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来到金光善的营帐。

他并不想看见那张脸，可他必须要来。

一进营帐，金光善果然十分不待见他，眼中多是不愿搭理的神色。

“金宗主，”沈孟走进去直接就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

“我金氏弟子校服岂有外借之理？”金光善看着他，一口回绝，语气虽然温温和和，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就是打定主意不会出借。

沈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笑道:“又不让金氏弟子前去拼命，不过几件衣服而已，金宗主何必如此小气？”

金光善看着他，一双桃花眼也满是化不开的笑:“金星雪浪乃我金氏弟子服饰，岂能穿在聂氏弟子身上？再说，我金氏弟子规矩森严，谁知道你把校服拿去会做什么？若是做下些逾矩之事，到头来岂不要我金氏背了骂名？”

沈孟依旧笑着:“金宗主多虑了。沈孟知道金宗主心中也忧心聂宗主安危，聂氏与金氏结盟伐温，金宗主岂会抛弃盟友，改投他人怀抱？如此岂不叫人骂金宗主背信弃义，厚颜无耻？”

金光善脸色沉了几分。

“今夜是我失礼，一时心急冒犯了金宗主，我给金宗主赔罪。”说着，他起身走过去替金光善斟了杯茶，“以茶代酒，我敬金宗主一杯。还请金宗主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同沈孟计较，坏了金氏与聂氏的交情。”

金光善看了看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伸手将茶接过来，喝了一口，既而他将茶放到旁边，面带戏谑:“赔罪茶我受了，不过校服嘛，却还是不能借给你。”

沈孟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眼里也多了几丝笑意:“可是，我不仅想向金宗主借金氏弟子的校服，还想再借些别的。”

金光善看着他，眼神逐渐不悦，但声音始终不带半分怒意:“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以为聂明玦器重你，便将金氏也不放在眼里。须知，我金氏断不会自降身份，与你这样的人有任何牵连。”

闻言，沈孟嘴角的笑容越浓:“哦？我这样的人？敢问金宗主，我沈孟是哪种人？”

他笑，桃花眼里都是轻贱与不屑:“何必自讨没趣？金星雪浪当然不会拿给你，青楼娼妓所生之人，天生肮脏低贱，我金氏校服岂容你染指？”

谁知，沈孟闻听此言，却并无任何不悦，反而笑道:“金宗主此言真是一针见血，生我之人猪狗不如，说他是娼妓，都侮辱了娼妓二字。”

见他如此说，金光善到有些莫名其妙，若是寻常人被揭短，被如此羞辱，早已经怒不可遏，可面前这人提起过去反倒淡然无谓，出口比他更加恶毒。

“不过，”他又道，“像我这种人惯会死缠烂打不要脸，这金星雪浪，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金光善看着他，眼中有几分愠怒:“聂明玦不在，我劝你最好识相些。”

沈孟看了看自己的手，淡淡道:“除了金星雪浪，我还想借金宗主的佩剑一用。”

金光善摇着扇子看着他:“你还真是贱骨头，找死的相。”

沈孟灿然一笑:“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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