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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咸鱼皇子翻身把歌唱

一世平安 山山来迟 5903 2020-06-16 16:39

  

白衣少年亦知趣的行了礼退出了大殿,看了看手中的令牌,肚子不觉的竟然叫了两声。

忽然想起那个少年,每日里,问他最多的便是:“鱼臣,饿了吗?”

在这王宫十几年来,从未有人问过他是否吃饱,穿暖,睡好,一切如同按部就班,每道菜样式相同,花相同,树相同,春去秋来,枯乏无味,甚至没有陈满做的烤鸡半分有滋味。

说罢,唐鱼臣回了自己的宫内,朝堂之上的府君们,不过半日,三殿下拜入书圣门下之事传遍了大街小巷,大唐之所以强盛,依靠的便是大唐儒院的书圣笑书书,浮红剑仙柳懿,大剑阁阁主上权尘,是这当世唯一的一国三圣,天机楼天榜的三位强者。

大唐皇嗣的宫殿,分占王宫的四周,唐鱼臣的听潮殿在王宫最东角,面朝一处深谷,传说谷中藏有活海,常发出海浪声,便称为听潮殿,而殿中伺候的人少之又少,留下的大多是前王后留下的旧人,平日虽不受唐王青眼,但从未受过半分苛待。

春日里的玉暖花开,围绕着听潮殿的四周,自从唐鱼臣回到王都,被笑老头收为弟子,大唐儒院便绘了儒家法旨,用以宣告天下,书圣笑书书收了第四弟子,大唐三殿下,唐鱼臣为弟子。

从此以后,世人都在写着话本,什么瞎眼皇子翻身把歌唱,还有废物皇子的咸鱼翻身记,甚至街头巷尾传唱的童谣,都在唱着笑着,而那些府君大臣们,早早的踏破了唐鱼臣的听潮殿。

收到的厚礼堆放在庭院中,无数达官贵戚下了请帖,书圣弟子是什么概念,书圣学生万千,讲道于天下,听者便是学生,可弟子却屈指可数,而自己前三位师兄皆是人中枭雄,占据一方,俗称牛x啊。

“三殿下,殿下,这南平府君送来了贺礼,你快让春水帮我搬一下, 你说这些个府君不如送来写吃食,整日送金银珠宝,早上云泽府君送了两盆大珊瑚,这又来两盆玉树银花,咱们殿里就我和春水两个伺候的,真的要活活累死我们。”

门外说话的名叫小海,在唐鱼臣身边伺候了七八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礼物,每日站在殿外,便是收礼,听着那些贵人们,海公公的叫着,脸上的笑容啊就没消失过,但搬起这些东西,嘴上就叨叨个不停。

“殿下,二殿下约了您去宰相府,今日是南枯丞相六十大寿,至于寿礼,奴婢已经备好了,公主可莫要忘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帮帮小海,别让他在门外唠叨了,还有下次让小厨房少放点盐,这鸡咸了,都快齁死我了。”

殿内一位白衣少年,头戴点翠金缕冠,油光满面的啃着手里的烤鸡,一旁一位穿着紫衣的女子应了声诺,便步履翩翩走向殿外,而少年说罢便将手中烤鸡扔到了盘子里。

“给二殿下,五殿下请安。”

唐鱼臣刚将嘴擦干净,门外便传来春水这个小丫头的声音,抬头望去,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一身蓝衣,银色的腰环配饰,不似于其他皇子一般衣着华贵,剑眉星目,嘴角一颗痣,反而带着一股异域风情,这位便是二殿下唐钰

蓝衣少年身后跟着一位的少年,依稀青衫,一脸病态的,便是五殿下唐正怜,也是青叶剑方楚知的主子。

‘这个病秧子还要意思来,当年还派人截杀我!’

“三弟这院子中的礼可要堆成山了啊,为兄看了都要羡慕几分了。”二殿下率先张口,带着身后的青衫少年,信步走到了唐鱼臣的面前。

“二哥,若是有喜欢的,随便拿,这些东西我倒也是不稀罕。”

对唐鱼臣来说,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喝,放着又不能生孩子,活生生的摆件占地方,唐鱼臣话音刚落,唐钰从怀中取出一方木盒,木盒上刻着云纹,镶嵌着银饰珠宝,极其精致,甚至散发着一股奇香。

二殿下便信步走到白衣少年面前,将木盒递了过去,笑道:“三弟,这个,送你了,贺你拜师之喜。”

唐鱼臣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接过木盒,循声问道:“二哥,这是什么东西?”

“都知我母族乃是南疆之地,这是六转金丹,虽然不抵传闻中的九转金丹,却也是我南疆秘药,濒死时吃下,也能吊着一条命,七日不死。”

二殿下生母白贵妃,当年是美.艳惊世的南疆公主,在后宫之中艳压群芳,练的一手好药,耗尽宫中珍惜药材,当年也就炼制了四枚六转金丹,弥足珍贵,唐钰送给自己,足见其交好之意。

不过因为自己母后早逝,十五年来,父王从未有过立后之意,白贵妃便一直在贵妃之位,不上不下的管理宫务,大臣一说立后,唐王便称病下朝,以至于白贵妃对唐鱼臣和已故的鱼皇后,恨不得牙根子痒痒,恨不得把他们母子抽筋扒皮。

唐钰身后的青衫少年,听到那小小木盒中,是传闻中的六转金丹,笑道:“二哥,你这出手如此阔绰,你对三哥倒是舍得,这么好的东西,怜儿还没见过呢。”

唐鱼臣的眼睛随着声音看去,穿着一袭青衫的唐正怜吓得,往唐钰的身边靠了靠,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五殿下母亲只是个贵人,奈何娘死的早,没人疼,在一群大宫女的照料下长大,性格胆小,一直谨言慎行,但现在想来却跟他之前派出方楚知截杀自己之事相比,活脱脱一朵白莲花。

唐钰听见身后少年言语,宠溺般笑道:“五弟,你这个磨人精,这些年,你从我这拿走的还少嘛,改日啊,我再练些丹药亲自给你试试。”

如今大皇子早逝,二皇子唐钰怕是众皇子中最得人心,能文能武,亦可救人炼药,在百姓面前,他是活神仙,慈悲菩萨,在父王面前,他是孝子。

可这皇族之中,不得眼之地处处涟漪,每走一步都要算计几分,谁敢真正交好呢?

唐鱼臣将六转金丹,收在了怀中,笑道:“谢谢二哥。”

“二哥,五弟可是来寻我去丞相府,前去拜寿?”

打量着唐鱼臣双目失明,唐正怜的手指在唐钰的身后揪拽着蓝衣少年的荷包穗子,唯唯诺诺的说道 :“是啊,不过如今怕南枯丞相无心寿宴了吧。”

“为何啊,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事,二哥,五弟快说给我听听!”

唐鱼臣扯了扯的衣袖,请了二人入座,摆好了八卦的表情,等着从唐钰的嘴里听些什么杀人,防火,奸淫掳掠的大事,可唐钰却面色凝重,张口说道:“你有没有听闻昨日的晁家惨案吗?”

“没有,快说来听听。”

唐鱼臣一脸吃瓜的表情,半蹲半坐,随后唐钰语气一转,说道:“晁家昨日被灭了门,唯有晁二爷重伤逃了出来,据晁二爷说,是一名黑衣少年,手持黑剑,看不出是哪家的招式,但手中银针阴狠的可怕,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暗杀了晁家一家三十口人,如今父王暴怒,如今怕召了宰相大臣们,在金銮殿议事呢。”

‘黑衣,黑剑。’

唐鱼臣忽然脑海中出现那个熟悉的人,黑衣黑剑,温润如风,转而面露忧色,着急连问道:“那,那个黑衣少年呢,抓到了没有?”

“没有,可父王已经派了宰相大人和大剑阁,剑道宗师李夜去抓了。”

“什么,李夜!”

唐钰话还没完,少年忽然起身站了起来,唐正怜也规规矩矩的站到了蓝衣少年的身后,向着门口边走边说道:“走走走,我们先去宰相府,等南枯宰相。”

大唐的王宫,金銮殿的内阁,一位身穿绣金龙袍的男子,坐在桌案前,翻看着手里册子,册子之上浓墨写了两个字。

‘天榜’

此天榜由天机楼定下的英雄榜,四洲六国的英雄皆在榜上,为首的天榜第一名,名为承影,据说乃是十大名剑中,承影剑主,世人不知其名,只知自称承影,居于北凉荒山之上,本来英雄榜的发布,无关紧要,可今日发布的英雄榜之上,有一个唐王熟悉的名字,陈云庭。

‘英雄榜第九十三名,名位陈云庭,大梁遗孤,暂无居所,一剑斩杀青叶剑方楚知,实力只高不低。’

而今日的商议的,并非全是黑衣少年,还有大唐太子,陈云庭到底在哪?

而此时的陈云庭,经过了一夜苦战,晁家对于领悟了剑意的他来说,不过尔尔,可陈满修习剑术,加之银针暗杀,一般二品高手难以抵抗,却不想晁家有一把祖剑,藏了一道剑气,导致陈满以受伤之躯与晁家人斗剑,最终斩去了晁二爷一条胳膊,被晁二爷逃了。

如今的陈满也在这大唐王都之中,藏在暗处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目标,伺机而动,而唐鱼臣与唐钰的马车相继,在王都大街之上,穿行而过,一位皇子一辆马车,可如今二皇子,五皇子搭乘着一辆马车,任谁都看得出来,两位皇子关系斐然,最终两辆马车停在了一处大宅前,大宅门前两座石狮,道路两旁杨柳随风而摆,宅院牌匾之上,用金漆写了硕大两个字。

南枯。

“二殿下,三殿下,五殿下驾到!”

站在南枯门前的管家,高喊了一声,转眼门前的马车之上,下来了两位少年,随后的马车,下来了一位白衣的‘咸鱼皇子’,唐鱼臣刚下车抬起头,从南枯府邸内走出一位身穿华服,满脸褶皱的妇人,站在门前笑脸相迎,扬声道:“老身南枯廉氏,拜见三位殿下。”

“南枯夫人不必行此大礼,今天我们三人,不过是来给南枯丞相祝寿的。”

如今这大唐的王都之中,炙手可热的话题可件件不离这书圣弟子,如今来这丞相府也是让丞相府有了极大的颜面,南枯夫人客套着,门外的小厮报着礼单的内容,件件奢华。

“二皇子备礼,银狐皮毯一条,金寿桃一尊,玉如意一对,南海明珠十颗,礼单毕。”

二皇子唐钰早已习惯了这种场合,小厮在门前念着礼单,王都里向来就没有比二皇子送的更大气过,光南海明珠便是十颗,每年进贡也不过百颗罢了。

反倒是唐鱼臣,沉默寡言,心不在焉的样子,惹得南枯夫人不快,夫人撇了唐鱼臣一眼,撅了撅嘴,朗笑道:“老身就先替相爷谢过了, 今日的宴席酉时三刻开始,殿下,可先去后院赏赏花吃些酒。”

这诺大的王都,他会躲在那呢?

“三殿下备礼,备....备礼,东海珊瑚屏一扇,夜明珠一颗,南海明珠五,五十颗,少阳监金猴送桃一尊。”

“你听清楚没,三殿下备的礼?”

“是啊,这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呀。”

原本想着事情的唐鱼臣,听到礼单里的东西,大脑一片空白。

‘死春水!!!你到底送了我多少家当啊!!!’

南枯府的宾客皆是四下探讨,光一扇珊瑚屏便已是价值不菲,如今南枯夫人听到了,一张老脸笑开了花,径直越过了二殿下,对准了眼前的白衣少年。

“三殿下的礼,老身真是闻所未闻啊,我们南枯府当是头一份,来来来,星儿!”

南枯夫人身后一位红衣少年,被拉在手里,吩咐道:“星儿,三殿下多有不便,你给三殿下引路,好好招待,知不知道。”

唐鱼臣听着笑成花的南枯夫人,尴尬道:“劳烦南枯夫人费心,我听闻南枯府后院一树海棠,夏日里花开满树,甚为惊艳,如今倒是有幸见识见识。”

“去吧,听三殿下吩咐,去后院看海棠去,去吧,去吧,小心点。”

“知道了,奶奶。”

少年笑着应了声,一袭红衣的少年,神采奕奕,这便是南枯星,南枯丞相唯一的孙子,其上还有一位姐姐,名为南枯月,可惜姐弟二人的父亲,早年征战,战死沙场,小小年纪便失去了父亲,也是可怜。

但眼下更可怜的莫不过是二皇子,站在府门前,被南枯夫人绕了过去,砖头便跑去讨好唐相思吧。

“这南枯夫人是不是让南枯小公子接近三皇子呀?”

“我想应该是,两个人年纪都差不多,如今三皇子又风头正盛。”

“。。。。。。”某白衣少年,听到四周的议论,当真是感受到文官的可怕之处,一张嘴便是拉拢朝中重臣。

“三殿下可是要去看后院的海棠?”红衣少年笑容灿烂,两颗小虎牙露在外面,调皮带着些可爱。

“嗯,快走吧,走吧。”

“那好,我先领殿下过去,现在那应该没什么人。”南枯星比唐鱼臣小上一岁,但早早的懂了事,观人识色的本事,比一般人要高上不少,许是平日里要讨自己的奶奶开心吧。

唐鱼臣早早的走在了前头,倒是唐钰和唐正怜,两个人应付着一路上的达官贵戚的问候,时不时传来赞扬之声,南枯府的路倒也是颇为平坦,两侧桃花也都开的正娇,一白一红两个身影,映着桃花也是养眼。

红衣少年看着身旁的少年,从进了门,便一直紧皱着眉头,时不时的抿着嘴巴,愁云遮目,便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白衣少年停下了脚步,张口问道:“你们家相爷什么时候回来?”

“爷爷出门也半日了,应该快了。”

唐鱼臣的心中不安,那日的陈满到底为什么要跟自己决裂,说出那么重的话,现如今大宗师李夜,加上南枯丞相追捕他,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从南枯宰相口中打探到一丝半点的消息,他不希望,那个人出事。

两人不知做了多远,一股扑面而来的芬香,似乎在谁的身上闻到过。

“好香。”

唐鱼臣嘴角带笑,红衣少年笑着说道:“这是我南枯家的海棠树,我爷爷费了好大功夫才从大梁国弄来的。”

南枯府确实有一树碧血海棠,而这株海棠便来自曾经的大梁王宫之中,大梁王为其王后寻来的稀世珍品,大梁国灭后,南枯丞相寻了大宗师奔袭千里,将这株碧血海棠带回家中,养在后院,五六人都抱不住的大树,树上海棠花没到初夏,便花开满树,香传十里,一朵朵妖艳至极,堪称极品中的极品,这些传闻,唐鱼臣早年也是听到过,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之香,竟还有不同味道的香味。

“带我去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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