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雪瑶听了他的话，整个人都蔫儿了下来，对啊，傅暄是什么身份，刚刚在礼堂里，那个男人不就说过了吗？想到这里，她突然向着一旁的车窗撞了过去，速度之快，一旁押着她的警察都没有反应过来。

“砰”的一声，让听者都感觉疼，不过她却好像没有感觉似的，又用力地撞了上去，这一次被警察手疾眼快地拦住了。

如果说警察队长之前只是讨厌她，那么现在对于申雪瑶可以说是厌恶了，半点脑子都不长，还坏心眼一堆，贪得无厌。

“想死？放心，你现在故意杀人罪是判定了，两个人，够你吃枪子了。”

申雪瑶听了他的话，耳朵动了动，脸上露出了似有似无的苦笑，现在居然想死都不能由她自己决定了？

警察队长见她安静了下来，才让两个下属盯紧她，自己却是转头不愿意再看到她那一张令人作呕的脸了。

到了医院后，她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在她还没有被法官判定为有罪之前，他们还得保证她的生命安全，体内的子弹肯定是要取出来的。

军事医院里面的医生护士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即使对方是万恶不赦的人，她们也时刻铭记自己是一名医生，遵守着自己的职业道德。所以申雪瑶在手术时，并没有受到任何不好的对待。

只是等她出了手术室，被推进病房后，双手被手铐拷着了，并且因为她有过自杀的倾向，所以在她的病房里，除了一张床，便什么也没有了。

一间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一个病人，这也算是VIP高级待遇了？

处理好医院的事情后，警察队长留下了几名下属后就离开了，走之前反复叮嘱他们，“不能全部人离开，病房外至少留下两个人守着，医生护士来检查身体或者换药什么的，一定要认真核实好身份才放她们进去，我也会回警局再叫一个女警过来，你们都机灵点儿，听到没有？”

难得见到自家队长这么严肃的时候，他们自然是一点儿马虎眼都不敢打，“队长，我们知道了，你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回到警局的警察队长，刚履行完承诺——叫一个女警去医院后，就被一个人叫住了，原来是他留在警局时刻监听陈芬手机的一个下属。

“怎么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陈芬的帮手是谁了，所以对下属找他这件事情，倒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了。

“队长，陈芬的手机收到一封邮件，目测是申雪瑶发过来的的！”这个下属如实禀报着，只是脸上却还是有掩饰不住的开心，他来了警局这么久了，总算是做出了一件事情。

警察队长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却对他泼了一盆冷水，“申雪瑶我们已经抓住了，带她逃出医院的人我们也知道了。”

“啊？不是吧，白高兴了……”下属心里的成就感一下子就没有了，他果然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成！

看着他耷拉的脑袋，警察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带我去看看那邮件内容，没准儿还有新发现呢！”

“好！”听了队长说有可能有新发现，这个下属才有带着他去看了那封邮件。

只是当他看到手里这封申雪瑶的“遗书”的时候，心情却沉重了几分，可恨之人也的确是有她的可怜之处啊，只是她邮件里写着对陈芬和赵信的感激与道歉，还希望赵信能在以后多帮忙照顾陈芬的言语中，他能感觉得到申雪瑶的孝心与感恩，只是她不该一时思想出了岔子，不该心存嫉妒怨恨，要不然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啊！

警察队长正还在感叹申雪瑶的命运时，就又听到下属说局长在找自己，也只好将脑子里的想法放到了一边，却是将手机里的这封邮件，让下属打印了一份，将其揣在兜里后，迈步去了局长办公室，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下属在原地挠头，感叹果然队长的想法他们这些人不明白。

“局长。”警察队长到了办公室后，朗声叫道。

局长看着眼前一脸正气的得力下属，和气地招呼他坐下，“阿正啊，申雪瑶抓住了吗？”

“抓住了，她因为受了枪伤，目前正在医院里，刚做完手术，我走的时候都还未醒过来。”警察队长也即是局长口中的阿正回答道。

局长听到这里，眉头拧了起来，“枪伤？”阿正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是傅暄打的？”局长再一次问道，能敢开枪打人的也只有他了，那个商界里的冷酷霸王。

阿正又点了点头，“是的，并且除了李氏的公子因为救申念安而死外，还死了一个人。”

局长在听到这个炸弹般的消息后，眉头拧的更紧了，这死了一个人已经够难办了，居然还有一个，“谁啊？怎么死的？”话语里都满是焦躁。

“赵信，为了救申雪瑶，一枪死在了傅暄的枪下。”阿正说道这里，依旧是面不改色，仿佛就真的是报告现场情况，一点儿情绪都没带。

局长听到这里，突然想到这个人虽然作为申家明的律师，反而却对申雪瑶的事情更加上心，难道？

“带她逃出医院的也是他对不对？”

阿正顿时感叹局长应该在家陪夫人看了不少偶像剧，居然一下子就想通了，“是的，当时我们去的时候，申雪瑶正抱着赵信坐在地上哭，而现场也只剩下傅暄的下属在，让我们把申雪瑶和赵信带走，其他的却不愿意多说。”

现场傅暄他们都不在了，难道现场还有人出事儿了？莫非是申念安？能让傅暄生气到现场开枪杀人，恐怕也只有其实申念安出事了，这样事情该怎么办啊？

唉……局长的眉头成功打成了结。

“局长是在为此事为难？”阿正看着前面坐立不安的人，心里笑开了话。

局长白了他一眼，“阿正，我能不为难吗？对方可是傅暄，唉！”最讨厌的就是跟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打交道了。

“局长，可是对方说了，他们自然会对王局长说的，不需要我们担心。”阿正这才将对于局长来说最重要的话给说出来。

局长听了他的话，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在看到阿正点头表示是真的时候，他才一把坐在了办公椅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阿正，你怎么不早说？”喝完后，局长才后知后觉地说了这么一句。

阿正低头用手掩饰住笑容，“这不是局长没问吗？我以为不重要的。”

“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这句话了！阿正，你不能这么死板啊，你是个有潜力的人，以后肯好好干，以后得地位肯定比我高，但是你要懂得灵活，知道吗？”局长语重心长地说，面对这块“木板”，有时候他也感到头疼。

阿正突然有一点点内疚，局长对他还是好的，只是这一点点内疚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完全没有逗弄对方来的诱惑力大。

“好的，局长，我知道了。”面上一副受教了的乖学生模样。

“嗯，阿正，你也不要因为傅暄这件事情而对警察职业感到偏见，现在社会啊，都是这样，你要学会接受，你看申雪瑶，这不都是她自己作的吗？”局长看着如此听他话的下属，忍不住又啰嗦了两句。

阿正听到这里，有些笑不出来了，他知道是现状，所以他不得不去接受，但是心里还是会感到不舒服，做警察是他从小的愿望，因为觉得能够伸张正义，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可是当他真正开始接触后，也发现其中有很多很多的无可奈何，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光明……

见阿正还不说话，局长以为他钻牛角尖了，正要再多说几句的时候，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知道了，局长，您先忙。”阿正说完，也不等局长的回答，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局长有些无奈，但是一看电话显示，就没有这些想法了，“喂，王局长。”

“我打电话给你，你应该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吧？”王局长在接到霍凡的电话后，就马上给自己负责这件事情的下属打了电话。

“知道知道，是申雪瑶的事情吧。”局长接到自己上司的电话，是半喜半忧，喜的是他算是不会受这件事情连累了，可是忧的是他们这些人还是要受有权有势的人吩咐，真正的公平公正太难实现了。

王局长听到他的回答，才又开口道：“是的，申雪瑶的事情你们不需要多查，就按照目前掌握的证据办事，总之就是不能将傅总参和进去，知道吗？”

“知道，知道的。”局长苦笑，难道自己还能说个“不”字吗？

“那就好，具体的你掌握着分寸办，不要让我失望。”王局长不得不多嘱咐两句，不然到时候就是他坐不稳这个位置了。

“定不负局长您所望的，请放心吧。”局长郑重地保证道。

“嗯，我还有事情，就先挂了，你去忙吧。”王局长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而这边作为下属的警察局局长等到他挂掉电话后，才将电话放下，瘫坐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

从局长办公室里出来的阿正，就去了看了陈芬。

只不过短短一天时间，这个女人就少了平日里的高贵姿态，整个人显得颓败不已，见到他进去，也仍旧双眼无神地在那里坐着，一点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