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等着看好戏。

这地方的厉害之处，他作为聂家人最清楚不过。

尽管他认为沈孟身手的确不错，但他想，这个地方也许能让他看到他真正的本事。

但沈孟听他如此说，只是盯着面前供奉的东西，却并没什么动作。

“沈兄……”

“这里也算是你聂氏先祖安息之地，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聂怀桑诧异他竟会知道此事:“你怎么知道……”

“祭祖时跟你大哥来过……”

“……”聂怀桑一脸疑惑，“大哥带你来过？大哥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事？我聂氏祭祖，带你做什么？”

聂怀桑在一旁碎碎念，沈孟似是有些站立不住，自顾自走到旁边台阶上，靠着一个棺椁坐下。

“沈兄，你……”

“你刚刚是说这里邪祟很多，是么？”他靠着身后的棺椁，看着立在不远处的聂怀桑，一条腿支着，一条腿随意搭在台阶上，两只手搭在腿上，眼中醉意明显。

“不……”聂怀桑有些窘，“我跟你玩笑而已……”他只是为了把他骗过来，随口一说罢了。

他淡淡道:“聂怀桑，你失礼了。”

聂怀桑不得不认:“是……是，对祖上不敬，是怀桑失礼。”

沈孟看了他一眼，伸手就要从旁边取酒喝。聂怀桑一见，赶忙将酒壶拿开:“沈兄，你别喝了。你这都站不住了……”

“咳！”聂怀桑还没说完，他一咳嘴角便是鲜血直流，直滴到胸前晕染了一大片。

“沈兄，沈兄……”

他捂着胸口，面色痛苦:“酒给我……”

“可是……”

“给我。”

聂怀桑看他坚持，只能递给他。他接过酒壶喝了一口，似乎缓解了不少……

“沈……沈兄？你……你没事吧？”

他看了他一眼，不答话。

聂怀桑看看他，继而从怀里取了手帕递给他，沈孟却并不伸手去接。聂怀桑走过去在他旁边的台阶上坐下，伸手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沈兄，你生病了？还是方才在山里受伤了？”

“……”他不应，整个人似乎呆滞一般。

聂怀桑缩了缩身子，又试探着问了句:“沈兄，你不是没结丹吗？但我看你修为……好像很高……那么多邪祟你都……”

“看在聂明玦的份上，我不杀你。”

“什……什么？”聂怀桑又惊又恐，手帕顿时掉到地上。

他看着他，脸色冷淡:“你骗我来此，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听他如此说，他无法确定面前这个人究竟清醒着还是醉了，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你不怕我告诉大哥？”

“怕。”他靠着棺椁，眼中神采尽失。

“那你……”

他缓缓开口:“聂明玦对我很好，你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我救你，更不会杀你。”

聂怀桑有些震惊:“你是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大哥，刚刚在林子里你不会出手救我？”

他沉默，但答案很明显。

聂怀桑顿时愣住了，他虽惊讶于沈孟竟是因为聂明玦的原因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可他此刻又无法肯定这是他真实的想法还是他故意装疯卖傻，骗取他的信任……

——

给【苏幕脩】小可爱的专属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