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雨见罢苏钰，独自穿过无人的夜色，回到了寝殿里，她的神情呆滞，灵魂如同被抽离一般。

“主子，你怎么了？”

柳舞等了莫晓雨一宿，好不容易看到她回来，却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莫晓雨看着柳舞良久，却说了一句让柳舞摸不着头脑的话。

“柳舞，你觉得小皇子是谁的孩子？”

“啊？”柳舞直被莫晓雨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懵了。

莫晓雨却又问了一遍，“你觉得小皇子是谁的孩子？”

柳舞摸不着头脑，“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小、小皇子当然是张雪仪和凌潇云的孩子啊……”

莫晓雨正色道:“如果，凌潇云根本不可能有孩子呢？”

她这么一说，柳舞更是莫名其妙，“凌潇云不是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吗？怎么可能会……”

突然，一种可怕的假想突然浮现在柳舞脑海中，她惊诧道:“主子的意思是凌潇云之所以这六年来只有小皇子一个孩子，是因为他失去了生育能力，可小皇子……”

柳舞倒吸了一口气，“凌冀根本不是凌潇云的孩子，是张雪仪‘李代桃僵’？”

莫晓雨点点头，“这张雪仪的胆色，倒比我想象的要大许多。”

“主子为何这般肯定？”

莫晓雨拿出雷霆镖，“是她告诉我的。”

“她？”

莫晓雨点点头，“对，就是她。”

虽然不知道莫晓雨口中的“她”是何人，但柳舞还是忍不住问道:“她可信吗？”

“可信，因为她没有必要骗我。”

莫晓雨信得过苏钰，因为苏钰的眼中流露出了她十分熟悉的东西——忠诚。

她忠于夏国，忠于使命，忠于夏逸。

莫晓雨信得过的人，柳舞自然也信得过，只是柳舞还是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她疑惑道:“如果凌冀不是张雪仪的孩子，那么他又是谁的孩子呢？”

莫晓雨轻轻地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能确定。但以张雪仪的性子，断不会随意找布衣百姓之子冒充。”

“主子的意思是凌冀很可能是某个王爷的孩子？”

“未必。”

凌国众王爷，多数远在封地，只有凌风仍在京中，可凌风尚未娶妻。所以凌冀是王爷之子的可能性很小。

“我记得，张雪仪有个胞弟？”

柳舞一惊，“主子是说，侯爷之子——张腾？”

莫晓雨反问柳舞，“你觉得呢？”

柳舞不由拍手道:“奴婢还正纳闷呢，若小皇子不是皇后所生，又怎会生得和皇后那般相像。主子这般一说，倒是通了许多。这皇后，还真不得不让人佩服。”

莫晓雨不由点头，“过去倒是我一直小瞧了她。”

如此胆色，怎会是寻常女人？

看了看四处，莫晓雨又问:“剑眉呢？”

柳舞回道:“还在睡呢，这几日她四处打探消息，也是累坏了。”

“嗯。一会她醒了，叫她过来。”

“主子可是想让剑眉去查张腾？可张腾在宫外，要调查他，只怕不太容易。”

莫晓雨微微一笑，“张腾不好调查，可张腾的夫人却时常进宫。”

柳舞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主子果然聪明。”

莫晓雨必须赶在立储以前查出凌冀的身生父母是谁。

只要把此事落实，张雪仪便绝无生路。

犯我者，必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