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薛如海押解着莫国的大臣们前来向凌潇云领命。

“启禀陛下，末将已将莫国所有大臣及其亲人们控制住。”

凌潇云点头，忽然转头问薛如海，“你可熟知莫晓雨？”

薛如海答道:“莫国上下，无人不知莫晓雨。”

凌潇云继续问:“那么依你看，这二人谁才是真正的莫晓雨？好好回答，若是答错了，我就把你的脑袋砍了。”

薛如海看着眼前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实在分不清哪个才是莫晓雨，他虽然从军多年，但根本没有资格和莫晓雨并肩作战，自然对她了解不多。

他怕万一说错了，会害自己丢了性命，惊得忙跪下，道:“陛下，臣对莫晓雨了解不深，但有一个人，他常伴莫国皇帝左右，可谓说是看着莫国二位公主长大的，他必然能认出哪一个是莫晓雨。”

凌潇云“噢”了一声，问道:“是谁？”

薛如海回道:“莫国宰相，臣的叔父，薛城。”

“把他带上来吧。”

“是！”

侍卫将薛城从百官中带出，薛城跪在地上，身体忍不住颤抖着。

“说，谁是莫国的战神公主莫晓雨？”

薛城心跳快得异常，脑袋已经停止运转，他没想到自己这侄儿为了脱身竟然把自己推了出来。他看了下莫晓雨，又看了下莫曦微，根本不能思考谁是真的莫晓雨。

“我，我……”

“你什么？”凌潇云笑了，“你是怕你说了以后我杀了你是吗？这样吧，若你把真的莫晓雨指出来，我保证不杀你。”

薛城一听，不由一阵欣喜，便又细细看了下莫晓雨和莫曦微二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了身体笔直站立着的莫曦微。

“当真？”

“绝不会有错。”

“若错了呢？”

薛城身子一抖，还是咬牙道:“我以性命担保。”

凌潇云拍了拍手，道:“好，若是你说错了，朕必取你狗命。”

薛城心惊，只好低头不语。

凌潇云走近莫曦微，“我虽然非杀你不可，但说实在的，我其实还真有些舍不得。”

这样美又这样强的女子，叫凌潇云如何不惋惜？

“说吧，死之前还有什么想做的？”

莫曦微大胆说道:“我想与我姐姐道一声别。”

她的眸光如水，楚楚动人，绕是凌潇云也抵挡不住她的注视，他别过头去，说道:“准了。”

侍卫松开了莫曦微，莫曦微扶起莫晓雨，将她搂在怀里。姐妹相互注视着，莫晓雨的眸中的泪珠不断滑落，莫曦微知道她是在让她不要做傻事，不要为了她而死。

莫曦微摇了摇头，眼里含着笑，她轻声说道:“往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不必牵挂我们。只要你记得曦和宫前的桃花，就不会觉得孤单。”

莫晓雨知道莫曦微的意思，她是要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复辟莫国，恢复莫国往日的风光。

莫曦微轻轻哼着童谣，优美的声音带着儿时的回忆，飘荡在莫国皇宫……

她选择替莫晓雨死，因为她知道若她活下来，也不过是落得一个任人摆布的命运，可莫晓雨不同，她足够坚强，足够强大，足够隐忍，她一定能够承受住复辟莫国的大任。

人们听着凄楚的童谣，忍不住落泪。

雨儿，“对不起……”

半晌，童谣戛然而止。血沿着凌潇云的剑身流到剑尖，在莫宫的地上晕出一片片美丽的花瓣。

莫晓雨紧紧闭上双眼，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