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看起来似乎都很顺利。

蓝曦臣还是第一次见到沈孟上阵厮杀的模样，他骑在黑色高头大马上，手中长剑毫不留情的砍向朝他涌来的温氏修士，虽然顶着金光善的脸，可他眼中毫无惧意，唯一有的，只有视死如归的沉寂。

这是他们出兵的第三天，沈孟已经亲自带人连下两城，没有温旭回防支援，一切还算顺利。

他让人将攻城的消息大肆宣扬出去，故意传到温旭耳朵里。

杀退城中温氏一众修士后，沈孟领着底下的修士在城外大营休整。

蓝曦臣去了一趟天水城回来，聂铎和聂锋也已经按计划完成任务。

营帐里。

沈孟已经盯着桌上的地图看了许久。

他身上被鲜血染红的袍服都来不及换下，还有脸上头发上都沾染着血迹，看不出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蓝曦臣立在旁边看着他，这个少年有着与他的年纪不相符合的老练和沉稳。

不过短短几日，这些曾经跟着聂明玦厮杀的修士无一不服他。他虽只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但在战场上永远都冲锋在最前面。

“沈孟，”他给他倒了杯热茶，“这几日一切顺利，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沈孟接过茶捏在手上，眼睛还是盯着地图，口里道:“已经第四天了，落凤谷里的情况我们一概不知。就算温旭撤离，聂宗主能不能带人冲出来还是个未知数，我这次赌的太大。”

蓝曦臣见他忧心不安，宽慰道:“聂宗主并非软弱之人，如今温旭迟迟未攻入落凤谷，想来聂宗主内里的防御应该不弱。”

“我现在主要担心一件事。”

“何事？”

沈孟抬眼看向他，缓缓启唇:“烧山。”

蓝曦臣微微一怔，这温旭的确有可能做出这种事，当年云深不知处便是他放火烧毁，如今这落凤谷易守难攻，久攻不下，沈孟又紧逼不舍，难免此人不会做出丧心病狂之举。

“这落凤谷与清河岐山均有牵连，他若烧山难免不会祸及岐山，想来此人应该不会有此举动。”

沈孟却摇摇头:“如今我们攻势之猛，已经端了他大营，又连下两城，他肯定急于做出功绩证明自己，意图将功赎罪，所以他定会加紧绞杀落凤谷众人。一旦烧山，后果不堪设想，只怕聂宗主等人都在劫难逃。”

听他如此说，蓝曦臣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如今你可有什么办法？”

他摇头，只道:“希望这几日风向千万别变。只要再坚持几日，温旭定然撤兵！到时候我们就能一举反攻。”

如此难定之事，蓝曦臣也隐隐忧心。

夜里，沈孟果然又召了帐下将领议事，蓝曦臣也列坐其间，众人意见虽不一，但在沈孟表明意见后，众人无一不服，一番详细探讨后，定下攻城计划已经快三更。

各位将领尽数回营部署，沈孟也起身伸了个腰，活动了一下。

一旁的蓝曦臣主动请缨道:“明日攻城不如由我带人前去？”

沈孟看了他一眼，笑笑道:“蓝宗主，聂氏弟子跟蓝氏弟子可不一样。你们那些温温柔柔的东西在他们身上可不好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