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之后，礼部和吏部马不停蹄，忙起殿试。

殿试张榜，便真真是金榜题名，殿试盛况，连后宫的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公主、各宫娘娘都会旁观。

沈冰烟匆匆瞥见那位云雪县主，文试学子中有她哥哥，她不能堂而皇之出现。

后宫不似朝臣，公主娘娘们想问，便直接开口：“华儿主持会试、殿试，应该知道哪些人会上榜吧？”

沈冰烟谨慎作答：“殿试是皇兄、太傅及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阅卷，谁可金榜题名，君华亦不知。不过有能之人，必不会辜负。”

“上一届出了一名少年榜眼，不知这一届会不会有少年状元？”

“少年探花郎才好，俊美风流。”这应该是个爱看话本的小公主。

君凰蹙眉道：“再年少，能比恒儿小？”

君恒虽掌管一部，但挂名罢了，论才能未必比得过那些个少年状元、探花。

不过，没人敢这么同君凰公主说。

太皇太后微笑道：“过年后，华儿和兮儿生辰也到了吧？”

君兮柔声回答：“劳皇祖母记挂着，二月初七是我们生辰。”

沈冰烟一时间还没想到二月初七，她过的生辰，一直是沈将军夫妇捡到她的那日，三月十六。

太皇太后继续道：“生辰后，你们便十九了。”

君兮怕她提到婚事，连忙握住沈冰烟的手，沈冰烟安抚地拍拍她。她是武将之后，就算在玄境，也有一定声威。韩子晨也是武将之后，也极具声威，现在君远未必再肯把君兮许给他。

太皇太后又笑道：“华儿未至十九，执掌两部，功绩斐然，南下治水，亦不辞辛苦，哀家看，你们说的那些个少年状元、少年探花，谁及得了华儿？”

太皇太后都起头了，旁人也只能恭维奉承，连太后都不得不佯装笑容：“母后说得是，华儿更担得起少年栋梁之名。”

“身为皇女，得君重用，便当做好表率，孙女不过是行分内之事罢了。”沈冰烟出席谢恩。

“每位爱卿都是朕看重之人，倒也不是每位爱卿，都能如皇妹一般尽职尽责，皇妹辛苦了，待武试结束，皇妹想要什么奖赏，尽可告诉朕，只要合乎理法，朕定当准许。”君远在她话音落时行来。

沈冰烟看了看君兮，叩谢：“谢皇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

“孙儿给皇祖母、母后请安。”君远揖手，入座后，显出喜色，道，“今年参加殿试的学子人才济济，黄鹰，让他们宣布吧。”

三鼎甲上前谢恩，状元郎质朴敦厚，年岁见长，已属中年。榜眼清俊，探花风流，都是容貌端正的少年郎。

探花郎是季云茂。

状元贫寒，榜眼权贵，探花尚可，三鼎甲的出身恰当得明明白白。

沈冰烟估摸着，那状元郎大概会安排在吏部，探花郎可能会安排到刑部。

金榜题名，踏马游街，晚些，再参加宫内的游园宴，今日应是他们前半生最风光的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