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他说什么，他都只是一味应着、顺着，因此他跟着蓝曦臣去了两回，便不想再去不净世，可聂氏每次都会给他递帖子，他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去……

果然，聂明玦同金光瑶和蓝曦臣说完家族事务后，又将话题扯到他身上:“沈孟，聂铎说，你箭法不错，希望你能去校场指点一二。”

闻言，沈长宁心头便是一紧，他哪里会什么射箭？还指点一二？这不是存心让他出丑吗？

他想，上次这聂明玦要同他切磋便让他推过去了，这次又让他去指点什么箭法，根本就是存心为难他。明明顾东亭没说他和聂明玦结过梁子，怎么这人老是找他麻烦？

“聂宗主，”想了想，他还是道，“聂氏弟子个个箭法高超，哪里需要我指点。我若在他们面前言语，岂不是班门弄斧？”

聂明玦不由得皱眉:“你何时如此谦虚？再说，聂铎和聂锋都跟过你，你在他们面前出的风头还少？他们都希望能再跟你比过。”

金光瑶在一旁品茶不语，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比……比什么？”

“他说你当日在天水城外一箭射下城墙上的温氏大旗，令军心大振。所以他这些年一直苦练箭法，想有机会跟你比试一下。”

听他如此说，沈长宁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他着实不知道他所认识的顾东亭竟然有如此本事。关键，他并没有告诉他这些。

“聂宗主，我看还是算了。”

“算了？”聂明玦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沈长宁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只好看向旁边的蓝曦臣。

金光瑶一见，便接过话道:“阿孟，既然大哥如此说，你便同聂氏弟子切磋一番。”

“可……”

“阿孟不必担心。从前你在聂氏弟子中威望极高，他们对你也是敬佩不已。就算你赢了他们，大哥也不会怪罪。”

聂明玦道:“赢便赢了，怪罪做什么？”

沈长宁无话可说，只希望蓝曦臣能帮他解围:“泽芜君，此事……”

蓝曦臣看了看他，缓缓道:“大哥，沈孟已经很长时间未曾碰过弓箭，只怕生疏了。这校场比试还是算了吧。”

聂明玦有些不悦:“生疏？那他这段时间在蓝氏做什么？”

蓝曦臣道:“沈孟如今专心修炼一途，一心想尽快结丹，所以骑射便都放到一旁。”

聂明玦脸色越发沉凝，沈长宁却有些不知何故的茫然之感。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闻言，沈长宁如释重负。

金光瑶却继续道:“大哥不必失望，我想阿孟定然是想在围猎之时再同他们比过。”

一听这话，聂明玦又有了些兴趣:“也是，这校场比试有什么意思？下月百凤山围猎倒是个好机会。”

沈长宁赶忙道:“聂宗主，你的意思是……？”

“这个月回去好好练练，箭法怎能生疏？到时围猎你可不能再推脱。”

“聂……”沈长宁无言以对，不由得看了一眼金光瑶，金光瑶也正看着他笑，神色分外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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