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去青川之前，聂明玦当真找了空闲时候带他去了聂氏仙器阁，让他自己选一件戴在身上。

不过他在瞻仰了聂氏珍藏之后，总算明白为何聂明玦这样的武人会给他挑这串莲花小银铃了。

因为其他的仙器，他真的……拿不动！

流星锤，三叉戟，白虎刀，天龙耙……动不动就是几百斤。

整个仙器阁，足足七层，里面没有一件是正常人用的东西。

“你看上哪件？”聂明玦问他。

两人从底层一直转到顶楼，沈孟一件也没看中。

他扯了扯嘴角:“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

“有些是机缘巧合得来，有些是收缴而来。”

“缴别人的仙器之时都不挑吗？”

聂明玦不解:“挑什么？厉害不就行了？”

“这个……”沈孟指着墙上一对铁拐问他，“我很好奇，这东西厉害在哪？这也是仙器？”

聂明玦说:“这是流仙拐，能日行千里。”

沈孟笑道:“就算能日行万里也没人用这东西。那这个呢？”他又指着旁边一对硕大的铁锤。

“这是瓮金锤，各重五百斤。”

“谁会用这么笨重的东西？人还没这两把铁锤高。”

“……”

沈孟真怀疑聂氏的人脑子有毛病。

“你知道顾氏藏宝阁都放了什么吗？”沈孟一边转一边同他道。

“不知。”

沈孟看了他一眼:“那温氏藏宝阁你总见过……”

“那串银玲就是从温氏收缴而来……”

“……”沈孟莫名有种原来如此之感，“你就缴了这一件？”

“炎阳殿被焚，不夜天大火，这东西还是聂氏弟子在废墟里无意中找到的。”

沈孟心想，这些人也是真背。

不夜天地宫里不知道积攒了多少仙器，但他当日一把大火烧了炎阳殿，那些东西都将常埋地下，再不会有人知道了……

“走吧。”沈孟打算下楼。

“挑好了？”

“得了吧，”沈孟抱着胳膊立在楼梯口，“这里面哪件东西我能拿得动？”

聂明玦道:“我也如此想，所以才给你选了这件。”

说着，他又将手上的匣子递给他。

沈孟并不伸手去接:“这也算是聂氏伐温唯一的战利品，就不要给我了。”

“你若要与魏无羡等人来往，这串辟邪银玲你就戴着。日后你去夷陵，亦或是去其他地方我便不再干涉。”

沈孟看了看他，很是诧异他的让步。

说着，他又补了一句:“但祭刀堂那种地方，你最好少去。”

沈孟问他:“聂氏先祖的刀为何要供在那种地方？”

聂明玦没答，转而打开匣子将那串银玲递给他:“拿着。”

沈孟依旧不接。

聂明玦看了他一眼，接着就要俯身亲自给他系上，沈孟不由得往后退，聂明玦一把拉住他的腰带，一边系一边道，语气还极为不好:“防身的东西贵在实用，你管这东西是给男子用还是给姑娘家用。大战之后，四方血气浓重，煞气聚集，清河又是主战场，荒山野岭不知藏了多少东西……”

系好后，他又看着他道，“怀桑好歹结了丹。你这条命，可比他脆弱多了。”

说罢，他径自往楼下去了。

沈孟顿了顿，继而低头看了一眼，那串银玲静静挂在他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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