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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深山出俊鸟

我在北宋烧天火 夜郎神 3872 2020-06-02 07:22

  

“哦,是这样的。我观这附近,也无大山莽林,这猛虎想必是只过路虎,只怕附近村子的村民,都还不知道。我想你先陪着我们,先告诫一下附近村庄的村民。如何?”

此人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东方卿倒是没想到,微微愣了一下。

张永锡见他发愣,以为他怕耽搁时间太久,连忙继续说道:

“逸多小友,放心,用不了多少时间。我们只需通知沿途的村庄,其余的村庄让他们自行传递消息。”

“好,那我们先到这个村子吧。刚才老虎就是往这边跑的。”

这样的善行,还是举手之劳,岂有不答应之理。

接下来就十分繁琐了。

几人到庙后的村庄,找了村中宿老,通过交流,得知有老虎的传闻,这两天已经传遍了四乡八村,闹的人心惶惶。只是没有坐实。

如今消息确认,事情就好办多了。

村民们该如何联防自保,消息如何传递……

张永锡徐徐道来,条理清晰,用词简单准确。

一副惯常下达命令上位者的做派,让原本就觉得他不简单的东方卿,更加实锤了自己的猜想:这货是当官的。

只可惜,自己的历史课基本上都是语文、数学老师教的,再加上华夏地大人多、才俊辈出,这张永锡到底什么来头,他是两眼一抹黑、一无所知。

不过,他有自知之明,穿越后临时抱佛脚学到的古文水平是何等的蹩脚不入流,再加上原本就没有混迹大宋官场的打算。

所以认识结交、巴结谄媚官场人物的必要性不是太大。

无欲则刚,无求则达。

几人一路往阳谷走着,凡路过的村庄,张永锡基本都要找来村中头面人物交涉、吩咐一番。

而其余时间,则和东方卿一边走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东方卿心无所求,自然放的开,想到什么,张口就来,无所顾忌。

一叶知秋,见微知著,本就是中国文人特有的技能。两人虽然只是东一鳞、西一爪地闲聊,张永锡还是被东方卿的脑洞给镇住了。

当然,其中有多少是被他那种出其不意的调侃给蒙住的,就不得而知了。

多了三个累赘,回到阳谷东城门时,已经午时过半,比往日至少迟了近一个时辰。

东方卿早已经饥肠辘辘,恨不得早点回家吃饭。朝张永锡拱手道:

“张先生,阳谷已到,咱们就此别过吧。”

张永锡言辞恳切的笑道:

“逸多小友,刚才你也说了,在家也无甚紧要之事。陌路相助,救命之恩,不可不报。不若寻一处不错的酒肆,由我做东,聊表寸心。如何?”

东方卿苦笑一下,摇头推辞道:

“什么救命之恩?小子早就说过,举手之劳。张先生不必放在心上。你如果真的过意不去,以后遇到有困难之人,多多帮忙,就当回报了……不对,小子说错话。在脱离险情后,还不忘告诫附近村民,张先生本就是这样的人,无需小子饶舌。”

“哈哈,逸多小友,就不要再推辞了。实话说,我是见你行事果决,谈吐不俗,想要和你结交一番。怎么?你是看不上老哥哥我?”

东方卿略有些尴尬地道:

“张先生是官身,小子一介白衣,不敢高攀。”

“原来你早已经看出来了?哈哈,既然如此,不知道逸多小友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话: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你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就不怕给自己招祸吗?”

莫不是当真救了头白眼狼?

东方卿心中mmp,嘴上笑嘻嘻道:

“张先生岂是这等恶人!”

“哈哈,逸多小友莫要紧张。我也是和小友开玩笑的。且不说张某不是那等恶人,做不出那等丧尽天良之事。单说现在,张某也不是官身,否则怎能栖身破庙里。我看前面那家酒肆就不错,择日不如撞日,你就不要推辞了!”

张永锡说着,伸手把了东方卿的一只胳膊,就往那边酒肆拉去。

东方卿见张永锡这般热情,不好在推却,只是现在他当真不喜欢外面的饭食,提议道:

“既然如此,张先生远来是客,当客随主便。今天,就由小子做主,去我家里好了。酒水不比外面差。”

第一次见面,就往家里带?

虽然不是男女关系,也是有些唐突贸然。

不过,想到东方卿先前的举动,张永锡也就释然了:不是豪爽性情之人,在那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做出拔刀相助的举动来。

“那哥哥我就冒昧了。”

张永锡一边观赏着阳谷城内的人文风景,一边同东方卿点评着。

其实阳谷县城,在东方卿看来,不过如此,四字足矣。

但总不能当着远客的面,把自己家乡贬得一无是处吧。只好挑些此地的风俗习惯,拿出来说事。

十里风俗大不同。

挑起这个话头,张永锡走过不少地方,见多识广,果然滔滔不绝起来。

两人走在前面,有说有笑,十分融洽。看起来就像多年的世交老友。

从书院街一路走来,再往前转弯就是狮子楼。

狮子楼三楼,临街拐角包厢内,何知县正站在窗边欣赏风景,正巧看到迎面施施然走来的四人。心中顿时咦了一声,又仔细看了看,觉得八九不离十了,转身想要下楼、去会会来客。

房间里的齐教谕道:“华堂兄,这治下的风景总是欣赏不够吗?”

齐教谕的话,引得房间里的二三同僚,纷纷附和恭维,献上马屁。

何知县也不好不搭理,同几人应和了几句,期间又有迟到的客人陆续进来,众人寒暄着说些歉意的话……等何知县应酬完毕,再度站到窗边,目力所及的两条街道上,已经不见了那四人的身影。

何知县沉思了一下,微微叹了一口气,就坐回桌边,同众人说笑起来。

而正经过狮子楼楼下的张永锡,指了指狮子楼门口的一对大狮子笑道:

“狮子雕成这般模样,你们阳谷的狮子楼,要不出名,那才是怪事。”

说起这对石狮子,东方卿也是十分无语。

那形象,太有抽象派的风格了。如果没人提示,也没有招牌,初次见到的人,就算想破脑袋,也猜不出这是一对什么玩意。

东方卿也忍不住笑着道:

“你这人,好没道理。快走,快走。刚才这话要是让里面的掌柜听到了,非得气炸了不可。”

谈笑间,上了紫石街。

张永锡早已经问明东方府就在紫石街附近,便在街边一家看上去不错的糕点铺,置办了一份礼物——东方卿是想拦着的,却拧不过对方。

紧挨着的是一家小小的炊饼铺,一个豆蔻少女无精打采地坐在蒸笼旁,盯着店铺前的路面走神。

从糕点铺出来后,张永锡一眼便看到发呆的少女,微微愣了愣,仔细端详了两眼后,扭头征询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护卫。护卫冲他点了点头。张永锡若有所思地 再看看前面带路的东方卿,瘦弱少年早已目不斜视地从炊饼铺前走了过去。张永锡又匆匆看了一眼柜台后那个瘦弱少女,心头升起一个念头来……

一众人便从炊饼铺前走了过去。

走了几十步后,张永锡才笑道:

“深山出俊鸟,柴屋养佳丽。此话果然不假。”

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东方卿有些不明所以,随口问道:

“什么意思?”

张永锡没有回答,而是接着问道:

“逸多小友,今年应该十六七岁吧?不知是否婚配?”

东方卿心头警铃顿时大增:

他这次回来后,短短一两个月时间内,小娘已经就他的亲事明的暗的提过好几次了。

无奈,经历过后世自由恋爱的他,心里实在无法接受当下的婚配方式。

一想到,将来要和一个不知道高矮胖瘦美丑、不知道性情、不知道价值观的陌生人结婚,然后捆绑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就觉得这种赌博的赌注太大了。

当然,以他东方府的财势,也没哪个媒人不长眼,敢把丑的夸成一朵花。

可是禀性切合,才是最重要的。

看上去郎才女貌,实际上不一定幸福美满。

张永锡见他沉吟不语,还以为少年郎不好意思谈这个话题,继续说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逸多小友,你正值年少慕艾,不必羞涩。老哥我刚才见那糕点铺旁的炊饼摊,有一豆蔻少女,容貌颇为不俗, 当时就觉得唯有此女才能配得上逸多小友。逸多小友,若是尚未婚配,可着家人,早早的打探一下,早早订下才是。免得一块绝佳璞玉坠污泥。”

阳谷县的炊饼铺?

豆蔻少女?

武松的大哥武大郎家的炊饼铺?

因为武松、石秀两个水浒人物已经出现在身边,东方卿对这方面的事情过度敏感,只瞬息功夫,东方卿脑子里已经将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推演过去。

难道事情果然还要按照水浒的节奏进行下去,只是拉皮条的换成了这位初次相识的张美男?

此事大大的不妥,必须得拒绝!

拿定主意后,东方卿笑着道:

“多谢张先生好意,小子两年前曾立下志愿:成家必先立业。实话说,现在一直在家啃老,一事无成。所以最近几年,没有婚娶的打算。”

“逸多小友,此愿大谬。人生在世,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才是人伦正理。以小友之才学见识,世间功名利禄,唾手可得。然而,尘世佳人,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如果不能及时攫取,不但会错失良缘,还会明珠蒙尘。老哥劝你: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得无花空折枝。”

还良缘?

孽债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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