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刘礼被带到了中城李正己的新唐公府中，李正己坐在房间正面，旁边少女穿着罗裳，略带羞怯，躲着刘礼的视线，陪侍在新唐公左侧。

“刘礼啊，还记得老夫吧。”

“是，当然记得，是李叔叔！小侄给您请安。”

“老夫也懒得寒暄了，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有点疑问的是，这群人真的是一伙人嘛？开始制造混乱的那群人似乎只想的是干掉新唐公马车和马车里的人，听到车里声音就放火，即使杀不死也要让车中人重伤，选择的也是火油匕首之类的短兵器、点火易燃物，而且根本不恋战，面对两个侍卫就打了一会就跑了，甚至没确认车内的人是不是真的死了或者真的有人。而第二伙人看着好像和第一伙一起的，第一伙七八人引走追兵，当时应该是最佳时机，此时用火油烧后面的那辆马车，马车里的人怎么也会被火逼出车驾，但是他们却用的是二尺剑捅的车架，似乎只求杀死，最后还派了俩冒险进车驾中查看。我之前楞了一下，刺客最忌讳明目张胆，声势浩大，第一波的刺客更像刺客，第二波搞刺杀的时候竟然还用长剑，反而更像是军人。新唐公是和谁结仇了吗？还是国内有变？”刘礼沉思片刻，直言不讳。

“聪明啊！刘礼！你比你那死板的大哥和老爹聪明，猜了个大概。”李正己哈哈大笑，示意随侍一边的少女附耳上来，嘀咕两句，少女脸一红，也咬着李正己的耳朵说了几句，李正己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少女则羞怯地退到了屏风后面，仿佛躲着刘礼，随后又急急地离开了房间。“没错，你猜的没错，这是几批不同的刺客！包火油的是马革，而不是牛革羊革或是猪皮之类的，而且马革相当多，在我朝，马是统归司牧府由国家养，而且不能随便取革取肉，生死用途都要司牧府的批准，我查过这批革，都是北域革；而第二波有唯一的活口，他交代自己是西梁军人，这次行动是一个自称梁帝师的人策划的，冀望杀我之后制造混乱乘机救走幼稚公和黄玄景，还说这次一共是十六人，但是，北卫收敛的尸体有二十四具，除去俘虏，也就是还有第三波人。并且第二波中有部分用的是短剑，和那十六人不一样。”

刘礼扶额，“也就是说，刺杀叔叔的，是三个势力？”

“也许是四个，第一波人在逃出不到七八百尺就被乱箭射死，我派去追击的和截击的人马一无所获，能在龙城做到这个地步的只有十三卫、禁卫军，以及，西府。”

“也就是现在确定了的就只有西府吗？”

“你怎么知道是西府？”

“十三卫是叔叔的老本行，知根知底，禁卫军只有皇帝陛下可以调动，而且大部分驻扎在城外，城内的部分只负责内城禁宫守备，凡调动一定知会十三卫，唯有西府是搞阴的的行家里手，龙城里组织人手截杀刺客应该是手到擒来。”

“哈哈！准确点说是确实是西府手下，至于灭口还是帮助老夫还不能确定。”

“旧梁复国派、西府、来历不明的北域刺客、不知道底细的另一波刺客，叔叔可真是惹到不少势力啊！”刘礼吐舌。

“所以，今天开始，我会直接到十三卫中央大营去，静观其变，但如今老夫是代行武相，十三卫不能由我任指挥官，所以，贤侄，请你即刻上任十三卫军使，上任文书在这里。”

李正己从袖中掏出一份圣旨，郑重地交给刘礼，刘礼急忙上前跪接，“臣领旨！”

二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以前。

“小姐，那个就是汉王的三儿子，过了16四五年还没有婚配，老爷说您的任务就是勾搭上他，想办法嫁给他。”家丁甲小声说。小姐明显非常不开心，“我知道，不要你们说。”随着强颜欢笑，整理整理裙子蹬着木跖走向了刘昭。突然远处数声爆炸声，小姐顺势倒向刘昭怀里。此时的刘昭望着爆炸声的方向，等到小姐的香首跌入怀中，竟一惊，顺势就推了出去，噗通一声，小姐踩空，跌坐在地上——“刘礼！太过分了！”小姐抹抹眼，刷地眼泪就流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仔细看见，我以为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刘昭慌忙伸手去扶，被小姐啪一巴掌打在手上，“别碰我！”

“可是？你的脚？”刘昭指指歪得异于常人的脚腕，小姐一看，哇地就晕了过去。

“有这么疼吗？这么多次了。”说着，刘昭伸手扶起女子，熟练地接上脚腕，又思索片刻，自觉把一个妙龄女子扔街上不合家规，一时又找不到她家人，又是因为自己推搡才扭伤脱臼，总不能放着逃了，感觉附近也不太平，于是双手一抻，将女子背在背上，冲着汉王府回去了。几个喽啰家丁正要跟上，背上晕厥的女子轻轻挥了挥没受伤的脚丫子，仿佛说“快滚！”，几人相视一笑，麻利地离开了。

刘昭回首瞥了一眼，长叹一声，“唉……”。

三

玉龙帝俯躺在榻上，背上扎满了银针，一位黑袍白须的老者愁容满面地对玉龙帝，“首先是陛下所中的毒，是慢性日积月累而来，所以平常试毒的方法无法预防，甚至没办法查清是水还是食物或者其他途径中来的毒。”

“食水目前皆由西府与刑部两验，应当不会继续被投毒。”

“其次就是解毒也是个漫长的过程，陛下已经不再年轻力壮，此后万万不能再惊动气血，凭借老朽的医术，解此毒并不难，只是需要足够的时间，陛下当多休息，不能再过于忙碌，老朽每日会针对毒的变化改变疗法，望陛下谅解。”

“自然，朕还有不少事没安排好，大好盛世背后还有不少麻烦，朕死早了，高兴的只有小鬼们。”

“陛下可知老朽原名？”老者问，脸上浮起痛苦的神色。“当然，国药师被拜为国药师之前是南阳医圣传人张世镜。”

“医圣世家为了避免医术失传，至少会有两男传承，长子持家，次子游世。但是，老朽愚弟误入歧途，学医不成反而成为了恶名远扬的毒郎君。”

“也就是说…”

“是的，陛下，陛下所中之毒非常像愚弟手笔。”

四

刘昭背着女子进了汉王府，又不知道安置在哪里，又转念一想，没办法只好背进自己房中。女子轻轻瞄了一眼，露出了笑容。

“嘿，别装睡了，跟你的家丁早溜了。”刘昭恶作剧似的把女子摔在床上，“柳家大小姐，这次你爹又出啥馊主意了？”

“谁都知道柳家是个破落贵族了，还什么大小姐，都破落三代了；我爹傻的，不就是看中你们家如日中天，想贴大腿呗，好好经营自家生意还能勉强混，偏偏好个古董字画，唉。这不是看上你们兄弟几个尤其是老三适婚又没对象，想当老丈人了呗。”

柳惜君，十六岁。

“哇…凭你想上我哥？”刘昭做出一副嫌弃脸。

柳惜君一听，急了，“我怎么了我，我也是正规大小姐，知书达礼文能诗词武能舞剑好吧，配你哥几个你们不亏，我觉得自己还亏呢！”

“大小姐，那今天你准备怎么交差呢？你的任务不是刘礼吗？跟我刘昭进了府不太好吧。”刘昭坐到床边，“而且你知书达礼还像条死咸鱼趴一男生床上？”

“哈哈，我们俩老相识了，你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来避难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爹那些伎俩你不是老早就见识了吗，才7岁我就被当秘密武器拿来勾引你们几个兄弟了不是，话说，我都辛苦这么久了，你们兄弟几个就是不给面子。”

“辛苦这么久了，你爹和你那群家丁还不知道谁是老三谁是老四……”刘昭吐槽，“要不，我们这么熟了，你嫁给我算了。”

“……”柳惜君脸一红，想说啥又说不出声来。刘昭见势，拉起柳惜君就走，我们去找三哥商量。

“诶？真？诶？”

PS1:为方便阅读，加了段落标识。

PS2:多线展开，尽量直接，考虑以后减少对话，增加描述，手稿有很多版本，尝试多种写法，有建议和意见希望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