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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谛灵志 伊留风 3697 2020-06-05 07:28

  

一百多年前的天崩地裂,使大陆中央出现了一条横贯南北的高山峻岭和一条纵通东西的天河,它们交于此地——坚城。

此时的坚城车马簇拥,灯火阑珊,一片胜利的景象,停在坚城的,是正在凯旋途中的征西大军。

大军丛丛,布成长达七十五里的连营,久经沙场劳累不堪的军士们终于回到熟悉的土地,有了汉王的犒军令更是喝的东倒西歪。此时的天空却是昏昏欲坠,一片苍茫,连营中央就是汉王的营帐,帐外被严阵以待的士兵们团团围住。云上滚雷,大地却没有一丝风,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一丝丝杀气。

最先发现异样的是新唐公李正己,他带着玉龙帝的诏令匆匆赶来,却被汉王的亲兵挡在营门之外。“汉王军令,不许任何人入内。”

李正己正准备呼喊汉王,通报圣旨,细心的他却发现这群亲兵自己一个也不认识,而大帐中也是人影促动,仿佛相当慌张。李正己小声通知自己的侍卫谨防有变。

正在侍卫们提劲握紧手中兵器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满身血汗的刘仁冲进营盘,“新唐公?”

“为何如此狼狈?”新唐公李正己扶起刘仁,仔细端详,刘仁上下并无伤口,但厚重的铠甲却被鲜血溅满。

“西府报称一伙训练有素的匪徒冲宣武大营企图刺杀汉王,老爹让我设下圈套,全歼了。这些血都是他们的。”刘仁擦了擦脸,“我是来给父亲复命的。”

“嗯,所以汉王调换亲兵了?”李问。

“没啊,爹的亲兵都是汉王府带出来的兵,他说比他儿子还好使,为啥要换。”

“嗯…不好!!!汉王有危险!”新唐公脸色骤变,把刘仁也唬了一跳,“圣旨到!汉王接旨!我乃新唐公李正己!有圣旨在此!面传汉王!谁挡杀谁!”围着汉王大帐的兵士却不为所动,反而露出了寸步不让的神情。

“刘仁!快带你的兵杀进去!这些都是刺客!!!”见状不妙的新唐公咆哮着,抢过侍卫手中的长刀就要冲,刘仁也反应过来,招呼自己带来的士兵,众人和大帐外的兵士打成一团,此时的帐篷内也杀出两三个士兵,每人的身上都布满了刀伤,领头的正是随侍汉王的卫兵,一边捂住血流如注的额头,一边冲着刘仁大喊着“帐内刺客已肃清!汉王要抓活口!”

显然账外的假卫兵没想到自己精锐的刺客加上偷袭优势竟然输了,慌乱中想要逃跑,阵脚大乱。打斗声很快吸引了周遭营帐中的军队,很快就把假卫士们围了起来。

“要活口!”李正己大喊。

假卫兵见插翅难逃,纷纷刎颈自杀,刘仁措手不及,又没有时间仔细查看,只得命令手下没有受伤的检查还有没有活口,自己和新唐公则匆匆冲进帐中,受伤的汉王亲兵则紧随其后。

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新唐公和刘仁,汉王面无血色躺在虎皮椅子上,丹云剑整齐地横放在大案桌上,四下静静躺着七八条尸体,被亲兵们抬到一边。“什么?汉王不是被这些刺客刺杀的?”新唐公问道。“这些刺客一早就被汉王发现了,我们奉汉王密令等他们一进来就结果了他们,之后我们假装在帐内搏斗,迷惑帐外刺客,而我身上的伤也是汉王要求演的。”侍卫答到。

“那老爹、父王没死?”刘仁上前一步,将手放在汉王鼻子下,完全没有呼吸,吓得刘仁急忙扶正汉王,又将耳朵放到了汉王胸口,“爹?”依旧是一片死寂。

“为什么汉王没呼吸了?心跳也没了?这也是演戏?”新唐公发现端倪,侍卫亲兵连忙从汉王身上搜出一封信——新唐公收。“汉王说,今夜如果他没能活下来的话,就将他身上的信交给您。另外请您行个方便,让我们剩下的兄弟完成汉王交代的事情。”

“汉王交代的事情?连我也无权知道是吗?”新唐公问。“是。”

汉王西征第十年,玉龙四十年。汉王成功攻略了西方最后一个敌人梁国(西梁),与梁国最后一个皇帝——未满十岁的梁幼帝以及他的辅政大臣,时年十九岁控鹤军大元帅黄玄景达成一致,梁国改称西梁十一州,由镇国军镇边军管理,幼帝称臣改封为幼稚公,迁居龙城,西梁的实际管理者黄玄景赐姓刘,为汉臣封王并诏为安王,同居龙城,家丁从属皆由国家统筹,而西梁国除公衙门丁甲以外所有军事部队一律遣散,资金由西梁国库拨付,西梁国改为西梁十六州,由镇国军镇边军暂时管辖,其原有管理长官均由两军派遣。而其现存最后一支尚有战力的军队控鹤军十镇改十都,但不必遵照新汉帝国军制,整军携直系家眷迁往东大陆北方区域,列为大汉边防军序列防卫北方戎族。

而汉王在新瑜城战役中染病,完成西征返回龙城的途中又碰到恶劣的天气,在雷电交加的大风之夜宣告病重,自此一病不起,仅仅两个时辰便暴毙死在了大陆东西枢纽重镇坚城。而与此同时,留守新汉帝国首都龙城的文丞相荆王也死于暴病。

随汉王出征的汉王第二子刘仁(字恭卿)继承丹云剑统领昭义军。在众老将军的帮助下将队伍安置在了龙城以西六百里最大的城市虎城。

"新唐公李正己传玉龙皇帝圣旨!昭义军辅使参军刘仁、宣武军使刘青、卢龙军使李狄开、镇国军使刘文焕、镇远军使刘武焕、奉化军使马恒远、威义军使王权同等诸将元勋先行入宫,宣政阁都察院等三阁三院清查诸军功过簿籍,六部协同安置诸军!初定元宵佳节举办庆功大会!"

玉龙帝正坐在桌首,手底压着四份奏折,一张硕大的长桌把整个房间切成了两半,两边左文右武,依次坐着这个帝国最重要最核心的十五位阁老和将军,左手起是分别是:代文丞议政阁诸葛曜、宣政阁阁首王建、训政阁阁首刘元、都察院常觉卿、通治院秦环、宣制院李溪,右手起分别是:代武相兵部尚书李正己、卢龙军李狄开、宣武军刘青、镇国军刘文焕、镇边军刘武焕、奉化军马恒远、定襄军陈惟吾、威义军王权同、昭义军刘仁。房间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飞鸟难入。

“诸位想必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但是,事态之紧急不得不召集诸位。”李正己首先发声。

“今日四件事,首先要求诸位务必保守秘密。”玉龙帝沉闷的声音响起。“一是,文丞相诸葛慎于家中被杀身死而非病亡。”一阵唏嘘声。

“二是汉王在坚城遇刺,也死了,同样不是病死。”杯盏磕碰声。

“三是,西府情报,西梁余孽数百人从昌黎关入境后失踪。”杯盏盖上的声音。

“四是,朕身中剧毒,时日无多。”一片寂静,“朕今年已经近花甲之年了,当了四十年皇帝自然无所谓生死了,或者早在四十年前就应该死了,如果没有汉王的话。乘着现在朕还活着,朕要交代诸位几件事情。”

“一是,汉王最后的密奏,新唐公请你念一下吧。”

“君在上,臣汉王刘嗣奏上:陛下收阅此书时臣必已不在人间,望君勿以为悲伤。臣之去,当广告天下,无需隐瞒,唯死因当作秘密。臣之死讯广布天下之日,水下小鬼必当逐次露头,陛下当善用西府,西府白衣子可当一面,白衣子者,大可继承吾之遗憾;至于诸军军务,只需静守成规,诸将治军严谨,无大事,然西征数年,兵马疲乏,当裁军备、复劳作、重工农,切不可逐利忘本,忽视劳动;文丞之选,诸葛曜,其久随其父,知之明道,可刊用,武相当用新唐公;至于吾之子,长子刘元,师从诸葛慎,可佐,二子刘仁,自小随军,可领一军镇守,三子刘礼慷慨有足自思量无得,四子刘昭长于论兵锻文却优柔寡断,五子刘靖义勇然年幼,陛下当酌情用之。另有诸将军所置案,皆安置妥当,陛下可以宽心。吾唯一虑者,世家与诸商。

叩首,臣辞矣。”

“汉王交代之事诸位已知,刘文焕刘武焕刘青王权同元宵节后分别领镇国镇边威义军使,总领北魏十州,西梁十六州;昭义军戍虎城,卢龙军戍鹤城,奉化军戍方关,天策军仍守东海,其他诸府军州军各归地方长官,逐次裁减,分批安置。”诸葛曜说。

“另外庆功宴由三阁审慎,六部执行,西府追查西梁余孽之事不可怠慢。”

“太子在东宫政务无过错,才能卓著,在朕死后望诸位精心扶持,刘元擢升晋王、刘仁世袭汉王、诸葛曜世袭荆王、定襄公陈惟吾擢升幽州刺史,总领幽云三州与定襄镇守府。朕次子刘瞻随军历练有成,擢升魏王,领礼部司仪府大司礼。”玉龙帝说道,“以上已书成旨,三阁三院传阅,执金吾请玉龙玺。”

“执金吾?”玉龙帝再次问道。

“执金吾何在?”新唐公却觉事有蹊跷,急忙起身,掀起隔帘,只见执金吾早已被缢死在廊下,手中锦匣也空空如也。“看来,他们不仅是要朕和文武丞相的命,还想直接了断我大汉的国祚!新唐公听令,十三卫立刻封锁街道与进出城关口,即日起宵禁!”玉龙帝气的脸色铁青,本已灰白的脸更加接近死亡,突然间一口淤血吐在地上,登时晕厥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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