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看着对方，营帐内，气氛冰冷到极点。

“出去。”金光善直接下了逐客令。

沈孟却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金宗主，俗话说，做戏做全套，既然我要借你金氏校服，自然我也得借你的佩剑，不然，这戏如何做的像？”

“哼。”金光善看着他，“但凡你有自知之明，这种话就不该出口。本宗主的佩剑，你也配碰？”

沈孟不答，转而道:“你可听说过九虫九花断情散？”

金光善不知道他此言何意。

“我听说，中此毒之人，五脏六腑犹如火烧一般，毒素蓄积，不消三日，下身肿胀溃烂……”

金光善莫名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似乎一股莫名的灼热感在他体内汹涌。

他猛地抬眼看向对面的沈孟:“你……”

“要解此毒啊，非得彻底剜出肿胀溃烂之处不可！金宗主，这药还有个婉转动人的名字，叫——绝欲散。”

话毕，金光善大惊失色，反观沈孟，却是一脸淡漠。

“你，卑鄙，下流！”

“多谢夸奖。”他淡淡应着，看着捂着胸腹痛苦难耐的金光善，继续道，“金宗主，你有三天的时间考虑我的条件。不过我得提醒你，这药凶猛异常，你若是考虑久了，只怕毒解了，你那玩意儿也没什么用了。”

“你……”金光善从椅子上滑下去，整个人痛苦不堪，他本想叫人进帐，奈何喉咙像是被火烧一般，只能发出喑哑之声，“沈孟，你敢……敢如此对我？你信不信我……”他欲对沈孟下手，刚挣扎着要起来，体内脏腑像是瞬间全都揪到一起，他直接就蹲了下去……

“金宗主，别白费力气了，你帐外的人我早就调走了。今夜，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你……”

“如何抉择，你自己权衡。”他说着喝了口茶，“我有的是时间。”

“沈孟，你……你给我等着，”金光善撑着椅子盯着他，满眼怨毒，“你今日敢如此对我，我迟早……要你的命……”

沈孟没看他，只是恍惚间，金光善似乎看见他嘴角闪过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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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孟已经在自己的营帐里坐了一早上，旁边放着一把金色佩剑，和一套金氏校服。

昨晚后半夜，金光善便妥协了。

他以为，他起码能撑一晚上，谁知那厮却是个软骨头，一丁点的疼痛都受不得。

他看着那套耀眼灿烂的金星雪浪，脸色沉凝而又严肃，似乎正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

——我让你把衣服换上再弹琴，你聋了？

——娘亲，我不想换，我不想换……

——啪——

沈孟拿手捏了捏额头，起身抓起那套校服换到身上，然后将金光善的佩剑悬到腰间。

蓝曦臣进门，见到换上金星雪浪的沈孟，不由得顿了一下，但马上，他又道:“金……金宗主呢？你把他怎么了？”

“他需要静养。”

蓝曦臣微微皱眉:“沈孟，你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他冷笑:“我对他做什么都不过分。”

“就算这样，冒充金宗主似乎……还少点什么……”

沈孟看了他一眼，既而从怀里取了张人皮面具，当着他的面戴到自己脸上。

蓝曦臣亲眼见到这张脸在他面前变成另一张脸，诧异不已:“这……”

“现在跟那老匹夫一模一样了？”

“沈孟，你……”他想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竟然连人皮面具这样的东西也能随手拈来。

“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想夸我？”他看着他笑，这一瞬间，蓝曦臣莫名觉得他这张顶着金光善的脸竟然没有半分违和，反而……反而异常合适。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可怕，便赶忙压了下去。

“沈孟……”

忽然，沈孟将这张脸凑到蓝曦臣面前，轻声问他:“你说，如果我顶着这张脸上你，你会有什么反应？”

蓝曦臣面上一热:“你在胡说什么？”

他一笑，直起身子道:“放心，这种时候我不会跟你开玩笑，代价太大，我可扛不住。”

他说着，便自顾自往营帐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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