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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轻

汉戈 小说与诅咒之神陈施豪 3124 2020-05-27 08:02

  

part1自轻

林许摘下一边的耳机,直视而前的男人,习惯性忽略班级的哄堂大笑,“林许!你有看你是个什么样子!开学一个星期,你迟到五次!一共才上六天课!你能不能...”

他看着口若悬河的班任,皱着眉让开男人四散飞溅的口水,在全班的注视下缓缓开口:“让一下老师,你挡路了,”他侧身绕过男人、轻车热路的把椅子拉开,露出被双面胶固定在椅座上的图钉.

“怎么,这次不是脏水?

转到这所学校六天,林许充分领悟到了他新同学所谓的“热情友善”——课本中无处不在的爬虫,椅背上的图钉,床单人的不明水渍,就连同桌不交作业都可以从无数种理由怪罪到他头上,

前排一名男生站起来,眉眼间尽是不屑:“泼你几次水怎么了?林同学,你总不会这么弱不禁风的吧?开胃菜而己.我们从后可以慢慢玩。”林许放下书包,抬头看了一眼.他记得这个人,开学第一天把自己反锁在厕所,还扔了一桶脏水进来,据说还是校董的儿子。

啧,算了,反正他也不会在这里久留。

然而秦唳却不打算算了他拿起讲台上的水杯,对准林许的书包浇下去,嘲道:“转学生,成绩差,还是个怂包,”他凑近林作的耳朵:"不欺负你有些说不过去吧?”秦唳转过身故意道:“大家说我们的新同学是个什么?”

全班异口同声,看向林许的目光充满嘲弄:“怂包!!”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无动于衷,默许了同学们的行为。17岁半大不小的少年,已经开始将成人色彩浓重的话挂在嘴边,极尽恶毒,林许身处喧闹的中央,闭上服睛,任凭无力感将他淹没。

17年来,他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大写的沉默。

记事从来,父母给他的印象就只有无尽的互相指责和漫骂,他甚至不记得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父亲是个酒鬼,每天流浪于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只有囊中羞涩之际才肯在家中露一面,母亲...长年的居无定所和丈夫的打骂把她变成了一个神经兮兮的女人,在饭桌上时常摔了饭碗一言不发又或是哭着把饭菜尽数掀到地上。

在他家里偶尔太平的吃上一次饭,比彩票中奖都更令他欣喜。

可惜,命运从不雪中送炭,只会雪上加霜。

父亲领回来的女人让母亲当场崩溃,失手杀了两人后带着林许辗转来到锦绣,改名换姓嫁给了另一个男人,却把自己葬送进了深渊之中。继父视林许为无物,除了必要的学费和生活费,与他再无交集。

13岁他就设了名义上的家。

可他什么都不敢说,他记得母亲被虐打的样子,记得男人带着血腥味的手穿过头发抚摸头顶的感觉,也记得男人的话:

“想活着,就把嘴闭严了。不然,就去陪你妈妈一起躺着。”

喧嚷间,有人伸手推了他一把,林许从回忆中惊醒,不觉间己被逼到墙角。秦唳把水杯砸向林许的头,玻璃应声而碎划开了额角。血从不大的伤口渗出来,一滴滴砸向地面,散乱的漫延开,带着刺鼻的铁锈味,不由分说的闯进他的视界。头晕感袭来,林许只得蹲下身,背靠墙壁,想挨过这阵头晕目眩。

‘刚刚不是挺横的吗?起来接着横啊怂包?!”秦唳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率先挥拳打上去,继而有第二个,第三个。女生拿着手机在录像,男生则把他当足球一样肆意扭打,讲台上还有一个聊胜于无的老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林许被众人踢着赶出教定,隔壁班探出头来的纷纷小声议论起来,走廊拢音,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他们的话音:“...转学生...听说他父母都死了,也挺可怜的...可怜什么啊,八成是被他克死....该...天煞孤星吧,要我说这打的都轻...扫把星...”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们擅自给他的人生书写了无数个版本,不过这个天煞孤星...居然还算新奇。

继父用血的数训把沉默刻在了林许的骨子里,但他仍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反抗一次。

林许用袖口擦干嘴角的血,盯着那一片鲜红看了许久,勉力站起身来。他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教务处,想起讲台上那个无动于衷的老师,还是决定直接去技长办公室。

不同于老师的淡漠,校长放下手中的茶杯,瞄了眼林许的伤口,道:“这样,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先回教室,学校会有解决的方法的。”

虽说都是客套话,但至少有点希望,林许没回教室,翘了课想等周一出结果,错过了下午校长和秦唳的谈话,自然也没看到秦唳回到教室后看向他空荡的座位的眼神。

秦唳向来不怕校长找他谈话,他妈妈是学校的创始投资人,枝长巴结他还来不及,又怎会因一个没钱没势的转学生来找他的麻烦?相比之下,那个敢告状的新同学,更令他感兴趣:会反抗的才好玩,要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像个死人一样,没什么意思。

秦唳一路溜达回教室,看着最后一排的空位,叫来了几个同学...

林许翻过学校大门,径直回了出租屋——继父嫌他麻烦,直接租了个房子扔给他住。明明是盛夏,屋内却总透出一股阳冷的意味,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桌上女人的黑白遗照让林许无端一僵,四年来,他都没有好好看过这张相片。

女人算不上貌美,大抵只能算得上是路人,泯灭于众人间,平淡无奇,眉头皱着,嘴角却又擒着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两束阴森的视线从女人空洞的眼中投出去,落在林许身上,又好似是落在林许身后的门框。可能她在相框里呆了太久,也想出去看一看。林许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却又忍不住顺着女人的目光寻找:她是在看我,还是?

死去的人用难以捉摸的眼神看向生人的世界,带看一点超脱的欣喜,对人世的嘲讽.跨过了生死的界限穿透薄薄的相纸,落在尘灰处。人的意识就像流水,无时无刻不在流动,死亡是它最后的流向,灵魂消散,肉体腐烂变成无机物,又或是被一把火变成粉末,尘归尘,土归土。

林许想起从前老人们唱的歌摇:“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天上天人上人待结硕果已是满脸皱纹。花非花雾非雾如梦似幻怎得半世浮闲.山重山水重水离人胭脂几许惆怅年华.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老人沙哑的嗓音和诡异的歌词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抬头冷不防对上女人的眼睛,竟是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左手传来一阵剧痛,林许低头看去,微怔了下:方才慌乱间被放在桌上的美工刀划开了一道口子,深红的血液散在雪白的刀刃上,有种相得益彰的美感,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体的。

他举起手,本已经止住流势的血液重又蜿蜒而下,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愈发鲜艳,好像...血也没那么可怕...林许用卫生纸草草包住伤口,自嘲道:“***是疯了吗?

可是,疼,是会上瘾的...

Part2自伤

林许靠游戏和发呆度过一个周日,等他从床上睁眼时已经是九点四十三了。啧,又迟到了..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也没几天,哦不,是没有准点到过学校,更何况,他只关心十点的那场升旗。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即将被处罚的秦唳的脸色了.

赶到学校时,整好是十点整,广播正在播放国歌,林许第一次觉得升旗仪式有了庄重感,为了那很快到来的宣判。

“第三项,有请技长为我们总结上周班级情况及个别问题。”

校长是个肥胖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虚假笑容,程序化的开口“:亲爱的老师同学们,大家好……以上是各班级的表现情况,另一个问题就是周六的上午,有一名转枝生找到我,声称自己遭受到了校园暴力,施暴者是我们高二七班的优秀学生一秦唳。”

“优秀学生!?”林许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国骂咽回去,隔着人群打量起秦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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