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雨微微一笑，“方嬷嬷果然是你的人。是方嬷嬷告诉你，我的身份的吗？”

苏钰摇了摇头，“方嬷嬷的确是我的人，但她并不是我安排进宁安宫的。”

不错，苏钰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

“知道你身份的人，基本都被梅雪晴处理掉了，所以没有任何人告诉过我你的身份。五年前，当我得知太子与你订婚一事时，我已找人打探过你，也见过了你的画像。”

所以当苏钰第一眼见到莫晓雨时，就已经知道她是莫国公主“莫曦微”。

“可你为何如今才来找我？”

苏钰苦笑，坦诚道:“因为我信不过你。你是他的未婚妻，却对他并不忠诚。”

其实说到底，苏钰还是嫉妒，嫉妒莫曦微能够成为夏逸的未婚妻，而自己却只能是他的守卫。她今夜来，确实是来和莫晓雨谈合作的，可她心里却又本能地抗拒着莫晓雨。

莫晓雨听着苏钰的话，并没有半点生气，她缓缓道:“你我之间不必忠诚。你为了夏国，我为了莫国，目标一致，就够了。”

苏钰微微颔首，“我观察了你很久，你的确很出色。”

不论是“莫曦微”的智谋还是舞艺，都是苏钰所比不上的。

“我相信，你不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也不会来找我。”

“不错，”即便夏逸放弃了苏钰，她也要把他交代的任务完成，“我手上握有皇后的把柄，我想这个把柄，会对你有用的。”

莫晓雨问道：“既然你有皇后的把柄，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因为凌潇云对我已有怀疑，所以我什么都不能做。”

莫晓雨听着苏钰的话，忽然明白了她这些年的无所作为，并不是她不想作为，而是她不能作为。

“你觉得，凌潇云早已发现了你的身份，所以他杀了所有探子，只留下你和方嬷嬷？”

苏钰点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以凌潇云的性格，若他发现一个人不忠，绝不会继续留她在身边。而他虽然杀光了苏钰手下所有的探子，却仍旧把她留在宫里，说明苏钰在他心里，很是重要。

想必苏钰当初遣散宫人们，也是为了保全她们一命。

莫晓雨万万没有想到，凌宫里看似与荣宠距离最远的苏钰，竟然才是凌潇云心中的最爱。

她缓缓道:“他爱你。”

苏钰抬头看着明月，亦缓缓道：“我只爱他。”

她恬静的脸庞上眸光如水。是有多深的情感，才能不顾距离、时间与身份，一心只为他守护。

“夏逸有你的爱，很幸福。”

苏钰却摇了摇头，“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如果知道了，肯定很不开心。”

她如今的身份是探子，是隐士，当初她未能成功阻止凌潇云成为太子，已经辜负了夏逸的信任，她不能再让夏逸继续对她失望。

苏钰回头看着莫晓雨，说道：“因为你是莫曦微，所以我曾百般不愿与你往来。但你是唯一一个能助我完成任务的人。”

“所以今夜你来了。”

“是，我来了。但我不敢肯定，你难道从没有爱上过凌潇云吗？”

莫晓雨脸上的笑意骤然消逝，“在我的阎王殿里，凌潇云的名字早已刻在了生死簿上，他的命，谁也不能和我抢。”

仇恨的目光，渗入夜色，惊起一阵寒凉。

“好，那我就放心把此惊天秘密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