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你发春阿？”

“我想发阿，”聂怀桑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他，“前提是我得有个喜欢的人。可是我没有。”

沈孟心下一思索。

算起来，聂怀桑比他还要大三岁。

的确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不过就他这副不成器的样子，哪个仙姣女娥会嫁他？

除非瞎了，傻了，魔怔了。

“你说为什么一个人会喜欢另一个人？”他睁着大大的眼睛偏头看着沈孟，一脸好奇。

沈孟道:“撞邪了。”

“阿？哪有这么巧？刚好就撞邪了？”

沈孟笑笑:“对啊，就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巧合。遇上靠运气，没遇上就是命。”

聂怀桑似有所悟，不过此时他还是难以真正明白沈孟所说的意思。

“那……”他往沈孟跟前凑了凑，“你知道喜欢一个姑娘是什么感觉吗？”

沈孟看向他，想了想道:“知道。”

“什么感觉？是不是那种爱在心头口难开？亦或是痴心一片不自知？还是那种朦胧纠结，叫人揪肝揪肠，寤寐思服？阿？哪种？”

沈孟被他逗笑了:“你从哪儿看的这些？”

“戏文阿。还有自己臆想的。”

他看着他笑，他忽然发现聂怀桑这个家伙还挺有趣。看来他那个脑袋里一天没少琢磨那些没用的事。

“没那么复杂。”

“复杂吗？我以为这事一定是很郑重的。喜欢上一个姑娘诶，光是想想我就觉得好严重。”

沈孟道:“恰恰相反。毫无预兆。”

“是吗？”聂怀桑一脸怀疑，“如果一点预兆都没有，那我怎么知道我喜欢上那姑娘了？”

沈孟淡淡道:“你不知道是因为你没遇上那个人，当你遇上那个人，你就自然会知道。”

“……”聂怀桑将信将疑，“这也太不靠谱了。就没有靠谱一点的？”

沈孟看着他道:“有阿，你要听？”

“要听要听。”

“看到他，就想靠近他、想亲他、抱他、睡他。明白？”

聂怀桑微微一怔，继而问道:“是……是吗？”

“经验之谈。”

聂怀桑缩了缩身子，盯着他的脸问他:“你好像很有经验？”

他冲他坦然一笑:“阅女无数，算不算经验？”

聂怀桑看着他，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他笑起来当真好看，尤其那双眼睛，平日里总是带着骄狂和侵略之意，此刻竟然像装了星星一般明亮，晃的他神思迷乱。

忽然间，他脑海里浮现那日他醉酒砸在他身上，偏头亲上他脸颊的画面……心底莫名一阵难言的悸动，连心跳也陡然间加快了……

“你在想什么？”

“没……没啊……”

“你脸红了。”

“有……有吗？”聂怀桑很是惊恐，拿手摸了把脸，手心莫名微微发汗，也摸不出脸颊烫还是不烫。

沈孟一脸看穿他心思的表情:“大哥，你发情阿？想到心上人了？”

“没……没有。”

“没有？我看你春心动矣。”说罢他又道，“谁要被你喜欢上，那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聂怀桑一愣，问他:“为什么？”

“因为……”他笑，“她将成为聂明玦的弟妹。”

聂明玦这人发火可不分男女，他想到以后聂怀桑和他夫人一起被聂明玦凶的场景，就觉得实在滑稽。

“……”聂怀桑看着他，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凝重，也没答话。

月亮不知何时已经钻进云层，那王员外还站在廊下徘徊，不时望着门口。

“明亭……”

还没等他唤出口，沈孟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只听见底下院门忽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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