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善神态自若,对于沈孟的质问丝毫不以为意:“聂明亭,你无端指责本仙督,好大的胆子?”
“事情究竟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沈孟一直捏着茶杯,也并未饮下,“我对你要杀我的理由,也并不感兴趣。我来这里只是要告诉你,你若要杀我,但求一战。不必背后搞这些手段,否则,我会觉得不值。”
为自己这一生不值。
金光善道:“本仙督犯得着杀你一个不入流的修士?”
沈孟道:“都是明白人,何必故作清高?你金光善的心有多黑,手段有多毒辣,我心知肚明。”
金光善看着他,眼光沉凝而又带着几分隐忍的怨毒。
“好了,话便至此,”沈孟站起身,将手上的茶杯一推,“我望你牢牢记着,最好不要激怒我。”
说罢,他开了门径自离开。
金光善捏着旁侧的茶杯,只听见砰的一声,茶杯直接被捏爆。
金梧赶忙进来查看,见他一脸震怒,也不敢上前言语。
“一个小小清河副将,竟敢爬到我头上?”金光善怒不可遏,“他算什么东西?”
“宗主……”
“从今以后,让人时时刻刻跟着他。”金光善吩咐了一句。
“宗主的意思是……”
“时机一到,格杀勿论。”
金梧心领神会:“是。”
好不容易来趟兰陵,沈孟顺道去取了坛桂花酒。不过,却恰好碰见蓝启仁也在此处。
他进院子的时候,蓝启仁恰好立在那株四季海棠下。
似是有些出神,沈孟走近他都没发现。
“没想到你个蓝老头还爱好这些花花草草?”
蓝启仁一怔,他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在这个地方,怎么会听见他的声音?
可刚刚那个声音,分明又是那个人的。
他回头一看,沈孟就立在他身后不远处,正环着手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他莫名有些惊喜。
可那种说不出的感受立马又令他慌张,令他一瞬间想要逃开那个人的视线。
可脚下却一步也挪不动,他不知道究竟哪种意愿才是他真实的想法?
是离开?还是留下?
沈孟没多说什么,熟门熟路的去取了铁锹出来挖了坛酒,蓝启仁见里面少了两坛,便问他:“你来过?”
“来过啊。”沈孟一边应着一边提着酒走到旁边石桌旁坐下。
院子里落叶很多,整个石桌上铺了厚厚一层,沈孟拿手将上面拾掇干净,顺嘴说了一句:“你来也不知道收拾一下。”说着,将脚下一根枯枝踢开。
周围乱糟糟一片,石桌上看起来也脏兮兮的,不过沈孟只收拾了一块自己落座的地方,继而就坐在旁边喝酒。
蓝启仁看着他也没答话。
沉默了片刻之后,沈孟见蓝启仁还站着,自己坐着,觉得有些不妥,又才伸手随意扫了一下对面的几片腐叶:“来,坐,别客气。”
蓝启仁看看他,继而走过来,又将石桌石凳收拾了一遍,取了手帕擦拭之后,这才落座。
沈孟对于蓝氏的讲究已经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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