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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强渡怒江

军阀 caler 3443 2020-06-13 10:29

  

怒江的水急切的冲刷着江岸和江心的礁岩,哗哗的发出巨大的声浪。听着汹涌的水声,再抬头看着如卧兽一般的高黎贡山,原名孙小根的野战工兵第90营营长孙孝耕中校的脸色便显着凝重。然而军令如山倒,实施怒江战役的命令已经下达,前面就是刀山火海,野战工兵们也要以自我牺牲的精神为后续部队趟出一条活路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孙孝耕如磐石一样站在那里,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来。

拎起电话,简单的听里面说了句什么,孙中校便丢下电话,冲着信号兵命令道:“出击!”

候在那里的信号兵,迅速冲到高处,展开信号旗比划了数下,几条载满野战工兵的简易木船便如飞快的向对岸冲去。几乎同一时间,在惠通桥两侧近十二公里宽的区域内,作为战役首发力量的西北军4个独立野战工兵营组成的22支突击队纷纷开始抢渡怒江。

是役,进入云南的南方集团军(群)一共动用了2个步兵师、6个独立野战工兵营、包括师属炮兵部队在内22个炮兵及重炮连、包括师属防空部队在内的15个防空炮和防空机关枪连、1个独立化学兵营、1个工兵团、2个独立运输补给团在内的60000余官兵,并得到保山独立航空队20余架战机的支援,此外为了优先保障弹药物资运输和避免前线补给压力,第九军另有2个师及若干特种兵团队的兵力留滞在永平、大理之线,一旦日军增援滇西,上述两师将迅速增援保山前线。

虽然西北军参战兵力约6万,但由于有高黎贡山的阻隔,不可能在没有顾忌的情况下直冲龙陵、腾冲,因此根据战役指挥部的意图,战斗前期只投入野战工兵和第二四零师进攻松山,如果顺利夺取松山一线,第二三二师将随后用于腾冲方向,至于夺取松山不利,那么第二三二师将接替第二四零师继续攻打松山。其中,作为第一梯队的第一梯队,当仁不让的就是号称“骡子”的野战工兵部队。

孙孝耕的双眼紧盯着在江水起伏的橡皮艇,若非他是一营之长,他肯定跟战友们冲在第一线,而非现在一样,只能焦急的等待着结果,并同时期盼对岸的日军不要开火。

老天仿佛听到了孙孝耕的期盼一样,等到第一批橡皮艇都顺利的冲上对岸滩头了,高黎贡山上的日军都没射击,而且不单单是野战工兵第90营的当面,整个抢渡区内,日军一枪未发,听任西北军的先头部队登上怒江西岸。

这是什么状况?日军难道没有发现华军的动作吗?似乎不太可能吧,这不是一处两处的小规模行动,上百条橡皮艇,近千人的大规模抢渡,日军哨兵又不是瞎子,又怎么可能看不到呢?难道日军撤退了?这也没有可能吧,高黎贡山是最好的天然屏障,日军万万没有道理会轻易的将其拱手让与华军。

甲也不是,乙也不是,那到底怎么回事呢?不是想了,这些头疼的东西,让司令部的参谋们琢磨就可以了,一线部队就只能往前冲好了。抱着这样的信念,先期抵达怒江西岸的华军开始按着既定计划攀爬高黎贡山,孙孝耕们也继续不断的向江西运输后续兵力。

1943年3月11日上午9时07分,第一名中国士兵重返怒江以西的国土;55分钟后,西北军一部率先登上高黎贡山某座山头并迅速就地挖掘工事;11时17分,第一门37mm战防炮被运抵西北军控制的1317高地。

从松山主峰的工事中俯瞰西北军如蚂蚁一样涌上周边的山头,负责守备滇西的拉勐守备队队长松井秀治大佐的脸上阴霾一片,说起来西北军的行动一开始,日军就已经发现了,之所以不开火,是因为担心在西北军的远程炮火下暴露炮兵阵地。

拉勐守备队系有第五十六师团所属步兵第一一三联队、野炮兵第五十六联队第3大队、工兵第五十六联队4个中队、轻重兵第五十六联队3个中队组成的,总兵力约3000余人,装备75mm野炮12门、70mm步兵炮4门、47mm速射炮4门,轻重机关枪80余挺。

如此兵力,在松井大佐看来用于应付战斗力极差国民政府军是绰绰有余了,然而风云突变,西北强行进入了云南并驱赶了国民政府军,这就让松井大佐有些郁闷了。是的,在作为第五十六师团前身之一的第一零一师团中,松井曾在河南战场上多次西北军交手,当时西北军强悍的火力和决死的作战意志就给他以深刻的记忆。

这不,还没等松井大佐从云南易主的噩梦下清醒过来,西北军第一时间派兵进驻了保山之线,并很快调动炮兵对松山等地进行炮击。一开始,日军还能与西北军展开对射,但随着西北军炮兵力量的次第到位,就算松井申请从第卅三军直属调来1个120mm中迫击炮中队、1个150mm重榴弹炮中队助阵,但面对西北军数百门各式火炮组成的炮兵群,松井大佐只能在损失了1门75mm野炮、1门70mm步兵炮之后,下令全部炮兵转移至松山、英部山的背面阵地,不再准与江西的西北军进行对射,只有中迫击炮中队、步兵炮中队可以偶尔用游击的方法对怒江东岸实施骚扰射击。

炮战输了问题还不大,关键在于因为西北军的炮击及稍后出现的轰炸,松山阵地迟迟无法实现要塞化,日军工兵拼足老命、日伏夜出,也不过隐秘的抢修了7处核心阵地、若干机枪堡以及2条藏炮隧道。在这种情况下,松井大佐又如何敢一下子就暴露火力点呢!

就算不暴露火力点,就算隐蔽下来的工事能够给西北军攻击部队重创,松井大佐也不看好松山守备的前景,更为让他担心的是拉勐守备队不单单要防守松山一线,还要防守腾冲、龙陵,一旦兵力在松山折损太多,那后方两点也就难以守备了。

“给师团部和方面军司令部发报请求指导。”松井秀治大佐的脸色一阵变幻,但还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另外通知各处阵地,一旦陷于孤立,务必死守不退,利用有利之地形,极大杀伤支那军,等候师团主力救援。”

电文发出去了,命令也下达了,松井大佐一屁股坐了下来,摘下腰畔的军刀慢慢的擦拭了起来。松井虽然是武士之后,但家族早就落魄,明治维新之初连士族都算不上,只是一介卒族,因此并没有给他留下家传宝刀,此刻他手持的不过是机制的普通士官刀而已,但他擦的非常仔细,仿佛要用一丝不苟的动作来表明他的决心。

枪声终于在某处响了起来,对整个战区地形烂熟于心的松井秀治根本不用抬头张望也不用询问观察的参谋就知道应该是在竹子坡方向,那里有日军步兵、工兵各一小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挡不了西北军多久的。

仿佛是印证了松井的猜测,清脆的炮声隐隐炸响,由于日军在竹子坡没有配属炮兵力量,因此只能是华军的37mm战防炮在轰击,37mm战防炮原本是作为对付日军战车、装甲车的利器,然而在此刻只不过是作为步兵的直瞄武器在使用。

炮声响起后不久,一度此起彼伏的枪声就停止了,奉命观察战事的联队参谋不出所料的报告道:“大佐阁下,竹子坡失守了。”

尽管松井一早有了预判,然而对失陷的速度之快,他还有所惊讶:“战斗时间只有25分钟,支那西北军的战斗力居然如此之强悍?不可思议,难道是皇军变得软弱了?”

参谋解惑道:“下官发现竹子坡发现出现若干道火光,只怕支那军使用了喷火武器。”

也就是说西北军并没有选择跟日军肉搏,这个发现让松井又惊又喜:“命令野田大队长,今晚对失陷的各处阵地实施反击······”

渡过怒江的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西北军首先出击的4个野战工兵营攻取了竹子坡、勐腊街并控制松山外围十几个山头,根据原定计划,第二天将有3~4个75mm山野炮连越过怒江进驻西岸各山头炮兵阵地,为进攻部队提供近距离的火力支援。

战事如此顺利,让老兵出身的孙孝耕有些很不习惯也有些警觉:“伯华兄,你辛苦一趟,到前沿阵地去一走,告诉下面不要得意忘形了,仗才开打,小鬼子是不会轻易认输的,让他们警觉一点,防着小鬼子夜袭。”

营参谋主任曾麓野笑道:“营长是不是有些过虑了,说到夜袭,咱们是小鬼子的祖师爷。”

孙孝耕站了起来:“还是我亲自去吧,连你都轻敌,下面的情绪可想而知。”

这话也对,原本以为突破怒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结果却没想到是零伤亡,参战的官兵在兴奋之余自然相信接下来的战事也将一样的顺利,这不是轻敌是什么,从承德会战就开始跟日军打交道的孙孝耕因此愈发的担心了。

“营长!营长!”看着孙孝耕头也不回的走了,曾麓野的嘴角一扯。“这个孙犟头。”话虽如此,他还是抓起了野战电话摇了起来。“一连赵连长嘛,营长下来查岗,是的,没错,让弟兄们注意点,鬼子有可能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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