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雨叹了口气，“便借着这碗燕窝羹探一探她的心思吧。”

说罢，她又抬眸对柳舞道：“稍后你去一趟纳良殿，去把那装燕窝羹的羹盅取回来，若羹盅完好，便顺带着问一问那李馨儿吃罢这燕窝羹后的反应。”

“是。”

柳舞点头答应，她虽不明白莫晓雨的做法，但她知道莫晓雨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道理，她只消听从便可。

莫晓雨担心柳舞不能理解此事，又提点道：“切记仔细留意玉露的神情，玉露忠于其主，为了保住李馨儿的面子，她未必会说实话，但她性子单纯，实情都写在脸上，你只要仔细记住她的表情，而后回来告诉我便可。”

柳舞又一点头，应道：“柳舞明白。”

玉露取了食粮与羹盅，离开了宁安宫，她着急地迈着细碎脚步，紧赶慢赶，方赶在辰时七刻回到纳良殿。

李馨儿等了这般久，定然等得万分气恼。

玉露放下食粮，打开盅盖，端着燕窝羹小心翼翼地往内殿走去。

李馨儿坐在桌前，神情十分落寞。

玉露施了一礼，“贵人，奴婢取了早膳回来了。”

李馨儿的脸重新又添了新的色彩，一双眼还带着些微红肿，她看到玉露回来，落寞的神情顿时又变得犀利，她跳起身训斥玉露道：“这都什么点数了，你这时候才回来，是想饿死本贵人吗？”

她一肚子郁气，本也不觉得饿，不过是想找人撒气，便故意刁难玉露。

她边训斥边朝玉露走近，心知玉露也端不回什么好东西，一双手高高扬起，正打算给玉露一个耳光。

玉露见状也不敢反抗，只偏着脸瑟瑟发抖着。

可李馨儿的巴掌并没有落下，她牢牢地盯着玉露手里的羹盅，那羹盅通身雪白，泛着剔透的光，盅身上还刻着一朵白兰，一看便是御用之物。

而那羹盅之内，盛着半碗晶莹稠物。

李馨儿惊喜问道：“这是什么？”

玉露诺诺道：“是燕窝羹。”

李馨儿听罢，一双眼睛顿时变得晶亮，这燕窝是贡品，便是在侍中府也难以见得。她心里早馋了许久，此时见到哪里还忍得住，早把责打玉露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也忘了问她这燕窝羹的来处，只一把拿起羹勺，便忙着坐回桌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御贡的燕窝羹是最上等的养颜佳品，更是美味异常，李馨儿吃得几停不下，不过片刻，羹盅已经见底。

这燕窝羹本就不多，李馨儿又吃得急，觉得自己只似乎只尝了个开头便没了，心里十分不满足，便罢了羹勺，忙问玉露道：“你去的哪里给本贵人找来这般佳品？”

凌宫中只有专供凌皇膳食的御膳房才有资格处理燕窝这类贵重食材，所以李馨儿吃的时候便已认定这是凌潇云听玉露说她殿里粮食用尽后凌潇云特意赏赐给她的，所以她的一张脸不觉洋溢着笑意。

玉露如实回道：“是贵嫔娘娘赏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