轻吹起他空荡荡的衣袖,他或许根本不会注意到他已经缺失的右臂。
聂明玦在门口顿了片刻,还是缓缓走了进来,沈孟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看向他。
这张脸,他还没看习惯。
以至于他忽然看着他,聂明玦只觉得心头一紧。
真的跟金光善的脸一模一样,如果硬要说区别,那么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张脸更好看。
这也是聂明玦唯一能看出来的区别。
“有事?”一如从前那般的语气,让聂明玦稍微愿意将他和他认识的沈孟联系起来。
他也没藏着掖着,直言:“我想问你些事情。”
“何事?”
聂明玦抬眼看着他,两人就这样立在院子里,甚至连茶水也没备一杯,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
“你跟金光善,是何关系?”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聂明玦却问的异常郑重,似乎非要从他嘴里亲口说出,非要他亲耳听见不可。
沈孟只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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