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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初见柴胡

御本草令 陋之堂主 2213 2020-06-02 08:41

  

相火国内,我和山本一路无言,直走到一个偏僻的所在。这是一处幽静的山谷,有诗为赞:

山高云易雨,谷响水多风。蝶抱落花片,鸟啼深竹丛。

隐处藏秀女,晚阳映花容。琴音奏清雅,忧思意朦朦。

循着琴音,我和山本都止住了脚步,只见远处是一个简陋的草庐。我们悄悄走近了过去,我们的步子很轻,不是怕惊动了草庐的主人,而是怕扰了琴音的雅兴。琴声里透出的淡淡忧伤、淡淡无奈,忧思伤怀多坎坷、无处奈何少人怜。似乎在诉说着演奏者的命运,我听出了不舍、听出了不甘,不舍曾经琴与月、不甘辞卿未话别。山本听得此曲,心下一样沉重,我们不敢扰了琴音的主人,只是守在近处默默欣赏。

正听到兴处,突然之间传来“嘣”地一声,这不是曲调中的音符,而是弦断了的声音。屋内的人轻叹了口气,把琴推开一点,站了起来,看到窗外的我们,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失望。想要转身离开,却又犹犹豫豫地回过头来。

顾盼之际,不需她开言,我从多宝囊离拿出了一支洞箫,正是八仙韩湘子的法器。见我拿出了箫,草庐的主人索性静下心来,等着我的演奏。我把箫放在嘴边开始吹奏,这一曲正是《天花引》。一番好乐好景,有《丑奴儿》为证:

佳人独宿山中谷,入夜渐凉。入夜渐凉,谁人与她添衣裳?

少钱本应置裙袄,却梳红妆。却梳红妆,玉手弄琴念梦郎。

吾来灵感寻觅处,玉箫陪赏。玉箫陪赏,引来天花阖谷香。

飘飘洒洒缤纷落,黛紫红黄。黛紫红黄,梅璎菊兰桂杜蔷。

草庐主人被这一曲、这一幕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走出草庐与我们见面。“小女子柴胡,见过二位。”只见柴胡款款走来,轻施一礼,女子端的生的是天姿国色:

窈窕碧玉无垢姿,轻移莲步展腰肢。眸若星辰眉似柳,朱唇贝齿面如瓷。

清苦度日衣衫破,矜重端庄犹自持。休言贫贱弱可欺,抱琴女将天下识!

有些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还有些人哪怕穿百衲衣也掩不住骨子里透出来贵气。这位姑娘身上的气质显然不是贵气,其家世也应该跟贵族没有关系,那是只一种骄傲。这种骄傲大都有所依凭,这女子的个人实力确实是一个可以依凭的资本,她的法力强度比我在路上见过的普通人不知道高出多少。更重要的是有一副与生俱来的傲骨:纵使泰山压顶也不肯折腰的傲骨。即使我可以轻易打败她,却无法真正打倒她。

一旁的山本,此时在气势上甚至落了下风。毕竟山本更擅长隐蔽偷袭之类的手段,面对这种正面打交道的情况,反而是山本不擅长应对的,眼前的女子不简单呐!

现在我有了一个想法,哪怕这姑娘有什么特殊的机缘养成了这种特殊的气质,但她终究还是个普通的年轻人。是的,普通的年轻人。哪怕她实力高强、傲骨铮铮,但其城府还是远不及那些真正的老奸巨猾之辈。她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很大的故事,有了我刚才显露的手段,我相信,相火国的局面就要打开了。

我身上是一袭紫衣,衣袂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旁边的熊猫宝宝作为神仙界异兽,也能为我抬高不少身价。我轻轻一挥手,掀起一股微风,卷起几片落花,在柴胡身边轻轻绕了一圈,牵动她衣摆轻动,发丝飘扬。“姑娘,你还有事未了,跟我走吧,我带你了结这桩公案。”

姑娘微微颌首,没有说话,转身慢慢走进了草庐。我就站在门口,山本见我不动,也就跟着原地等待。片刻过后,只见她捧着琴,重新走出了草庐,断了的琴弦也换上了新的:“先生的箫音高明,有通天彻地之能,甚至能引来天降花雨。柴胡不自量力,愿以此俗音相邀,请先生共奏一曲,不知可否?”

柴胡很聪明,这么说很明显这是在考我。她不知道我的身份,但也能够很明显觉察到她与我之间实力上的差距。眼前这两个实力强悍却不明身份、不明来意的人,突然说要来帮助自己,任谁都要打上三分疑虑。要想知道我是不是真心提供帮助,以及我们是否有能力施以援手,用她的琴声来考我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我也不与柴胡相让:“请姑娘出题。”柴胡捂着嘴发出了吟吟的笑声。笑容的前半段是礼貌性的,拿着端庄的架子,笑容面对的是我和山本。后半段笑出了声才是真的笑了,因为刚才在柴胡刚刚走出草庐的时候,熊猫宝宝偷偷溜了,这会儿正好回来。它还是保持着在我肩膀上那个“娇小”的样子,拖着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几十根大嫩竹子,可爱笨拙的样子实在是惹人忍俊不禁。

柴胡也是个普通的的年轻姑娘,喜欢这些相貌可爱,毛茸茸的东西。但柴胡终究不是龙葵、细辛这样的天真无邪,她不会扑上来抱着熊猫宝宝不撒手。此时能够引得红颜一笑,已经是熊猫宝宝莫大的功劳。见熊猫宝宝占了便宜,胖鸡也被山本放了出来,就摆在熊猫宝宝旁边自顾自地扇风。

柴胡轻轻坐下,摆好了琴,悠扬中带着几分思念的琴音响起。演奏过第一节之后,我的箫声也一并奏响。琴箫合奏之中还伴着“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熊猫宝宝在吃它刚刚弄来的竹子。咀嚼声清脆,每一声还都落在拍子上,与琴箫响在一处倒也不违和。

此时夕阳已尽,弦月初升,山本也操弄起风来。风一吹起,吹动落花飘扬,吹动绒毛轻摆,两只异兽就这样惬意的欣赏着我们的表演。伴随着乐声旋律的变化,风时而急劲,时而柔和,卷起的花瓣飘飘洒洒,轻抚着山谷的每一个角落。柴胡的琴并不是在奏乐,而是在诉说着一个故事,柴胡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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