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试张榜，几家欢喜几家愁。

舒晁蹭了个热闹，挤到榜单前，有一好友撞向他肩膀：“舒兄后悔没参加会试了？你若参加了，我定然得是往下排的。”

此人正是榜首的季云茂，季云雪的哥哥。

“做官可不好，做了官，哪还能时时见我的美人们，无趣啊无趣。”

“舒兄还放不下美人呢？听说你上次约君华公主去万香楼，挨了大罚。可公主一掷千金，赎了林府的三公子，又算舒兄大功。”

舒晁摇首笑道：“银钱是公主花的，我可不敢居功。季兄今日榜上提名，不如我们也去万香楼消遣消遣。”

季云茂道：“每次都去万香楼，可没有新意，不如去百花阁吧。”

舒晁曲肘锤他：“你敢去，为兄奉陪了。”

“这开着门不就是做生意的吗，况且你我也只饮酒作对。今日雪儿入宫了，她若在家，我哪敢一身酒气回去。”季云茂舒一口气。

舒晁听他提到季云雪，目光闪了闪：“云雪县主，见过君华殿下吗？”

“不知道她在宫里见过没，怎么了？”

舒晁摇摇头，道无事。又道，见了你便知道了。季云茂一脸莫名其妙。

文试张榜，是才子们的欢声笑语或哀愁轻叹。

而武举们的比试才刚刚开始。

——

百花阁，两人入门，便闻到一阵葡萄酿的清香。

依着歃血盟的关系，这些姑娘比其他青楼姑娘好运多了，至少无人敢放肆强迫，大都任凭姑娘们的喜好招待客人。当然，来这儿的人，大都也是为了巴结歃血盟，没有几个是真正为姑娘来的。

两人都是青年才俊，舒晁又是京城有名的风流才子，出手阔绰，是以，他们一进门，便有有一群姑娘围过去，叫了舒公子，又问：“旁边的公子面生得很，是哪家公子呀？”

舒晁回道：“是今日榜上提名的季公子。”

“那便极有可能会是我们尊主的同僚了，姐妹们快来，好好招待季公子。”

“不敢不敢。”季云茂忙道，“怎么姑娘们都爱喝陈家酒楼的葡萄酿？”

姑娘们争先回答：“是前两日沈小将军、啊不，是君华殿下赠了尊主两坛，见尊主喜欢，大家追逐效仿，都去买回来了。”

季云茂在京都购置了自己的府宅，不与其他学子住客栈驿馆，倒不知，前两日他们再陈家酒楼见了君华公主和辅政王，回去后也议论纷纷。

“君华殿下和风尊主关系很好？”

“那是自然，五年前尊主登临宝座，小将军和左使大人功不可没，听说当年在常州，尊主和先尊主一脉对峙，正是胶着之时，小将军取了先尊主首级，驱马而至，直接将那头颅抛出去，问，还有谁不服。先尊主一脉群龙无首，全都俯首叩见新尊主了。”

舒晁的眼神骤然变化。

“听说小将军一直以外人自居，从来不过问盟内诸事，不过我敢打赌，她想要什么，只要开口，尊主必定倾全盟之力替她寻到。”

季云茂挑眉：“风尊主与殿下私交如此深笃，莫不是喜欢殿下？”

姑娘们立刻道：“怎么可能，若儿姐姐说，尊主宠着殿下，像极了大小姐还在的时候，大约也当成妹妹了。再说了，殿下和宣仪侯有婚约，还是国婚，关乎两国邦交，可不能随意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