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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群龙汇小栈叠浪涛,恩义令伏摄众英豪1

剑左英雄 大别山小石头 5107 2020-06-13 16:26

  

屋外的院子内,女孩娇躯一颤,呢喃自语道:“光明正大的不好,非要偷着来。”

......

话说这时一团阳炎跳将出来,朝那白衣僧打去。舲音也丝毫大意不敢,飞身在空,忙把手中一道掌印打出。但见阳炎术中又迸出火球,他忙不迭再打出一掌,双掌齐发,才将阳炎术赤色火球溃散开去。

只是一番较技下来,舲音脚步才刚落地,却长叹一气,也不曾回首,便怅然道:“施主杀孽太也深重,务要怜悯苍生,回头是岸才好。”

英冲一瞧,只见那肥瘦两汉皆张嘴惊惧,瞠目而死,身上兀自炎炎大火,焚烧不息。

舲音身后,一个白发胜雪的男子负手而立,却着一袭鲜艳如血绸缎袍。白发红衣,尤为醒目。神色倨傲,不怒而威。

正是紫阑山山主,白发火。

本来作壁上观的儒衫郡牧静坐了许久,这时白发火现身,他却偷瞧了一眼身侧的郡督巡司,怯怯的端起茶杯,假装品茗模样。

郡督巡司亦沉吟了良晌,才徐徐扬起嘴角,悠悠道:“岚随风去血红归,白发雪落涧上飞。好一个红袍白发,能令怘罗界高第连发两记大法手,也足以夸耀的了。本督巡司略逊一筹,倒也不见丢人。”

话音甫歇,却闻郡牧“噗”的一声,喷出满口茶水。见督巡司横眼相望,忙讪讪道:“太烫,太烫。”

这边白发火现身,酒栈群龙混杂,越发显得热闹起来。正在几人面面相觑时,忽地又听闻二层楼阁处,有道悦耳莺声传来,叫道:“舲音!”

这二字叫出,所有人都能瞧见,那个自现身以来,始终淡漠不惊、面不改色的削发怘罗,竟却蓦地浑身一颤,神情太不自然。

循声而去,但见二层的梯口处,正立着一个娇俏少女。

她一袭乳白纹绣月华锦衫,美艳非俗,秀色可餐。两根锦绣月白头饰,扎着一头乌黑秀发,亮晶晶的眸子喜悦无限,正自嘟着红唇,向舲音雀跃招手,神色好不欢喜。

怘罗舲音想要举目去俏,但抬头到一半,却蓦地顿住,不知何故,也不去瞧那道倩影。

见他如此,那少女很是有些着恼的模样,正要开口再去呼唤时,厅内那道白发红袍身形一闪,不知几时立在她背后,手指一触,将她穴位悉数滞住。

一头胜雪白发的红袍浅笑道:“芷媱小姐莫要焦灼,目下人已到齐,你很快便可归回族中,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白发火四下环顾一番,这才留意到,那道角落里兀自如坠梦魇的倩影。他登时目光一喜,向英冲道:“剑左英氏果然信义,替在下将娥梨小姐带来,真是有劳。”

英冲自是听得一头雾水,暗忖:“这些人甚么来头?怎么会无端的聚在此处?”但思量许久,也估摸不出个头绪来,只得作罢。

他也不顾酒栈里的其他人,只踱步至刘娥梨跟前,将她搀扶起来,搂在怀里,生怕她再受惊吓。

经由了这好一晌子的缓神,刘娥梨终自也稍复理智,这时才抬起白纸般的小脸,忽见英芷媱被白发火胁迫,当下颤着嗓音道:“媱姐姐!”英冲见她如此,这才安心许多。

白发火瞧着英冲对刘娥梨满是关怀的面色,反而却丝毫不见忧心自己手中为质的英芷媱,面色立时阴沉下来,蹙起苍白的眉毛,沉声道:“你这是几个意思?”

英冲本不欲去理会,但忽地怀中一颤,见刘娥梨眼泪汪汪,投来一抹凄苦神色,知她还是挂念英芷媱周全,欲换己为质。

英冲登时揪心一痛,踌躇了良晌,正欲开口时,却闻屋外一阵吵闹,旋即传来话音道:“白发火,快放了芷媱!”

不多时,一群白衣冲了进来,手中俱自提着一柄宝剑,英气凌人,好不威风。

来的,却正是剑左英家。

原来当初英芷媱身陷紫阑山,剑左英氏深觉颜面尽失,但也不能允许一个堂堂英氏嫡系,被区区郡内中人欺侮,便即飞信立下月后较技之约。

后来才有族人醒悟,英芷媱乃英家象寿级修为里,绝对拔尖的存在。连她也斗白发火不过,那月后的较技,族里只怕已无人堪能胜任。可若以称号级相斗,不免被人诟病,剑左英氏恃强凌弱。

思来想去,剑左英家便即决定,暗地里以大量金财,直接把英芷媱换回来。并允诺白发火,再不置手他强掳刘娥梨之事。而对于所谓的比武较技,白发火只需走个过场,佯装战败,以全剑左英氏威名即可。

这条件对一个不愿过分招惹赫赫剑左英氏的紫阑山而言,自是再好没有的,于是白发火欣然首肯。

二人相约交易之地,便也恰就是当下这处酒栈之内,这也正是各方势力群居于此的缘故。

只是白发火没曾料及,他还没等到真主现身,却被一个作假的“剑左英氏”,搅黄了局面。

这时场面一团躁乱,便是素来机警的紫阑山主,亦纳闷非常,仿佛一头栽进了雾水里,凝起白眉道:“剑左英氏,搞甚么名堂?有意戏弄我不成?”

他话音甫歇,但见那群冲来的执剑白衣中,有人“哗啦”一声拔剑,指向英冲,怒斥道:“天杀才!谁给你泼天的匪胆,竟敢来冒充剑左英氏?”

英冲面色渐而阴沉,便是他再也鲁钝,瞧着眼前的一切,倒也大抵了解个中原委。

正欲开口时,却见怀中刘娥梨神情一愣,似是认出了拔剑之人,当下怯怯欠身施礼,柔道:“巳人师哥。”

原来这执剑的青年,正是此前刘娥梨口中,那位英氏姿赋不俗的天才,硕为之龄的巅峰元境,英巳人。

听得这声轻福,英巳人这才瞧见面色苍白的刘娥梨,他此前也不曾与娥梨接触许多,只知她是英芷媱身边伏侍的小丫鬟。他还是后来才知,此次事件的大抵原委。得知根本的祸由,竟全起于这个可有可无的庶族婢女。

英巳人此刻得见了这位“幕后祸首”,一腔恼火立时沸满,淡漠的瞧着刘娥梨,冷冷道:“一家子死绝了,你还能活着,真不知羞耻!”

他话刚说完,英冲便觉手中受力,只见刘娥梨红唇咬出一片腥红,一时恼羞交集,本自好容易抚平的心境,一刹那摧枯拉朽般瓦解,眼前一黑,便又晕厥过去。

英冲将她徐徐扶坐了,才咬牙冷声道:“你却才说甚么,再给我说一次!”那满面杀意,如滔滔江水,倾泻不尽。

英巳人也瞧见晕厥过去的刘娥梨,心觉自己一时激愤,言辞太也重了些。只是叫他致歉,却是远不能够。想起英芷媱是因为她,才身陷紫阑山,心中亦自盛怒难抑。

原来这个英巳人,爱慕英芷媱已久。他与英芷媱虽同为嫡系,但不似英家镇的小小英家,剑左英家族脉极为庞硕,族中嫡系的血缘,已然十分稀薄,可在族内嫡系中通婚。

他一向瞧不上身份卑微的娥梨,眼下又见心上人被白发火要挟,心中也满是愤懑。当下斜剑而立,饱含威胁语气,冷声道:“我只说一次,将刘娥梨交与紫阑山主,否则,须教你今日领教一番杀螟十剑的厉害!”

哪知英冲理也不理,英巳人话刚说完,他便已迸炁附身,迎面里杀将过来。身形掠至半空,双手“啪”的一合,再撑开时,蹦出一个偌大的赤色火球。

英冲此刻虽然盛怒,却也尚怀神智,既然得知来人是剑左英家,心中暗想:“我不能把底牌都暴露了出来,不然,今日剑左英家有了防备,日后我再去鸣鼎,定然不再有出其不意之效。更况是我昨宵一迈汪洋门,对付这厮,何消尽出全力?”于是不展现神火,只把一式赤色实火的四重阳炎术使将出来。

英巳人盛怒难却,忙不迭执剑齐胸,迸发悉身真炁,发狠使力,鬼魅刺将过去,正是一式金焦刺。

但忽地瞧见阳炎术火球攻来,他神情一愣,便浑似知晓了甚么,狠狠的向白发火一瞥。暗忖:“我道是哪里钻出个魄胆泼天的贼人,现下瞧来,却原是紫阑山装模作样。这阳炎术,除了他紫阑山,还有谁能使出?”

白发火瞧着英巳人冷冷的眼神,心下亦有知觉,却也全无理会,只是瞧着那颗赤炎炎火球,又自喃喃一声:“四重阳炎术?”

英冲阳炎术迸发的烈焰灼人,英巳人到底是剑左英氏年轻一辈佼佼人物,他眼见一式金焦刺确实抵敌不住,赶忙临机应变,向地上拍出一掌,空中身形一转,堪堪躲避过去。否则那赤焰火球打在身上,必然倒地不起。

饶是如此,英巳人却也被烧去衣袂,姿态狼狈不堪。

英巳人闪身躲过,那股火球便横冲直撞,掠向门外,沿途所过之处,俱是一片焦土,升起冲天的浓烟。

英巳人在地上狼狈打滚,吓得心有余悸,心悉对方既然是个玄境修为,自己自是斗敌不过,便转过目光,瞧着白发火道:“紫阑山主如此行径,真不怕剑左英氏彻底翻脸么?”

白发火嘴角微扬,面色却是阴沉至极,沉声道:“好个仗势欺人剑左英家!”

英巳人眼瞧局势如此,一时也没了对策。

只是那厢英冲兀自恼火,哪肯就此干休?当下复又迸炁附身,叫道:“英巳人,有胆量再来!”说着蹬足向前,又自欺身而来。

英巳人心下怯了,但也碍于众目睽睽,饶是叫苦不迭,却也发狠迎了上去。

但不等这二人陷入鏖斗中,忽听门外传来一道娇俏的话音道:“婆婆,伦度实火也行,咱们瞧瞧再说,娴儿真是走不动了嘛。”

话音歇下时,那人已踱步进屋,众人一瞧,但见她一袭大红貂裘锦缎袍,二八娇俏模样,肌若凝滞,明眸皓齿,美艳如珠,正是赫赫的义帮帮主之女,乐娴。

原来乐娴当初在凉岚域走失了英冲,归去之后,是愈想便也愈发郁闷。她自小金尊玉贵的养大,何曾见识过这样拂逆心意的男子?更况是她念念不忘辰金石许久,没有彩色神火相帮,便是她那身为义帮帮主的父亲,却也无可奈何。

于是幽怨极深的乐娴在父亲跟前撒娇了许久,才求得帮主首肯,委以一位修侠境界强者相随,带她四下奔走,再觅神火修士。岂料今儿反教她误打误着,在骈道上疾驰之时,远远瞧见赤色实火燃起的浓烟。她本欲胡乱寻个偷懒的由头歇脚,却不意能在此处,又撞见了当初走脱的英冲。

乐娴甫刚迈过门槛,便瞧见了英冲的身影,一时也俏脸茫然了许久。

这张在她脑海内咒骂千百回的可恶面孔,她自是怎也忘却不去。

她一张美艳绝伦的俏脸立时花容失色,顾首向身后惊叫道:“婆婆,婆婆,就是这个臭小子!他当初非但不与我炼化辰金石,还屡番欺侮于我,婆婆快替我将那臭小子拿下!”

话语间,一位灰发老妪现于人前。面色冷峻,容态已老,却五官精致,隐约里犹见当年颜色。

她身形甫刚现出,便听闻厅内正悠闲看戏的郡督巡司愕然呆滞,惊呼道:“刁婆子!”

身侧郡牧闻声亦深感诧异,盯着那老妪面色良久,才悻悻道:“她就是当年艳冠群芳的枯莲侠,刁婆子?”

这两个看戏人话音落下,厅内人众俱已噤声,白发火与削发白衣僧亦悄然立着,丝毫言语不敢。

枯莲侠面色冷峻,冷吭了一声,才沉声道:“无怪远远儿便觉这里炁旋不平,原来有官家在这镇场子,老婆子不请自来,真是失礼了。”把手抬起,胡乱一招,算是行礼。

那看戏的二人忙不迭敛手作揖,欲以回礼,但还没起身,刁婆子已把手放下,全不作理睬打算。他二人相视一望,讪讪苦笑,只得作罢,索性把自己视作空气便了。

刁婆子面色始终阴沉,将四下环顾了一番,确认厅内并无堪能与自己匹敌之辈,这才将目光顿在英冲身上,冷声道:“老婆子我只说一遍,大小姐令你炼化辰金石,现下便与我归去,省的遭受皮肉之苦!”说着眯起一双颜色犹在的眸子,似是最凌厉的胁迫。

英冲初见乐娴,便已吓得不轻,他在这位刁蛮任性义帮千金手上,可着实吃过不少的苦头。此刻更被言语胁迫,心下开始百般思量对策,但也焦灼无法。

情急之下,英冲恍然一念,暗想:“是了!我还有大林恩义令!”忙不迭抬起手掌,便欲取将出来。

英冲有大林恩义令,这事乐娴自也知晓,她腹中早有预谋,岂会让英冲轻易得逞?这时见英冲动作,赶忙跺着寸莲,娇嗔道:“婆婆快动手,这小子手段邪乎!”

她话音甫歇,但见鬼魅般的黑影一闪,快的在众肉眼难见,“砰”的一声,英冲便被击飞了出去。

英冲被一招击飞,那大红锦裘甚是得意。只是片刻的缓神后,她又恍然一念,大呼不妙,忙不迭叫道:“婆婆快点他穴道...”

争奈她话没说完,那边废墟之中,伸出血淋淋一只手臂。

英冲嘴里呕着鲜血,手中却已握着一枚琉璃玉简,竭力嘶吼道:

“我有大林恩义令,谁敢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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