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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亲手杀敌

梦回二战 飞星骑士2020 4911 2020-06-18 19:24

  

“不会吧?”蒋纬国看得心头震撼,日军炮兵的战斗素质确实非常过硬,毕竟这是抗战初期,甚至这是第一天,日军清一色都是经过反复严格训练和磨练的职业军人,同时,绝大部分日军都具有死硬的献身精神,都是狂热的战争分子。就在刚才的步兵炮和坦克的对轰中,那些日军炮手的心理素质非常强悍、非常镇定,根本不怕死,不躲不避,硬生生地正面炮轰坦克,手脚不发抖,炮弹打得又准又狠。在敌方坦克向自己正面开过来、自己随时会死并且注定必死无疑的情况下,日军炮手一边舍生忘死、视死如归一边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继续发挥过硬的炮击技术水准,不得不令人震惊。平心而论,这种情况如果换成普通国军部队的炮手,十个有九个会在恐惧中丢下火炮撒腿逃走。

震惊之余,蒋纬国更心痛,那辆三号坦克应该可以维修,但里面的五个装甲兵怕是凶多吉少了。协助作战的另外三辆一号坦克分工明确,环绕着被击毁的三号坦克的周围戒备战斗,后面一辆装甲汽车迅速地跟进上来,一二十个步兵、医护兵、坦克维修兵跳下车,在弹雨中抢救那辆三号坦克里的装甲兵和那辆三号坦克本身。

“纬哥,你小心点!”孙涛几人分乘着两辆二号坦克,忙不迭地护在蒋纬国坦克的两边,就在这时,一梭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日军机枪子弹扫在蒋纬国坦克的前端,霎时火星四溅、跳弹横飞、蜂鸣声刺耳,其中有一颗子弹不偏不倚地窜进了观察口里,擦过蒋纬国钢盔边沿。

“×!”蒋纬国吓了一跳,“太他妈的吓人了!”他心惊肉跳,下意识地搂住身边的杨梅。

杨梅转过头,看着蒋纬国,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笑。

“营座!快快快!左前方!快开火!”滕祥成突然大叫起来。

蒋纬国急忙放开杨梅、收起心神,望向坦克的左前方,他看到十几个日军正在五官近乎扭曲地嘶吼怪叫着冲过来,都是步兵,一边冲锋一边灵活地就地打着滚或趴着、半蹲着开枪射击并且投掷手榴弹,连续五六个手榴弹飞过来,炸得坦克周围烈火四溅、烟尘飞扬,其中一颗手榴弹落在坦克正前方,在距离蒋纬国不到三米的地方爆炸开,如果蒋纬国不在坦克里,他肯定非死即重伤,虽然在坦克里,他也被震荡得头晕眼花。“×!”蒋纬国大叫一声,抓起手里的MG-34机枪瞄准向这股日军。

这股日军在用血肉之躯冲击国军的坦克,按道理,日军这种战术要在历史上的抗战末期才会出现,但因为牟田口廉也大佐的擅自行动,使得准备严重不足的日军第一联队在此时的宛平城战场上不得不艰难对抗中国军队最强部队。牟田口廉也的部队是仓促上阵,蒋纬国的部队则是“蓄谋已久”并且准备充分。

“老子要亲手杀人了!杀日本鬼子!”

这个念头在蒋纬国的脑子里犹如汽油被点燃一般急剧燃烧、猛烈燃烧、熊熊燃烧,与此同时,他猛地扣动了扳机。霎时,近在咫尺的机枪扫射声几乎震破了蒋纬国的耳膜,飞扬的子弹壳犹如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般在蒋纬国眼前四溅飞滚,接连几个撞在他的脸上,又生疼、又滚烫,他手中的机枪在剧烈地抖动着,毒蛇吐信一般吐出一条炙热的火舌,一梭子弹飞火流星似的在硝烟灰土中怒射狂飙而去,划开一道稍纵即逝的耀眼弹痕。尽管耳边灌满了机枪扫射声,蒋纬国还是听到了坦克外传来接连不断的、腔调怪异的、异国语言的惨叫声,尽管眼前视线被烟尘、硝烟遮挡了,蒋纬国还是看到了一个接一个的人影在一团团血雾中倒下去。

“他们都死了么…”蒋纬国有点失神地喃喃自语,虽然是日本人,但也是鲜活的生命啊,就像猪狗,虽然是畜生,但也是鲜活的生命啊!

蒋纬国在这一刻发现,杀人居然会让人上瘾,特别是在扣动手指就能轻松杀人的情况下,看着一个个原本完好无损的活人被自己用子弹打成了一堆堆浑身窟窿喷血的人肉,心头油然而生一种破坏和暴力的快感。容弹200发的机枪子弹链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就被蒋纬国打了个精光,他意识到自己忘了调节机枪射速了,MG-34的射速是600发至1000发每分钟,可以调节,他因为情绪太亢奋,忘了这件事。

“×!”看到外面还有四五个日军没被打死,继续嚎叫着手举手榴弹猛冲过来,蒋纬国手忙脚乱,他来不及安装第二条子弹链,因此操起手边的MP35冲锋枪,把弹匣里的32发子弹全部打了出去,他眼睁睁地看到三个日军被自己亲手射杀,但还有两个,并且已经冲到坦克前几米处,准备用手榴弹炸毁坦克,蒋纬国急忙拔出腰间的两把瓦尔特手枪,两手左右开弓地开火射击,两个日军一起哀鸣一声,齐齐倒了下去,其中一个还没死透。

蒋纬国凝视着那个还没死透的日本兵,他倒在地上,腹部中弹、血如泉涌,手中手榴弹滚到了两三米外,他先是痛苦哀嚎着,然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产生极度的恐怖和惊骇,他拼命地扭动着身躯,爬向两三米外的那颗手榴弹,好像那颗手榴弹是救命稻草。一个日军步兵按照标准配备会有四颗手榴弹,这个日本兵只剩那一颗。蒋纬国知道这个日本兵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三号坦克正在开上去,碾压向他,他拿到那颗手榴弹,就可以自杀了,就可以死个痛快可,但就在他的手距离那颗手榴弹还有十几厘米时,坦克履带碾压上了他的下半身。

蒋纬国头皮发麻地听见近在咫尺的人的骨头被碾碎时那种咔嚓噼啪的清脆声以及这个日本兵发出的撕心裂肺的、痛不欲生的、极度瘆人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惨叫,两个声音在持续三秒钟后一起停止了。蒋纬国心里不想看,但还是忍不住去看,果然,这个日本兵的上半身保持着完好,但下半身完全地化为了一滩稀烂的肉泥、血浆、骨片,黏黏糊糊在地上。

在这同时,又有两小群日军从两翼迂回而来,被孙涛几人的二号坦克全部击毙。“纬哥!”孙涛喊道,“你小心点!”他又对滕祥成怒喊道,“滕祥成!你搞什么?你把坦克开得那么冲干什么?想钻进鬼子堆里被围攻啊?你死了是活该,纬哥有三长两短怎么办?”他说个不停。

坦克缓缓地停下,蒋纬国摇了摇发懵的脑袋,望向滕祥成。

“营座,干得不错!”滕祥成咧嘴笑道,“一下子杀了十几个日军!”

“怎么停了?”蒋纬国有点疑惑。

滕祥成示意一下手里的对讲机:“我们连已经抵达预定位置了,接下来是就地展开防御,堵截日军会从我们这里突围的通道。”

第一坦克营有四个坦克连,蒋纬国在第一连,赵志华在第二连,毋庸置疑,因为蒋纬国,第一连肯定是在位置最安全的地方,虽然第一连装备最好,但第一连的坦克与其说是杀敌的,还不如说是在战场上保护蒋纬国的。全连五十多辆坦克分散在宽度约五百米的地带间,开始转攻为防。

蒋纬国跳下他的坦克,他发现自己浑身大汗淋漓,呼吸着坦克外的新鲜空气,竟然让他感到有点恍若隔世。由于第一连位置最安全,暂时还没有日军对第一连的防区展开冲击反扑,因此全连稍微有些“悠闲”,蒋纬国信步走到坦克刚才在的地方,看着被自己打死的日军的尸体,他数了数,一共有十三具,横七竖八地交相枕藉一地。蒋纬国特地走到最后死的那个日本兵的尸体旁,这具尸体惨不忍睹,从腰部被坦克碾得稀烂,肚脐以下、膝盖以上的部位被坦克履带轧成了红色烂泥,小腹以上的半个身躯和两条小腿却还完好无损。

蒋纬国走上前,蹲下身,仔细地看着这个日本军人的脸,这是一张典型的日本男人的脸,估计他年龄约二十岁出头,脸上的肌肉结实而紧绷,同时已经狰狞得不像人脸,原因很自然,他死得极度痛苦,五官因为生命最后一刻的巨大痛苦而变形了。

蒋纬国伸手进这个日军士兵的怀里摸索着,摸到一个小本子,是军籍证。蒋纬国打开来,日文里的很多字跟汉语相通,因此蒋纬国知道了这个日军士兵的名字:佐藤二郎。这是一个跟中国名字“张三”、“李四”差不多的最普通的日本名字。蒋纬国看着这个死去的佐藤二郎,他本来应该跟中国数以千万计的张三李四等普通庄稼汉一样,在家乡过着平淡的生活,但他被日本政府训练成了杀人机器,最终死在了异国他乡,也许,他的父亲、母亲、妻子、孩子、兄弟、姐妹、亲戚、朋友、同学…此时此刻正在日本某地等着他回去重逢,可已经不可能了。

把军籍证丢在地上的血泊里,蒋纬国点起一根香烟,笑了起来:“老子多愁善感个毛啊!”

蒋纬国更多的感受其实是奇妙,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杀掉了十三个日军,毫不夸张地讲,抗战初期的日军士兵个个都是“千锤百炼的精锐”,日军的训练是非常严格的,严格到严厉甚至是严酷的地步,无论是枪法、白刃战技术、耐力、毅力、不怕死精神,都是世界一流的。根据日军《步兵操典》,一个日军步兵要接受为期十个月的严格训练,前五个月是常规训练,接下来两个月是单兵素质训练,每天必须有30公里的行军耐力训练和5公里的强行军训练、立姿枪口悬挂重物进行瞄准射击、打夜间100米外香火头、避弹奔跑、针对敌军避弹奔跑的射击方法、狙击与反狙击战术、突发情况下防守与反击等,再接下来一个月是野战射击训练、游泳训练、强化刺杀训练、每天40公里行军等,最后两个月是大队级联队级协同作战训练、高级战术动作训练、火线机动训练等。经过这十个月的正规苦练,日军步兵个个都是“好手”,战斗素质非常高。德国军事评论员给日本陆军的评价是:单兵A级,战术B级,装备C级。

然而,再怎么强悍的血肉之躯,照样会被子弹打穿、会被炮弹炸碎。在钢铁的火力网中,普通人会丧命,施瓦辛格和泰森也会丧命。

看着活生生的、血淋淋的被自己杀死的日本军人,蒋纬国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他伸脚踢了踢地上的日军尸体:“是真的…”他脑子里如梦如幻,他明白,自己已经正式投入这场伟大而艰苦卓绝的抗战狂澜了。

毋庸置疑,日军是非常难杀的,况且眼下是抗战第一天,日军的兵员素质正是最强时期。蒋纬国的单兵素质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他根本就不参加部队日常训练,充其量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但他居然能杀掉十三个日军士兵,让他自己感到惊奇和不敢相信。蒋纬国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厉害”,自己躲在坦克里用机枪扫射坦克外的日军,当然“厉害”,其实,日军再怎么千锤百炼,照样是血肉之躯,“大和魂”和“武士道精神”再怎么深入骨髓洗脑,也不会让日军变成铜头铁臂。

蒋纬国忍不住又看了看那个佐藤二郎,不由得想象他的成长过程:他老娘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他,长了十八年被送进军队里,接受各种严格训练,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练就了浑身的本事,比枪法,蒋纬国两只手拿冲锋枪都射不过他一支三八式步枪,比拼刺刀,五个蒋纬国都打不过他一个人,再比耐力、比毅力、比不怕死精神,蒋纬国样样都远不如他,但他上了战场,浑身本事估计没发挥出一成,先被蒋纬国一枪打伤,然后被坦克碾死,以前在训练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统统没用,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吃不受。蒋纬国想用一句后世风格的话来总结概述:“管你多D,一枪撂倒。”

实际上,蒋纬国之所以坚定下决心在这场宛平城战役中全力以赴地聚歼这股日军,就是因为他知道日军“不好杀”,可以轻易杀死大批日军的机会非常难得,眼下就是一个好机会,如果放过这个可以一次性杀死几千日军的大好机会,以后再想杀掉这么多日军,难度就大大增加了。在原先历史上的那场“台儿庄大捷”,国军30万兵力对日军5万兵力,拼死拼活地激战了一个多月,并且自身伤亡5万多,这才取得杀死1万日军的战果。为了杀死1万日军,国军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费了这么大的事。如果蒋纬国放过眼下可以杀死好几千日军的大好机会,他觉得那简直就是犯罪。

回过神来后,蒋纬国举目张望,宛平城战场已经是炮火连天、血雨纷飞,这让他激动得牙齿再次忍不住且止不住地发颤发抖:“开战了!老子的部队在杀日本人!战争终于开始了!”

第一坦克营和第二装甲营展开的两翼包抄十分成功,除了坦克群的威力和官兵们的英勇奋勇外,还必须感谢牟田口廉也大佐的“热心帮忙”。在国军重炮群进行炮火反击后,惊怒欲狂的牟田口廉也下令全联队对宛平城发动全面攻击,十分之九的日军都投入了对宛平城的冲击中,导致日军留守侧翼和后方的部队很少,兵力十分空虚,使得迂回穿插的918团第一坦克营和第二装甲营正好乘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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