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片刻，聂怀桑开口问他:“你刚刚说……我大哥对你很好？”

他轻轻应了一声:“嗯……”

“诶？沈兄？不对，明亭哥，”聂怀桑往他跟前凑了凑，“原来你知道我大哥对你好啊？你老是跟他对着干，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

沈孟没说话，聂怀桑便自顾自道:“我大哥是对你不错，”他伸手将地上的手帕捡起来替他擦了擦胸口衣襟上的血迹，“你瞧瞧你这些年那些光辉事迹，我大哥对你够容忍了，至少比对我宽容多了，现在又收你当弟子，还给你聂氏之姓，你要不是个男人，我真怀疑他心里不是想让你当弟子，想让你给我当嫂子呢。”

沈孟有些昏昏欲睡，眼睛微眯着。

见他这副模样，聂怀桑心下的恐惧褪去不少。他打心底认为，不管他有多厉害，此刻他决计伤不了他分毫。再说，他刚刚都说了不跟他计较，他也就当真话听。

而且看他这副样子，似乎当真很重视他大哥。

想着，他又问了一句:“明亭哥，你觉得我大哥这人怎么样？”

他应了一句:“管太多……”

聂怀桑当即附和:“我也不喜欢他管我。不过，我大哥跟你最计较的事是让你结丹。这可是为你好。但是你好像也不用结丹，我要是早认识你，我就跟你学，也不必受那些年苦了……”

“结丹，很好……”

“很好你为何不结？不过有你这样的修为本事，哪里还用结丹？”聂怀桑言语间都是艳羡，“可是你怎么平日都不显露？”

“仙门当道，余并皆非正统。”

聂怀桑看了看他，似乎有些理解他的苦衷:“照我说，分什么正统不正统。只要能增修为，不都是好路子么？”

说罢，他又多问了一句:“明亭哥，那你这既非剑道又非刀道，是以何入世证道啊？”

“……”没有回应。

聂怀桑看着他，他整个人靠着棺椁，脑袋微微偏着，有些许凌乱的发丝散下来，呼吸轻浅，眼睛微眯，将合未合。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戳了他一下:“我问你，你会害我大哥？害我聂氏吗？”

“……”没应。

“我想应该也不会，你还救过我大哥呢……”

他看看他，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道:“你要是个姑娘家，我一定撮合你和我大哥。除了你，还没人能治得了我大哥呢。可惜，你偏偏是个男人。”

说着，他伸手理了理他折住的袍子下摆，忍不住又开始端详起沈孟的容貌:

“你这张脸呢，比起我大哥的确是差了点意思。不过，也不算丑。年纪虽然比我大哥小，但你脾气大啊。对了，你有没有姐妹什么的？”

沈孟似乎睡着了，一直没什么动静。

“看你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很有一套，在演武场把我聂氏弟子也训的服服帖帖。”他拿扇子戳了戳下巴，眼里闪着些狡黠的光，“你看你还救过大哥和我，修为也高，诶？要不你委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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