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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雷厉

水天孤鸿 老玉米 4606 2020-06-14 10:22

  

“老胡,有几天不见你了,那天去打球啊,……”金戈群松开手,就不再理会关峰,向旁边一个男人打了声招呼,走过去聊了起来。

简单寒暄了几句,张小倩上下打量着贺雨娴,“关峰,这是你女朋友,不介绍一下。”

张小倩,显然是不记得只见过一面的贺雨娴了---不是每个人的记忆力,都像高考状元一样出色的。

“同学。我来送她,蹭杯酒喝。”进阶天仙之后,关峰对气机极为敏感,金戈群看向贺雨娴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就不大愿意多说。

“金总你好。贺雨娴,刚到海通投资部,久闻金总大名了。”贺雨娴主动向金戈群伸出手来,却没有理睬张小倩。

“你就是海通一枝花啊,果然是名不虚传,以后我们万和的业务,还请贺小姐多多照顾,……。”金戈群眼眼睛一亮,顺势坐下,和贺雨娴攀谈起来。

万和投资公司和海通证券投资部有不少业务往来,倒不愁找不到话题。

“……,上星期我回学校,她们说你去沅州开庭了,案子顺利吗?”张小倩和关峰聊了几句,见他嗯嗯啊啊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即使张小倩从来不缺自信,也不得不承认,关峰的新女朋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比自己差,但是,这不科学:关峰,不应该要死要活的等着自己回心转意吗?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啊!

关峰今晚穿的这身米黄色的休闲西装,还是张小倩三年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也就是那天晚上,他们第一次,去学校旁边的小旅馆,开了一间房。

“还行吧。”关峰尽力回忆着有关张小倩的记忆,可惜,原来关峰记忆中关于张小倩,本来就零零散散的,他醒来后又没在意,如今剩下能想起来的,实在是太少,而且,都是大实话,不适合乱说。

“其实念研究生也不错,难学吗?”

“他学会抽烟了!”

看着桌子上烟灰缸内的烟头,张小倩一阵恍惚。

关峰回沅州养伤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关峰不在身边,张小倩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以致慢慢的,两个人形同陌路,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如果没有那只该死的烟灰缸,他们两个人,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也许,会和现在不一样吧?

“还好吧。”

终于,关峰还是站起来,决定去给自己找杯酒喝。

张小倩,确实挺漂亮的,而且,不保守,至少关峰记忆中,她床上姿势很丰富。

“呵呵。”

张小倩默默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不远处一个朋友。

那美好的青春岁月,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它和廉价的牛仔裤一样,永远的过去吧。

……

“小雨点,那个金戈群,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多留个心眼。”酒会结束,关峰又老老实实当回自己的司机,这个对他轻松多了。

富康车静静地行驶在寂静无人的沿江大道上,窗外飘着细密的雨丝,一阵江风吹过,带来透体的寒意,不知不觉间,已是深秋时分,关峰来到鄂斯界,满一百天了。

整个晚上,温思思周围,从头到尾都不缺人,根本没注意到他,关峰也没去打招呼。

“呵呵,金戈群从一个放高利贷的小混混起家,二十多年间身家十几个亿,谁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可惜,据说他和我们海通公司副总关系很好,我得罪不起啊。细腰,你恨不恨他?”贺雨娴显然是有点累了,从灯红酒绿的人群中,一下子来到凄风冷雨的黑夜江边,她茫然的看着车窗外寂寥的江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金戈群,一个有钱的老板而已,这种人,贺雨娴的生活里很常见,如果不是张小倩的关系,贺雨娴没觉得他和其他老板有什么不同,至于良善不良善的,嘿嘿,纠结这个,有意思吗,大家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为什么要恨她?开宝马,坐奔驰,总比我这小富康有面子。”

对张小倩,关峰现在根本是没感觉,没有爱,也没有恨,没有喜欢,也没有讨厌,只是一个普通的,同学。当然,换成前世的关峰会怎么想,就谁也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记忆中没有对张小倩的承诺,那么了结夺舍的因果,也就和张小倩无关。

“坦克和你,一样的腔调,你们两个,都是大混蛋,胆小鬼,都该拉出去枪毙十八遍,然后吊到火上烤十八个月,做成十八块老腊肉,喂十八头十八岁的老黑狗。”贺雨娴忽然控制不住的小声哭了起来。

她本来想问的,是关峰恨不恨金戈群,而且,她恨喜欢唱高调,或者说,故作潇洒的,男人。

“哈哈,小雨点,我比坦克强多了,我的肉,有嚼头,不咯牙。明天下午我来接你啊。”

“贺雨娴的日子,很不好过啊。如果坦克的腿真的好不了,她能坚持多久,三年,五年,还是一辈子?嘿嘿,估计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等贺雨娴安静下来,关峰没事人一样说道。

三万年前,他就学会了,有事没事,不和心情不好的女人讲道理,也不和心情很好的女人讲道理。总之,女人的小心思,不猜、不管、不问、不理。

至于贺雨娴的耐心,他不想知道结果,而且很庆幸,自己有能力不需要无奈的等待结果的出现。

贺雨娴哭了一会,很快恢复了正常,摇摇头头,不再说什么,默默地伸手打开音乐,车内顿时响起不死鸟传奇那千年不变的旋律,和女主唱略显嘶哑的嗓音。

送贺雨娴回到租住的地方,关峰直接开车回了公寓,冲完澡躺到床上,他本来想去江湖中杀两只蝎子,眼前却莫名其妙的总是出现张小倩躺在床上的样子,心中好像有一股火在烧,让他烦躁不已,一口气喝了一瓶冰啤酒也无济于事,索性爬起来,穿好衣服,快步向岳麓山走去。

“他妈的,这小子大半夜的想干什么,喝多了睡不着,也应该去找个妞打一炮啊,撸个管还要爬山。学生崽,就是毛病多。三眼,你看看,确定是他吧?”

离关峰公寓不远的马路边上,大约半个小时前,停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驾驶座上,一个大胖子嘴里骂骂咧咧,把手里的红外望远镜递给身边戴眼镜的年轻人。

“是他,没错。胖子,管他想干什么,我们正好早点干完活早回去睡觉,省的明天还要麻烦一趟。”眼镜男接过望远镜看了两眼,肯定的说道。

眼镜男对红外望远镜中的图像,天生的感觉异于常人,不仅能还原成普通的照片,而且记忆准确,能分辨很细微的差别。虽然他从没见过关峰,但眼镜男能肯定,前面深夜冒雨爬山的身影,就是刚刚从富康车上下来的小伙子。

“走了,开工。”

两人是老伙计了,大胖子对眼镜男的天赋,知之甚详,一点也不怀疑眼镜男的权威。

按他的意思,知道关峰住在哪里,记住车牌号,他们就可以收工了:关峰在床上睡觉,他们在外面傻等着,这不是智商不够吗。不过,眼镜男说再等等,说不准学生崽喝多了酒会去找个小姐泻火。胖子一向不拿什么主意,也就耐着性子等了一会,没想到,又被眼镜男蒙对了一半。

“胖子,你小心点,别弄出人命,只要打断他两条腿就行,学生崽的事,闹大了麻烦得很。”

大约两个多小时前,眼镜男和胖子接到一个老客户的邮件,要他们去湘水遥跟踪一辆富康车,把开车之人双腿打断。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业务,眼镜男本来不想接,不过那个老客户一向付款痛快,双方合作多年,而且这次所开的报酬,和以前一样丰厚,他和大胖子才勉强答应下来,想不到运气不错,很快就能完工,拿到剩下的10万块钱。

先付一半,完事再付另一半,是他和胖子的规矩。

关键是,收拾一个学生崽而已,事情很简单,就是注意不要动静太大。

本来,他们是想等关峰从贺雨娴的公寓办完事出来,再见机行事,没想到关峰送贺雨娴根本没下车,却回到家后,大半夜的,又去爬山。眼镜男觉得,很没面子:大晚上的睡不着,不是应该去干点更快乐的事吗?

“知道了,啰嗦。”胖子开门下车,手里拎着一根加长、加粗的棒球棒,球棒的前半段,包了一层厚厚的铁皮,胖子身高超过了两米,体重怕不有300多斤,粗大的球棒轻轻敲打着手心,双眼中发出一阵嗜血的光芒。

大胖子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小伙子是谁,也不关心他和客户有什么恩怨,就是简单的拿钱干活。人命,二十万可不够。

……

出门不到二十分钟,关峰沿着熟悉的小路爬到山顶,来到一棵大树之下,四下张望一番,闭目静立了大概十分钟,深吸一口气,初冬的小雨让人清醒,他轻喝一声,展开玄元刀法,一招一式,从头到尾,慢慢施展开来。

“三眼,这小子在练刀,这大半夜的,这是,疯了吧?”胖子半蹲在一块石头后面,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雨中大树下挥刀的身影,一张大嘴,半天也无法合拢---这不科学。

“管他。上,什么刀法能挡住子弹。”

“这小子手中的刀,从哪里冒出来的?”

眼镜男略一沉吟,拔出一把枪,细心地装好消音器,狠狠地对胖子说道。他当然明白大胖子不是担心关峰手里的刀,而是练刀本身,太诡异了,不过,也许是被刚刚那个美女拒绝,失恋了呢,学生崽的事,谁说的清:他又没读过大学。

事实上,眼镜男讨厌大学生,特别是男大学生。

“小子,刀耍的挺好看啊,大半夜你他么的发什么神经,误了老子的好事。跪下,磕三个响头,老子就饶你一条小命,……。”胖子虽然人高马大,不过两人中真正的主心骨,却是其貌不扬的眼镜男,当下也不犹豫,起身快步冲了过去,直到离关峰不到三米的地方,胖子才停下来,冲关峰挥了挥手中的球棒,狞笑着说道。

这是他们惯用的招数,一般人看见胖子硕大的体型和粗大的球棒,马上就会失去反抗的勇气,眼镜男手中的枪,根本用不到,想来关峰一个学生崽,更是会吓得尿裤子。

他们这个生意,武力很关键,但更重要的是信息,和耐心,不过,对一个学生崽,有运气就够了。

“哦,这大半夜的,我误了你什么好事?”

“嘿嘿,这还真是,走到哪儿都不得安生。”

在胖子冲出来的一瞬间,关峰就停下了玄元刀法,他平静的看着大胖子,微笑着问道。

“废话这么多。跪下!”看着关峰平静的笑脸,胖子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火,跨前一大步,举起手中的球棒,猛然一挥,球棒挟带着呼呼风声,砸向关峰的左肩:他也不喜欢大学生,男生尤甚。

“跪下!”关峰左手一扬,甩出一道黑光,身体轻轻一晃,鬼魅般窜到胖子的身后,右手弯刀闪电一样点了几点,抬腿就是一脚。

噗通一声大响,胖子肉山般的身躯摔倒在地,手中的球棒远远飞出,不知落到了何处。几乎与此同时,一棵小树后面,传来眼镜男的惨叫。

“滚出来。”

不知何时,关峰手中又冒出来一颗鸡蛋般大小的鹅卵石,他轻轻抛着小石头,对着眼镜男的方向轻声喝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眼镜男左手紧紧握住右手小臂,连滚带爬的走了出来,他持枪的右手,手腕被一块石头整个砸断,只有外面一层皮连着,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在他身后留下一道刺目的血迹。

“跪好!还玩枪!谁让你们来的?”

关峰冷冷的问道,他能肯定,自己以前没有见过眼前这两个人,那么这件事,估计有点别的说法:在华夏国,只要涉及到枪,一般而言就不是小事,更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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