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在夷陵待了一个多月,大部分时间都随温宁去附近的山头猎东西。
温情不喜欢他带着温宁四处乱窜,可他却说,温宁这样的筋骨身子就是得少养尊处优。温情拗不过他,也说不过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温宁满山乱窜。
可他们虽然只有两人,每每带回来的猎物数量却极为可观。
温情知道他擅用药,只是他所制的香饵,连她都瞧不出究竟放了什么东西,竟然能将林子深处的东西都引出来。
这一日,温宁在药房配药,他在旁边同他商量第二日进山的事情。
在温宁看来,沈孟热衷于打猎,且对这件事有着无与伦比的热情。
他一边说一边随手翻了翻桌案上的东西:“这是谁的?”
温宁看了一眼:“是姐姐的手稿。姐姐昨日还说,想拿给你瞧瞧。”
温宁如此说,他很自然的将那叠手稿拿起来看了看。
“她这个监察寮主整日就钻研这些东西?”
“姐姐在医道颇有天赋,她也想有所成就。只是这手稿她钻研多年,还是……”
沈孟翻了翻便放回到桌子上:“光钻研有什么用?找个人试试不就成了?”
“胡闹!”正说着,温情进门,“没有把握的事情怎么能随意拿人来试?”
“剖丹而已,又不是要命。”沈孟极为淡然,“没你想的那么难。”
温情盯着他:“你试过?”
他笑:“没试过。”
温情白了他一眼:“要剖出完整可用的金丹,又不伤人性命,谈何容易?”
“会杀鱼吗?”沈孟突然问了一句,道让温情有些摸不着头脑,“嗯?”
“嗯……会……”她点点头。
“跟这个差不多。拉条口子,取出来就是了。”他淡淡说着,“但是人得醒着,不能麻醉,否则金丹会消散。”
温情诧异:“你……你怎么知道?你试过?”
他看着她笑笑:“你是问剖丹还是杀鱼?”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每每瞧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温情都想大嘴巴抽他,可他每每所言都让她既惊又喜。
“不巧,都没试过。”他两手一摊,一脸戏谑的笑意。
闻言,温情美目一拧:“沈孟,你这家伙……惯会胡说八道,我还差点信了……”
“那你也太好骗了……”
“……”
不过四五日功夫,莲花坞被灭的消息便传到夷陵。
沈孟当即意识到,这场所谓一触即发之战很快就要爆发。没有多耽搁片刻,他即刻便启程回清河。
温宁将他送到山下镇子上,临走时,他还想留他:“沈公子,清河……清河距岐山最近,你……你要不还是……”
“温宁,最危险的地方焉知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
“你会上战场吗?”他问他,神情真挚。
温宁顿了一下,既而摇摇头:“姐姐说了,温氏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沈孟无奈的笑笑:“真可惜。你阿,好歹也该上战场练练你的胆量。”
“我……我不敢……”
“你姐姐把你保护的太好,对你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公子……”
沈孟一笑:“你我认识这么久了,你还叫我沈公子。看来,咱们这交情也实在浅薄。”
“沈……沈孟。”他赶忙道。
闻言,他便是一笑,眼睛也跟着弯成月牙一般,明亮而又澄澈:“我让你别客气,你也别太随意了。下回见面,记得叫孟哥哥。”
“……”温宁思索了一下道,“我……我跟你一般大,为什么要叫哥哥?”
沈孟道:“哥哥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知道吗?”
温宁一脸茫然,似懂非懂。
“走了。记得以后要叫孟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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