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蓝氏如此讲究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穿白色校服。
但凡像清河聂氏选个暗沉些的颜色,都不会有这些麻烦事儿。
不过想归想,他道也没说出来。
静默片刻之后,蓝启仁看向他问了一句:“你到兰陵做什么?”
“找金光善算账。”他喝了口酒,直说。
蓝启仁闻听此话却是眉头微皱,舒尔又展开:“你没事找他做什么?你与他结的梁子还不够?”
“谁让这个老匹夫设计我。”沈孟骂了一句,“我便直接找他,看他还能玩什么花样?”
“他何时设计你?”蓝启仁看着他,脸色沉凝。
“景山魇阵就是他的手笔。”
蓝启仁有些诧异:“是他?”
“他虽然没认,不过除了他也没别人。我问过风清扬了,魇阵要引人入阵需得燃迷魂香,那日茶宴之上,恰好每人桌上都燃了一炉香。”
蓝启仁思索了一下,脸色也越发难看:“若真是他,这事便实在过分。”
“这个人心眼忒小。”沈孟似乎对金光善所为并没有太大反应,反倒评头论足起来,“我就百凤山打了金子勋一顿,他就要我命。得罪这样的人,还真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蓝启仁看看他道:“就为此事?”
“谁知道呢?”
蓝启仁莫名想起昔日金光善曾对他言——
蓝启仁,我告诉你,我有的是时间跟你玩。我就不信他聂明亭能翻天?
他想,难不成金光善是因为……这件事对他下手?
他不由得捏了一下袖口。
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是荒唐透顶!
为了这样无足轻重的事情对自己的儿子下死手。
想到此处,他不禁转过头看向正专心喝酒的沈孟,问他:“你既有此猜测,怎么不同聂宗主商量,竟一个人跑到兰陵来?”
他是想说,若是金光善趁机对他做什么,岂不白白丢了性命?
沈孟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那你是如何解决?”
沈孟冲他一笑:“警告他别再惹我。”
蓝启仁觉得这人果真还是孩子心性,金光善此人心气甚高,他若真跑去警告他,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他还自以为彻底解决了么?
“那若再有下次……”
“那就下次再说。”他移开目光看向远处,眼神深邃。
蓝启仁一怔。
他仅仅只在考虑金光善是否会再次动他,可他却忽略了,无论金光善是否再出手,他对面前这个人的二次伤害已经造成。
他可以不认他金光善,可他却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与这个要害他的人有着这世上最紧密的关系……
“你……可恨他?”蓝启仁试探着问了一句,语气极为谨慎。
沈孟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疑惑他这个问题,随即眉头微皱。
“我的意思是,你对他……”
未等他说完,沈孟将酒坛里最后一口酒喝尽,将空坛子往远处海棠树下一扔,登时砸的稀巴烂。
“至于吗?”他不耐烦的看了蓝启仁一眼。
“什么?”
“这么维护你那老相好……”
闻言,蓝启仁登时脸色一变:“聂明亭,你……”
沈孟盯着他,神色沉寂而又淡漠:“我看你不光挑茶的眼光差。金光善这种玩意儿你也看得上?”
“……”
他不去看蓝启仁脸上震惊的表情,起身便负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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