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节日快乐。本来打算月末发书，结果算错了日子，三十号就把第一章上传了。今天开始每天一更。

砍了两个人之后自己毫发无伤，这让程斌的心情变得不错，走回到公共汽车站牌下，看了看寥落站在附近的几个人，觉得今天可能是自己的幸运日 ，于是决定把自己正在犹豫的那件事办了。

这时一辆公共汽车开了过来，程斌跟着身边等车的人走进车里，这才发现自己没有零钱，刚才说好的幸运呢？

他拍了拍空荡荡的口袋，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身打算下车，司机看了他一眼，问道：“忘带钱包了？”

程斌笑了一下，“没零钱。”

这时一个在他前面上车的人转身又刷了一下手里的乘车卡，向着程斌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话，程斌依稀觉得这人应该是刚才围观人群中的一个。

司机当然不知道这些，不过既然有人帮程斌刷了卡，他也不会多事，于是向程斌笑了一下，示意他往里走，一面关闭车门，一面说道：“不是本地人吧？来找工作的？”

程斌笑着答应了一声，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是西宏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只是五年牢狱生活，让他的口音改变了很多，听起来反而不像本地人了。

本来按照程斌规划的路线，他应该再倒一次车，不过因为身上没钱，他下车之后也就没有再坐车，而是选择了走路，一路上穿大街走小巷，依靠他出色的方向感，赶在晚饭前来到了文轩坊小区，并没有比坐车慢多少。

文轩坊坐落在文轩街上，街是老街，但是小区是新建的，门禁齐全，有着新小区特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高。

程斌当然没有门禁卡，但是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他很轻松地跟着下班回家的人流进了大门，这里就和所有看起来戒备森严的地方一样，都有漏洞可钻。

进大门容易，但是进楼门就没那么简单了，程斌这次没能跟着人混进去，当然他也没想过要这么做，就算进了楼门，难道他还要混进别人家里去？

他轻车熟路地在对讲门铃上按下一串数字，果然很快就传来一个很清脆的女孩声音，“是谁？”

“叶黛吗？”程斌知道对方能看到自己，所以很大方地对着摄像头笑出一口大白牙，“我是程斌啊。”

“我姐还没回来。”对方果然没起疑心，很自然地回答道：“你给她打电话吧！”

“你是叶怡？”程斌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叶黛果然还没有下班，叶怡现在还只是个在象牙塔里读书的硕士研究生，社会经验基本为零，可比被社会毒打过的叶黛好骗多了。

如果叶黛在家，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机会混进她家里去，自然也没机会把生米煮成熟饭。

没用几句话，程斌就让叶怡相信自己是叶黛的高中同学，这次临时来西宏市出差，但是手机坏了，这才直接来叶黛的住处拜访。

程斌形象很好，如果没有注意到他眼神当中偶而流露出的狰狞冷酷，给人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所以叶怡发现程斌对叶黛的情况很了解之后，就毫无戒心地放程斌进门了，还很贴心地替他叫了电梯。

叶黛的家比程斌记忆中要新得多，当然这是废话，毕竟文轩坊小区刚刚交付一年多一点，叶黛和妹妹是刚刚搬进来的，这个房子有二十年贷款要还，不过叶黛因为在五年前的案子中立了大功，所以拿到了市里的奖励，还贷压力并不大，这让她在交了首付款之后还有钱装修。

叶怡对这个双手空空上门，但是笑得很好看的帅哥相当感兴趣，等到程斌换了拖鞋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她问道：“我没听姐姐说起过你！”

“高中毕业之后我去了帝都理工，你姐上警校，她不让我联系她。”程斌很自然地说道。

如果没有最后的七个字，这句话里就全是真话了，所以他说得相当自然，毫无压力。

叶怡呃了一声，惊喜地说道：“帝都理工可是很难考的，你还是个学霸？”

程斌笑了一下，无论是在现实还是梦中，论智商他都没服过谁，学霸什么的完全是基操，受之无愧。当然如果学霸能拿到毕业证就更好了。

叶怡自己就是好学生，天然对学霸有亲近感，所以对程斌的态度变得更加热情，跑前跑后给程斌沏茶之后，开始想办法套问程斌和姐姐的关系，但是程斌深谙欲擒故纵的技巧，很轻松地应付过去，反而让叶怡更加好奇了，直到叶黛回来。

叶黛下班回家当然不用妹妹开门，她在门外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听到里面似乎有人说话，所以开门之后直接问道：“是不是爸来了。”

然后她的视线落在坐在沙发上的程斌身上，脸色立刻就变了，拿着钥匙的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佩枪放在局里了，并没有带回来。

“程斌？”她如临大敌地说道。

叶怡本来还打算给姐姐一个惊奇，趁机看看有没有什么大瓜可吃，但是现在看到姐姐的表情，心里顿时一愣，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错误。

“过来。”叶黛没等程斌说话，招手向叶怡说道。然后她瞬间又改变了主意，叶怡要出来需要从程斌身边经过，那不是一个好主意，所以她立刻说道：“回房间去，锁上门。”

程斌没有阻止叶怡向姐姐靠拢的行为，他很稳当地坐在沙发上，把手里捧着的茶杯放回到茶几上。

“我今天才出来的。”他抬头向叶黛说道。

“我听说了。”叶黛沉着脸说道：“你想干什么？”

“别这样。”程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当年对你可不错，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个从来对事不对人，更不会牵连无辜。”

“人总会变的。”叶黛并没有因为程斌的话就放松戒心，身为警察，她看过的黑暗比资深老白读者还要多。不过叶怡顺利离开客厅躲进厨房里去后，让叶黛安心了不少，程斌很强，但是自己也不差，有自己在身边，叶怡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程斌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道：“我的确变了很多。”他看着叶黛说道：“你后来去探监的时候问过我，明明已经发现你是卧底了，为什么什么都没做。”

“你当时说你后悔了。”叶黛盯着他说道。这也是她只去过那一次的原因，程斌对她的确很好，但是他们不是可以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人。

“是的。”程斌垂下目光，看着茶几上的杯子，低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那时已经在后悔入错行了，被你抓住也不错，起码没有便宜别人。”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走上两步，站在全身充满戒备，紧紧盯着他的叶黛面前，很认真地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想做个好人……”

这句话说得深情款款，情真意切，唯一可惜的是没能说完。

随着“duang”的一声响，程斌愕然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叶怡，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身子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叶黛目瞪口呆地看着倒地的程斌，又看了一眼举着平底锅站在面前的叶怡，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看起来程斌好像不像从前那么头铁了？

叶怡看着手里变型了的平底锅吐了吐舌头，发现姐姐目光不善，又讪讪地把锅藏到了身后。

“你干了什么？”叶黛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骂妹妹，她急忙蹲下来准备检查程斌的状态，“他要是死了你就麻烦了。”

叶怡这才着急起来，她挤开姐姐，蹲下身很熟练地摸了摸程斌的颈动脉，想了想又拿起门边鞋柜上的手电，翻起程斌的眼皮照了照，然后才长出了一口气，向着叶黛说道：“放心吧，他没事，只是被我打晕了。”

“真的？”叶黛仍然无法相信当年凶名素著的锦毛虎会被自己妹妹用平底锅放翻，下意识地问道。

“你是在怀疑一个医学专业人士的技术素养吗？”叶怡不满地说道：“我怎么说也是医学硕士……在读。”

然后她立刻又想起一件事来。

“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他拷起来？”然后她拍了拍脑袋，“啊，对了，你没带手拷，要不我们把他捆起来？我去找鞋带……”她很兴奋地说道：“你不是说可以只捆手指吗？鞋带应该够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