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罢凌风之事，剑眉又想起一事，道：“是了，剑眉还有一事禀报。”

“什么事？”

“主子早些日子让奴婢多盯着些御书房的茉儿和菊儿，遂奴婢便时常往二人居处去。昨夜奴婢伏于屋檐上，隐隐听到二人在吵架，似乎是为了茉儿拿了主子银两的事。”

莫晓雨听罢，微微一笑，她果然没有猜错，那日她给银两茉儿时，菊儿的确在门外偷听。

菊儿能有那般嚣张气焰，背后肯定有人支撑，只是莫晓雨心里虽然有一定人选，但还不能肯定菊儿身后的人就是她。

只是御书房里藏着各种政要，其中更不乏与旧莫相关密信，所以这御书房，莫晓雨一定要拿下来。

她知道菊儿用不得，便只能拉拢茉儿，可要让茉儿全心全意助她，她就必须用些手段。

所以莫晓雨那日，也是故意让菊儿有机会偷听的。菊儿知道茉儿收了莫晓雨的银两，自然觉得她攀附了莫晓雨，往后定然不会给茉儿好脸色。

而茉儿本与菊儿情同姐妹，可通过莫晓雨言语间的透漏，她觉得是菊儿把她母亲生病一事到处透露，自然也要与她生气。

如此一来，只消再有些小争执，二人把旧账一翻，关系定然破裂。

在这后宫里，宫婢和妃嫔都是一样的，谁都做不了永远的“姐妹”。

而莫晓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有到了走投无路的境界，她们才会去寻各自的主人。

若茉儿背后无人，莫晓雨则趁机将她收为己用，若她也与菊儿一般，身后有人支撑，莫晓雨只能设法除之。

只是此事且着急不得，她们眼前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知道了。此时你且放下，不必太过着急。”

二人正聊着，莫晓雨忽然抬起一只手示意剑眉莫出声，“有人。”

剑眉仔细一听，果然察觉院子里有人正向内殿走来。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着几声“叩、叩”，一把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是我。”

二人听到是柳舞的声音，这方安心下来，莫晓雨柔声道：“进来吧。”

只见柳舞捧着一个衣盒进来，神色紧张。

剑眉忙接过柳舞手中的衣盒，问她：“很少见柳舞这般冒失，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柳舞关上殿门，忙拉着剑眉走到莫晓雨面前，说道：“主子，方才尚衣局把主子的霓裳羽衣送来了。因为之前主子说皇后会在羽衣上做手脚，所以奴婢一拿到羽衣就忙着拿来给主子查看。”

原来是霓裳羽衣做好了，怪不得柳舞这般着急。

莫晓雨听罢，顾不得装病，立刻掀开被子起身，让剑眉将衣盒打开。

盒子打开后，只见里面放着一件以千羽点缀、金丝绕边的纯白舞裙，比之莫晓雨在御书房所着的那件更加精美绝伦。她伸手轻轻摸了摸羽衣，又将手指轻轻凑在耳边闻了闻，叹道：“凌国尚衣局的手工，的确精妙。无论是缝针还是面上的刺绣，都是绝佳的。唉，倒是可惜了这羽衣……”