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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壮怀激烈

天道最高 刘文叔 2354 2020-06-16 08:04

  

刘凌心想此番差了,那“白玉蟾”是葛长庚假冒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否真有这个人,能不能圆场。至于自己拜师之事,却是万万不能泄露的。

他想到此节,只好胡乱答道:“萍水相逢,只因缘投,故此吃酒交了个朋友。嗣后他去往了何处,小子也不知晓。”

老者闭目思考了一瞬间,又睁眼道:“也罢,今日我等也是缘投。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此刻只谈风月,不论是非。”

他说着又言道:“老夫便是振华的祖父,名唤欧阳巡的便是,你与振华相识,算是同辈,执晚辈之礼即可。”

刘凌起身施礼:“见过老人家,小子无状,还请见谅。”

欧阳巡又道:“对面这位便是本地王黄堂。”

黄堂便是知府的雅称,此人就是泉州知府王伦。欧阳巡乃是致仕的前任丞相,已归隐田园多年。但王伦是受过当年欧阳巡提携之恩的,故此常来拜访老上司。

不过刘凌哪里懂得这些,他心说此人名叫王黄堂?又不说身份,怎么称呼恰当呢?想来想去,看此人的言谈举止,穿着打扮,像个文士,便冒昧地拱手称了声:“先生有礼了!”

王伦一愣,随即一笑。刘凌却不知他歪打正着,这王伦仕途不利,大器晚成,曾经在别人府上当过多年的西席先生。这先生一语,又勾起来他当年的回忆。

王伦笑道:“正该如此,今日我们尽兴而已,不论其它。”

其后酒席上便只谈风月,不及其他。欧阳巡和王伦又提了提泉州地理,风土人情,商业民生。看刘凌插不上话,欧阳振华便过来给刘凌斟了几杯。话说酒果然是拉近距离,促进社交的好物,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不一会儿,两人便浑似多年旧友一般。

正说道酣处,欧阳巡道:“酒过三巡,不如以诗助兴,你们各人作诗一首,以供评判,做得好,其他人饮一杯,做的不好,自饮三杯,如何啊?”

王伦脸色微醺,笑道:“中堂所言极是,我观今日之奕局,得诗一首,便抛砖引玉,你们俩都是青年俊彦,可不能让我专美于前哦。”

欧阳振华和刘凌只好随声附和。

王伦沉吟片刻,开口吟道:

“胜负心中料己明,又从堂上出奇兵。怡然一笑楸枰里,未碍东山是矫情。”他吟诵的颇有节奏,有点像唱歌,读音和平时不同,倒似更接近现代的普通话。

刘凌自是不知,这当地的语言有文读和白读之分,平日里人们说的方言就是白读,但朗诵诗歌文章之时,却有另一种特有的吟唱法子,便是文读。

欧阳巡拊掌道:“黄堂此诗甚佳,乃应景之作,来,汝二人与我同举一杯,为黄堂诗贺。”

刘凌和欧阳振华满饮此杯,又听欧阳振华道:“王世叔珠玉在前,我便也抛一块砖吧。”

他想了想,做沉思状,忽展颜道:“此情此景,那我便以酒为题,吟诗一首:

劝君今夜须沉醉,

樽前莫话明朝事。

珍重主人心,

酒深情亦深。

须愁春漏短,

莫诉金杯满。

遇酒且呵呵,

人生能几何。”

他也是用文读,吟唱出来的。他的嗓子却比王伦好得太多了,声音空灵,又带有磁性。

王伦鼓掌道:“贤侄的文采是愈发出众了,此诗豁达大气,中堂,后继有人啊!”随即端起了酒杯。

欧阳巡道:“谬赞了,我等共饮一杯!”说着也端起了酒杯。

刘凌亦赞道:“好诗!当浮一大白!”

欧阳振华亦举杯道:“我当陪酒一杯。”

说完四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刘凌放下酒杯,忽而发现三人的目光都瞧向自己,这才想起来风水轮流转,马上该自己吟诗了,不由得大窘。

他心中暗道:“这可怎么办,毕竟自己不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出身,专业不对口啊。要说自己从小语文不差,记性也好,该会背诵的古诗词也都会背,可是大都不应景啊!现在能想起来的估计也就《将进酒》了,可那是谪仙的代表作之一,谁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李白?若是有,自己背出来就贻笑大方,还落个抄袭的名头。即使没有李白,也没有此诗,这等文采也不是自己该有的,以后做不出岂不惹祸。”

顿时他一筹莫展。

三人看了刘凌许久,见他仍在苦思。欧阳振华心道想必他读书太少,文采有限,还是不为难他了。自己打个圆场结束便是,遂开言道:“刘凌,若是为难,便自罚三杯罢了,来来来,我陪你一杯。”

刘凌一笑:“谢谢欧阳公子美意,我只是不擅长你们那种吟唱,正在想怎么说呢。”

欧阳巡插言道:“今日不拘小节,随意即可,只要意思通达,言辞优美即可。小友,你且任意施展。老夫等人拭目以待。”

“好吧,那小子就献丑了。”

刘凌清了清嗓子,便唱了起来:

“我自关山点酒,千秋皆入喉;

更有沸雪酌与风云谋。

我是千里故人,青山应白首;

年少犹借银枪逞风流。……”

顿时一座皆惊。王伦捻着嘴角的髭须道:“气势不凡,豪情满襟,颇有英雄豪迈之气,此乃长短句之佳作也,不过这个词牌倒从未听过,莫不是东海大家新创?”

欧阳振华道:“果然豪迈,小侄也听得一时心神激荡。”

“怪哉!”欧阳巡言道:“此子年纪轻轻,为何却似历尽世间沧桑一般。莫非不是他所作?作者另有其人?”

“几载风雪卷刃,朔风同孤昼;

瞧得乱石处,一般嶙峋瘦。

塞外硝烟未断,黄云遍地愁;

侥幸红梅久,不曾下枝头。

大漠长烟入我怀,潦草小作运筹;

踏破飞沙执剑斩仇寇。

待到残阳暮花火,那春风上重楼;

烽火不尽长安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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