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莫晓雨欲言又止，柳舞不解道：“这羽衣可有什么问题？”

虽然原来莫晓雨说话张雪仪可能在这霓裳羽衣上动手脚，但柳舞却实在看不出这衣裳有何异常。

莫晓雨嘴角微微一扬，对柳舞和剑眉说道：“你二人将宫灯都灭了。”

二人虽不明白莫晓雨的意图，却还是依其言行事。宫灯一灭，屋内瞬间变得昏黑，剑眉和柳舞走到莫晓雨身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霓裳羽衣的毛羽根处隐隐泛着淡绿色的磷光。

柳舞疑惑：“怎么会这样？”

剑眉则神色大变，“是白磷！”

莫晓雨沉声道：“不错，是白磷。”

柳舞久居莫国后宫，并不知晓白磷是何物，便问：“白磷是何物？”

剑眉道：“白磷粉，夜泛绿光，遇热易燃。是行军常用之物，因其极为危险，皇宫中是禁用的。皇后此回，怕是要置主子于死地了。”

柳舞惊讶：“皇后用这种手段，难道就不怕别人发现吗？”

莫晓雨轻蔑一笑，道：“这便是皇后娘娘的精明之处。这中秋晚宴的舞服乃重要之物，自当妥善安置以备演出，少有人将其挂置在外，自难发现这衣上的磷粉。便是发现了，后宫之人亦鲜有人知这白磷为何物，若换了一般的宫人，只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死于何因。”

“皇后看上去那边大方贤淑，却不想是这般阴狠之人。”柳舞本以为张雪仪最多在衣服上动动手脚，好让莫晓雨在中秋晚宴上出丑，却不想她竟然动了杀念。

相较柳舞的惊讶，莫晓雨却显得淡定许多，在这后宫里，又有谁不是披着伪善的面具在排除异己呢？“千万别小看这后宫里的任何一个人。”

剑眉看着羽衣，提出自己的疑问：“这白磷既是皇宫禁物，皇后又是如何能有？”

要知道这白磷粉，便是军中亦是难得。

莫晓雨笑道：“皇后的家世虽不及梅贵妃，可其父张侯爷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在朝中亦有一定势力。以张侯爷的人脉，想从军中弄一些磷粉来，并不是难事。”

“主子的意思是皇后暗地里其实一直与张侯爷有联系？”

莫晓雨并无正面回答剑眉的问题，只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张雪仪要稳固她的皇后之位，朝内若没有半点势力，也是不可能的。

柳舞看着这羽衣，问道：“那这羽衣……主子看该如何处理？”

莫晓雨走到桌边，拿起羽衣的一角，轻扯裙边金线，羽衣上的毛羽立即从衣服上散落。

“若只是衣服上的磷粉，这羽衣清洗一番倒还是可以用的，偏偏皇后还掌握了尚衣局的巧手织女们，在这衣裳上动了别的手脚。也是，晚宴上宫灯众多，届时千片毛羽散落，只要其中某一片燃了，必然连成一片火海。火凤祝秋，自然压轴。”

莫晓雨一番自嘲后将衣盒盖上，对着柳舞道：“将这些毛羽收集起来，洗净晒干，届时我有用处。至于这羽衣，将其存放到阴凉之处，以后许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柳舞点点头，庆幸道：“幸好主子有先见之明，叫奴婢多准备了一件羽衣，否则真不知该如何应付后天的中秋晚宴。”

莫晓雨笑着对二人道：“不必过于担忧，这皇后暂时还伤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