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他被人扔在地上，突如其来的新鲜空气让他咳嗽的厉害。

“沈孟？”一个莫名有些熟悉的声音，带着惊诧，隐隐还有几分怒意。

沈孟还在想会是谁多管闲事，一抬眼却对上一张他最不想看见的脸。

“你刚刚在做什么？”蓝启仁盯着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悦。

他正御剑去岐山同蓝氏弟子汇合，途径此地，见水里沉着个人影，便随手捞了一把，谁知捞起来一看，却是他！

沈孟看了他一眼，并没答话，而是从地上爬起来，拖着一身水往下游去。

蓝启仁看他伤的不轻，忽然又想起些什么，便叫住他:“你要去何处？”

沈孟不答，继续往前去。

“你就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蓝启仁面色严肃，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况你的性命，你有什么权利随意处置？”

见沈孟无动于衷，蓝启仁上前拦住他:“沈孟，你不是在聂宗主麾下，今日却在此处寻死，你发生何事？”

沈孟看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寻死？”

“那你刚刚……”

他绕过他，继续往前走。蓝启仁看他一直沿着河岸走，哪里放心他这副样子独自离开，便跟上他，一路良言规劝开导……

沈孟这一路半个字也没应过。

大概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到附近的小镇子上，一场大战，他早已经筋疲力尽，再加上受了伤，这两日又被河水一路冲下来，未曾有半粒米入腹，早已经气力殆尽。

若不是他身体底子好，早就倒地不起。

他在街边寻了个小馆子便坐下，可店里伙计见他一身破破烂烂，整个人邋遢不堪，不仅不招待他，还赶他离开。

他刚揪住那伙计的领子准备揍人，蓝启仁走过来冷着脸盯着他:“你没钱吃饭还凶成这样？难道是这伙计欠你不成？”

沈孟看了他一眼，将那伙计一把甩开，伸手拿起茶壶就往嘴里灌水，直将整壶水都灌进肚子里，才放手。

看他面色不好，精神萎靡的厉害，尤其身上的伤口还露在外面，蓝启仁平息了一下怒火，对伙计道:“拿些饭菜过来。”

那伙计看了看蓝启仁，看他穿着体面，不像是会赖账的人，这才说了句稍等进去准备。

蓝启仁在他对面坐下，不一会儿伙计就拿了饭菜上来，不过只有一盘蒸鱼和一盘蒸蟹。

“就这？”沈孟当即不满，一把又揪住那伙计。

那伙计被他吓得不轻，赶忙解释道:“公子，我们这里连年战乱，又是天灾，大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都是刚从河里捞起来的，公子，我们这是小地方，没别的吃食，你……你就将就些……”

那伙计话未说完，沈孟直接抡了那伙计一拳，不过他虽然虚弱，这一拳头还是直将那伙计打的口鼻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