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组织不当，一切军政事务皆由王尽忠专断，即使是成国公朱勇在王振面前也要膝行而前；户部尚书王佐请皇帝回军，王尽忠就命其跪在草丛里，直到天黑才能起来。随征的文武大臣却不使参预军政事务，军内自相惊乱。

嘉祥十五年（420年）八月二十九日，秦襄帝出天井关，过汾州，至朔州。嘉祥十五年（420年）九月一日，秦军进到恒州。未交锋，镇守太监郭敬报告大檀为诱秦军深入，主动北撤，王尽忠看到柔然军北撤，仍坚持北进，后闻前方惨败，则惊慌撤退。本欲使襄帝于退兵时经过其家乡高柳郡“驾幸其第”，显示威风；又怕大军损坏他的田园庄稼，故行军路线屡变，导致士兵疲惫不堪。至朔州，柔然大队追兵追袭而来，秦军八万骑兵被“杀掠殆尽”。嘉祥十五年（420年)九月十四日，秦军狼狈逃到白道城，而柔然军紧追不舍。

驾部尚书邝埜一再要求驰入云中城以保证安全，但王尽忠不准。白道城地势高，无泉缺水，白道城之南十五里处有河，被柔然军占据，将士饥渴难耐，挖井二丈仍无水。隔日柔然军队包围白道城。大檀遣使诈和，并主动撤离，以麻痹秦军。

秦襄帝不疑有诈，遣曹鼐起草诏书。王尽忠下令移营就水，当秦军大军移动时，饥渴难忍的军士一哄而起，奔向河边，乱成一团。柔然军伏兵四起，趁机发动总攻，仓促应战的秦军被打得大败。秦军二十八万人有三分之一战死，中伤居半。 太师英国公张辅，泰宁侯陈赢，驸马都督井源，平乡伯陈怀，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陈埙，修武伯沈荣，都督梁成、王贵，户部尚书王佐，驾部尚书邝埜，太傅钱贤，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曹鼐，刑部右侍郎丁铉，工部右侍郎主永和，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邓栗，翰林院侍读学士张益，通政司左通政龚全安，太常寺少卿黄养正、戴庆祖、王一居，太仆寺少卿刘容，尚宝少卿凌铸，给事中包良佐、姚铣、鲍辉，中书舍人俞拱、潘澄、钱禺，监察御史张洪、黄裳、魏贞、夏诚、申祐、尹竑、童存德、孙庆、林祥凤，郎中齐汪、冯学明，员外郎王健、程思温、程式、逯端，主事俞鉴、张塘、郑瑄、大理寺副马豫，行人司正尹昌，行人罗如墉，钦天监夏官正刘信，序班李恭、石玉这五十三名跟随秦襄帝远征的群臣皆死于混战中。秦襄帝的护卫将军胡峰愤怒至极，抡起铁锤砸碎了王尽忠的脑袋。胡峰不久亦战死。只有大理寺右寺丞萧维桢、礼部左侍郎杨善、文选郎中李贤等数人侥幸逃出。秦襄帝看到突围无望，索性跳下马来，面向南方，盘膝而坐，等待就缚。

不一会儿，柔然兵冲上来，一个士兵上前要剥取秦襄帝的衣甲，一看他的衣甲与众不同，心知不是一般人物，便推拥着他去见大檀之弟赛刊王，赛刊王在问秦襄帝时，秦襄帝反问道：“你是谁？是大檀，还是伯颜帖木儿，或者是赛刊王。”赛刊王感到秦襄帝说话的口气很大，立即报告大檀，大檀立即去向他请安行君臣礼，献上各种野味美食。卫拉特还缴获马匹二十万头及无数衣甲器械辎重。

柔然士兵复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